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外婆询问,张一粒想了想,明年一年她有太多的事要做,定不下心想个人问题,
“外婆,就定后年吧。”外婆脸上露出难色,
“他叔的意思,今年不结婚,能不能先订婚?”这是生怕她跑了?那男人的张扬自信哪去了?张一粒心里是不赞成订婚的,感情成熟了就结婚,双方不合适一拍两散,多简单。但她不能不给霍老面子,她对这位老人从心底里尊重。
“那就定吧,过了年,随他选个日子。”年初六,趁着小年,张一粒和霍东升定了婚。当霍东升把订婚戒指套在她无名指时,张一粒似笑非笑看着他,
“你是欺负我没订过婚还是欺负我没结过婚?订婚戒指套在无名指?”
“早晚都要套在这里,我怕你嫌麻烦,一步到位了。”呵呵,这男人胡搅蛮缠起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三月,院外桃花才打花骨朵,张一粒别墅内的桃花却朵朵开放。先是古家托霍元日作媒,给古家老二古祥提亲,对象就是胡芬妮。胡芬妮瞪大眼睛,
“这家伙是被虐狂?或者被我打傻了?”
“就说你什么态度吧。”张一粒笑眯眯看着她,没告诉她是古家老爷子看中她,托霍老做媒。古家二公子虽然有些纨绔,但本质不坏,也许可以调教调教?
“想都别想,不嫁。”胡芬妮一口回绝。第二朵桃花是侯启立。冯婉清亲自上门,一张脸笑成老菊花,丝丝缕缕透着虚情假意,如果张一粒没看错,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依我的意思,你外婆命硬,真不好说会不会影响我们百合,但是呢,百合说那后生和她看对了眼,唉,他们年轻人的事我做不了主,只能随他们的意。”把张一粒恶心得直想把酸水吐到她脸上。
本来对百合的那点好感,被这位表姨糟蹋得一干二净。自己的兄弟绝不能和这样的人沾边。张一粒立刻把侯启立叫过来,
“你对李百合印象怎么样”张一粒递了个眼神,
“李百合是谁?我见过这个人吗?”侯启立接梗很快。
“表姨您看,可能有点误会,我……”一句话没说完,冯婉清已经铁青着脸冲出别墅大门。
“‘惑主’,为了省去以后的麻烦,就说我定了娃娃亲。”
“定了娃娃亲加1。”胡芬妮举起手。
“加2。”鲍有余慢悠悠跟上。
“你们这是准备出家当和尚做尼姑?”
“说好了跟你混一辈子,你是想把我们推出去?”胡芬妮不满地瞪眼。
“跟着我也不必一辈子不结婚吧?好好好,别冲我瞪眼,我不管了,等你们遇到真命天子,别忘了告诉我一声。”
后来听小姨说冯婉清之所以来提亲,是因为冯家和李家去年卖了余粮现在面临断粮境地,想通过嫁女儿(外甥女)来摆脱困境。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出现断粮危机,新年没人敢大吃大喝,都勒紧腰带喝稀饭充饥。
地里手指粗的红薯救了不少人家,以往懒得看一眼的红薯饭成了人人期盼的美味佳肴。许多人家不敢把红薯蒸了吃,而是切成丁加水熬成粥能多吃几顿。山上的野菜刚露头,就有不少人家上山寻找。
别墅内两朵桃花没开就败了,小姨那朵桃花却分外明艳。三月底,野菜长出来后,大量村民涌入山林,小姨也跟风到山上挖点尝尝鲜,没想到一脚踩空摔进山沟内崴了脚。刚好李大华碰见了,把她拉上来,背着送回了家。两人就此看对了眼,不到一个月就谈婚论嫁了。
外婆既高兴又难过,小姨嫁了人,跟着李大华住进宿舍房,老屋子里就剩她一个了。张一粒趁机把她接到别墅居住。三月,开始播种水稻秧苗。饿得两眼昏花的村民,都在心里祈祷老天爷能够风调雨顺,让这一季水稻顺利丰收。
幸运的是,梁为天教授成功研制出耐高温杂交稻品种,几十亩的试验田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好在平均亩产500公斤的收获还算让人满意。
杂交稻种子成本高,价格跟着也高。村民大多犹豫不决。冯士友没有迟疑,直接购买了一百多亩的稻种,送到父母和两位弟弟家中,
“马上育苗,不要耽搁。”村民见村长如此信任新稻种,立刻有人跟着购买,去年听从村长之言,没有饿肚子的村民不再犹豫,都买了新品种。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西屏村人全都购买了新品种。去年他们村因为有古家的赔偿粮没有饿肚子,但他们去年播种的水稻除去抵扣防晒网费用所剩无几。新,价格贵点也值。像是一阵风,几十里外的临山村与靠山村也都来购买新品种。
北方大部分难民在南方城市苦苦支撑过一个冬季,纷纷转移到乡下农村,在田间地头,林间山坡寻找野菜充饥。南方城市里的本地居民也在寻找有水有田的地方,一旦今年仍旧高温缺水缺粮,他们的存粮也要见底了。
雀屏山几十个山头不到一个月都被占领。这时候政府已经无暇顾及山林买卖,现在是谁有实力谁占领。几十座山头的占领者五花八门,权贵世家,政府官员、黑道老大,盗匪头目应有尽有。
周围村庄被抢劫偷盗的消息不时传出。东屏村也曾遭遇过几次盗贼,还没等护卫队出手,护卫犬就把几群人收拾得鬼哭狼嚎,恨不得爹娘多生几条腿。
护卫犬后来增加的十几只都是藏獒,是霍东升用粮食从狗贩子手里买来的。东屏村一战成名,平安了好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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