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七月,天气说变就变。中午还是阳光普照,下午突然狂风大作,乌云满天。村民们赶紧把房前屋顶的东西收拾进屋,这两天还在埋怨少收多少稻米的村民立刻在心里庆幸起来,听村长的没错,吃小亏占大便宜。
狂风越刮越大,山上的小树被吹倒,大树被吹断树枝,许多家难民的茅草房顶被掀掉吹得满地乱飞,
“不对,这像是龙卷风前兆!”霍元日感到全身血液疯狂乱窜,冲击着关节不停跳疼,更大的风暴要来了。他急忙对身边的霍东升说道,
“马上通知村民,把粮食收进地窖,人也藏进去。”刚到东屏村他就直觉这里可能要受龙卷风影响,果然应验。幸亏他在建别墅时提议把防震防台风的因素考虑进去。为防万一,每家都在别墅院内建立躲避台风的地窖。
当时村民都嘲笑他们有钱人活得太仔细,村里年龄最大的人都没有见过台风什么样子,说他们瞎忙乎。只有村长一家跟着他们在自家院里挖了个大地窖。
村长得到通知,立马叫上几个年轻人,拿起家里吓唬山上野兽的铜锣,跑进村子边敲边大声吆喝:
“村民们注意了,台风马上要来了,把粮食藏进地窖,人躲好,不要被台风刮走了!”大风把村长几人的话断断续续传进村民耳中,有脑子转得快的,抓紧把家里能搬的都搬进地窖,领着老婆孩子一起躲进去。
没等还在犹豫的村民回过神,铺天盖地的龙卷风就刮了过来,飞沙走石吹进眼里砸在身上,让人们睁不开眼站不住脚。身体瘦弱的老人孩子,被狂风卷裹着眨眼间飞出几百米。
裹在龙卷风中的人半悬在空中,身上不停被刮起的乱石,瓦块、木片砸中刺伤。龙卷风越裹越密,圈内氧气变少,被刮起的人开始缺氧窒息,头晕目眩,不久就昏迷过去。
有几家壮年男子仗着身强力壮冲出屋去救老人孩子,被龙卷风毫不留情卷到半空,眨眼不见人影。哭喊声、惊吓声不断传进风中,村子里乱成一团。
张一粒刚把小木头和外婆送进地窖,转眼看见小姨满脸惊慌地大叫着:
“小啾啾不见了!”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啾啾偷偷挪出大门外,东张西望。从没见过龙卷风的杨美兰,正趁着狂风停息的瞬间站在宿舍门里探头看稀奇,一眼看见在院墙边探头探脑的小家伙,立刻飞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
一阵狂风卷来,杨美兰抱着她扑倒在院门外的大货车车底,小啾啾吓得哇哇大哭,别墅内各个房间急切寻找她的众人都跑到院门口,看见车底安然无恙的小啾啾,都松了口气。
强烈的龙卷风持续十来分钟后风势减小,杨美兰抱着哭哑喉咙的小啾啾爬出车底,张一粒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大恩不言谢。”杨美兰嘿嘿傻笑,老板说的话太高级,她没听懂。
时紧时松的大风又刮了半个多小时才彻底停息,村子里几十户人家的屋顶被掀翻,十几户墙壁倒塌,屋里的锅碗瓢勺被刮得不见踪影。
风势刚停,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砸在人身上霍霍发疼。十几户老人孩子失踪的人家和几十户被掀了房顶塌了墙壁的村民都找到村长家里,哭喊声吵得村长头大如斗。
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被风卷走的老人孩子在哪里,没有房子的村民晚上睡在哪里,没来及收起来的粮食泡在水里怎么办。村长望着院子里黑压压一片的村民愁绪万千,
“先找人救人。我去别墅区找他们借车,护卫队员都跟着分组寻人,其他的等救人回来再说。”
“村长,我看冯阿婆的院子空着,能不能让我们先住着?”张一粒外婆的院子如今不住人,只养着一群鸡鸭,三头猪,两头羊。白天外婆来喂养,晚上回别墅住,许多难民想买都被外婆拒绝了。
“我问问再说吧。”村长没敢私自答应。
“她家也敢住,也不怕被克死。”冯婉清在人群里大声说道。她自家房子倒了,东西吹跑了,粮食还不知泡成什么样,心里正难受着,就想别人也不好受。
“村长跟冯阿婆走得最近,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人家还是没出五服的亲戚呢,我们怕什么。”有人不服气地反驳道。
“你娘家倒是离人家远,不还是生出个怪胎?”
“吴三强,你说谁生怪胎了?”冯婉清恨得咬牙,
“谁生谁知道。”冯善仁以为自己做得隐秘,但这样的稀奇事怎么瞒得住?正乱哄哄一片,村长回来了,
“大家听着,三婶同意给大家住,村里祠堂还有几间屋不漏雨,这两处能住十几户,剩下的,找亲戚朋友凑合几天,雨停了再想办法。”
张一粒带着护卫队员和村长一起冒雨搜救村民。经过两天一夜的搜索,失踪的二十多个老人孩子在离村十几里范围内找到了,死亡17人,受伤5人,跑出救人的壮年男子6人都受了轻重不同的伤,好在性命无忧。
看着一具具尸体被运进村里,暴雨中的哭喊声撕心裂肺。一千多口难民的房屋都被掀了顶,无处安身的难民纷纷跑上山寻找山洞暂时安身。好在东屏村附近的几座山头刚好有几个大山洞,难民们提着家什和粮食,拖家带口挤在山洞里等待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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