杨华洲忍不住再次出声“娘,你这话啥意思这不明摆着的事吗你咋能这么包庇四嫂”
谭氏瞪了眼杨华洲,没好气的道“我一碗水端的平,谁都不包庇,得靠证据说话”
那边,刘氏眼里闪过一丝侥幸。
她的手方才刚塞进去,还没挨着那蛋,就被老鼠夹子给咬住了。
蛋还好端端的在窝里呢
她这会子最不怕的就是搜身了。
那边,谭氏冲一旁沉默着的杨若晴扬声催促“还磨蹭个啥胖丫你赶紧去搜下你四婶的身,我还赶着回屋睡觉呢”
一听这话,刘氏也嚣张的道“来呀来呀,快来搜我的身哪,我倒要看看你能搜出个球来”
杨若晴回过神来,对众人摇了摇头“搜身我看就不必了,那蛋还在鸡窝里呢。”
“蛋都没丢,那你大半夜的喊我们过来折腾个啥”谭氏厉声数落杨若晴。
刘氏也在那得意的撇着嘴,气焰又回来了。
杨若晴无视刘氏重燃的嚣张,扬声对众人道“我家丢蛋,四婶嫌疑最大。今个夜里有老鼠夹子她才没得手,可前面丢的三只蛋,都是她偷的,有人看见了”
一听杨若晴这话,刘氏急了。
想都不想,脱口就骂“死胖丫你瞎说,明明是两只蛋,咋多了一只”
刘氏这话一出口,杨若晴不说话了,笑眯眯瞅着她。
刘氏愣了下,发现其他人也都用怪异的眼神瞅着她。
就连方才还庇护她的谭氏,此时正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她。
“哈哈,四婶,你这就叫不打自招了吧”
大安冷笑着问。
刘氏这才恍悟过来,恨不得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
“爹啊,娘啊,你们得信我,我真的没偷三房的鸡蛋啊”
“是胖丫,是那个死丫头她故意设的话套子,我被她绕进去了”
“闭嘴”
老杨头没耐心再听了,黑着一张脸呵斥刘氏。
“你偷了就是偷了,敢做就要敢承认”
老杨头一脸的痛心疾首。
刘氏垂下眼去,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哎,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们老杨家,家门不幸啊”
老杨头长叹了一口气,对谭氏道“回头拿两个鸡蛋过来,赔给三房。”
撂下这话,老杨头黑着脸走了。
杨华洲也朝刘氏哼了一声,跟着走了。
这边,谭氏一听要自个拿两个鸡蛋出来赔,不乐意了。
这是老四媳妇馋嘴,咋得她这个做婆婆的来背黑锅
不成
谭氏撸起袖子,蹬着一双小脚快步冲到刘氏跟前。
照着刘氏的脸上,胳膊上,大腿上,狠狠拧了几把。
一边拧一边骂“你个嘴馋手长的贼婆娘,让你偷,让你偷”
刘氏左躲右闪,痛得嗷嗷直叫,跟杀猪似的。
孙氏,大安,杨若晴都冷眼看着,谁都没那意思过来劝一下。
谭氏拧得累了,刘氏也嚎得嗓子哑了,婆媳两个这才消停。
谭氏问刘氏“快说,你偷来的那两只鸡蛋藏在哪”
刘氏哭得直抽搐,还想做最后一搏。
谭氏脱下脚底的鞋,就要来拍刘氏的脸。
刘氏吓得一哆嗦,忙地道“床、床底下的一双旧鞋里头”
接下来这两日,杨若晴哪也没去,白日里就守在家里照料杨华忠。
给杨华忠煎药,喂药。
在药性起效后,趁热打铁扎针,再揉按腿部的肌肉。
照着她的计划和进程,老爹的腿,七天后就可以尝试着每日下地来练习下行走。
起初需要弄副拄拐,每日练习行走,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等到后面,在渐渐拉长练习的时间。
一个月后,就可以丢掉拄拐,正常行走了。
但是想要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的跑跑跳跳,拉车犁田做力气活,还得等到三个月后。
伤筋动骨一百日,这话可不只是说说的。
这日,杨若晴正跟打扫干净的屋子四角,还有床底下撒着那些买回来的除虫防潮的药粉。
孙氏做好了晌午饭过来喊她吃饭。
杨若晴拍了拍手,最剩下的那些药粉整理了下放在桌上。
“娘,晌午饭后我得抽空去趟棠伢子家。”
杨若晴对孙氏道。
剩下的那些除虫防潮的药粉,也给他那屋使使。
还有上回卖豆腐的分红,这两日都没顾得上给他。
孙氏听到杨若晴要去老骆家,想也不想便满口应了。
“那去呗,对了晴儿,上回娘给棠伢子做的那鞋子,合脚不”
杨若晴讶了下,笑着道“瞧我这脑子,那日把鞋子送到也没让他试下”
“没事儿,等会你不是要过去嘛让他试下,大了还是小了,我心里也好有个数。”孙氏道。
杨若晴点点头“嗯嗯,我记住了。”
洗了把手,杨若晴来杨华忠这屋吃晌午饭。
刚好赶上五叔杨华洲过来,孙氏两口子热情邀请杨华洲坐下来一块吃。
杨若晴带着大安小安一起摆筷子摆碗。
晌午饭是孙氏一手操持的。
热腾腾的红薯饭,再配上几样简单的农家小炒。
白菜,黄瓜,豇豆,还有一个辣椒炒鸡蛋。
鸡蛋正是那天夜里从刘氏床底下的鞋子里收缴回来的两只蛋。
吃饭的时候,杨华忠又问起了杨华洲关于鲍家那边的事。
杨华洲把筷子暂放了下,对着桌上一双双关心的目光,憨傻的笑了笑。
“自打三哥那天给我提个醒后,我这两日就跟鲍家村那的人打听了下。”
“啥情况”杨华忠问。
杨华洲道“鲍家老两口,生养了一双儿女,素云是闺女,上面还有个兄长。”
“她兄长年纪跟我差不多,几年前娶了个嫂子,嫂子娘家是清水镇那端周家村的。”
杨华忠点点头“周家村我晓得,前些年去那边做过帮工。”
他又扭头对旁边的孙氏解释“跟咱长坪村隔着个板桥镇,路途有几十里,有些偏远。”
孙氏也点点头“咱村的周媒婆,就是周家村过来的。”
“骆铁匠有个妹子,打小就被人抱去做了童养媳,也是周家村的。”杨华忠道。
这话,被一旁闷声扒饭的杨若晴听到。
“呀那可不就是棠伢子的姑姑吗”她问。
“嗯,是的。”杨华忠道。
“都没听棠伢子说过,原来他家还有亲戚呀”杨若晴道。
“早几年还来往,这些年都没见她来过长坪村了,也不晓得咋回事。”杨华忠道。
杨若晴点点头。
那边,杨华洲见话题跑远了,有点急,赶紧往回拽。
“没错,素云的嫂子,也是周家村的,还是周媒婆娘家的侄女呢。”杨华洲接着往后说。
“我听鲍家村的人说,素云的娘,是她嫂子进门后的第二年就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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