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粒去接小啾啾的时候,外婆担忧地说道
“村里都在传,西屏村最近死了好几个人,说是村子里每到晚上和早晨都会升起白雾,人一碰到白雾就头晕脑胀,严重时发热发冷,没多久就死了。”张一粒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怎么听起来像是山林瘴气呢。
“以前西屏村出现过这种现象吗?”
“这周围百十里都没听说过。”
西屏村。天刚蒙蒙亮,从附近山头飘飘绕绕升起的白雾慢慢渗入村里,在各家各户的门前屋后飘来荡去,时浓时淡,村民们缩在屋里不敢出去。
“听说前几天水根家的婆娘早起,沾了雾气下的露水,没多久就病倒了。”玉林娘在屋里叨叨着,
“快把门窗关严实,这雾气邪门得很,吸上几口就头晕目眩,昨天村长家小儿子也倒下了。”玉林爸招呼几个儿子。
“这可怎么办哪,水稻晒死了,又摊上这该死的毒雾,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活命。”看见小儿子玉林,她瞪了一眼,
“当初你要是听话,也能给家里省点。”玉林缩了缩脑袋不敢吭声。太阳出来后,村中的白雾渐渐变淡,气温升起来后,白雾才完全消失。
村长来福才家。
“你说邪门不?昨天早上,小三明明和水生水根兄弟俩一起出去的,那两人根本没事,就我们家三崽得病了。”村长老婆想着隔壁屋床上抖成一团的小儿子心里很不平衡。
“村里都在传说,东屏村风水好,到那里挖煤的几家后生身体都比原来壮实,从来没有过头疼脑热的。”
“还别说,真有几分道理。你看水根婆娘病了,水根床前床后伺候着,就没见他被传染上,难道真是因为在那里做工吃饭沾了东屏村的福气?”
“爹,不好了,村里有人要把生病的人都拉出去活埋,小弟他……”村长的大儿子匆匆忙忙跑进门。
“我看哪个敢?我和他们拼了!”村长婆娘疯魔一般站起身就要跑向隔壁小儿子那屋。村长紧紧拉住她,眼角滚下泪水。
“伢他妈,这病传染,你没见大儿昨晚照顾他一晚,今早浑身都打哆嗦?”村长婆娘看见大儿子紧咬牙关控制着发抖的身子,忍不住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这是要我的老命挖我的心肝啊。”
“你别急,我去问问水根他们,也许能找到救孩子的法子。”隔天,西屏村村长带着村里几十人,拿着扁担水桶来到东屏村,找到村长冯士友,直接说道
“我们想到你们村求点水,给我们孩子救救命。”东屏村水能救命的传言立刻传开了,说是西屏村的婆娘回娘家,临山村和靠山村都有人染病,独独东屏村没有人被传染上,而且在东屏村做工的村民都没有得病,都是因为喝了这里的水。
但随着西屏村病人喝了水后仍旧未好,这个传言不攻自破。张一粒和霍东升都暗暗擦了把汗,看来那瓶空间水还是带来后遗症,它虽然不能救人,却可以预防疾病。
听说这种病传染,西屏村回娘家的几个女人被村民集体排斥,
“村长,不能让她们住在我们村,万一染上了,就是整个村的事。”村长知道这事马虎不得,带领几个护卫队员向那几户村民家走去。
“你快带着孩子滚回娘家,别回这里祸害人。”村尾一户人家推推嚷嚷出来一位妇人,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
“妈,我求求你,花芽病了,在你这里住几天就能好,你别赶我们走。”妇人紧紧抓着门框不愿离开。
“你男人病死了,你带着病孩子来这里,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吗?”屋里妇人的兄长凶狠地瞪着她,仿佛仇人一般。妇人的母亲只是一味抹着眼泪,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儿子,她也为难啊。
张一粒站在人群里,仔细观察妇人怀里的病孩子。见那孩子一会儿脸红得像个虾子,一会儿抖得牙齿哒哒作响,她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病症。
那几位回娘家的妇人都被赶出了村子。听说那妇人的孩子回村当晚就死了,妇人悲愤之下跳了井。晚上,张一粒到霍东升别墅找到霍元日,
“霍叔,我这几天远远观察那些白雾,很像是山林瘴气,村民得的病看起来像是某种瘟疫。”
“你的想法有道理,”霍元日赞赏道,“高温是引起瘴气的必要条件。如果山林里有动物的腐烂尸体没有处理好或者其他污染物,就会在高温湿热的环境下蒸腾为致人疾病的瘴气。当蚊虫被瘴气感染叮咬到人时,人就会患上疟疾,它是一种传染性很厉害的瘟疫,症状时冷时热,发病快死的也快。”
“动物腐烂的尸体?”张一粒想起古家租用的山头正好离西屏村最近。
“我怀疑是古家人打猎引起的。”张一粒说起古家二公子经常带人上山打猎,差点烧毁山林的事。
“以前这里没听说有瘴气出现,东屏村和西屏村差不多的环境,唯一的不同是我们山头保护得好,没有遭到环境污染。”张一粒分析道。
“你说的极有可能。”霍元日点点头。
“有什么药物可以治疗疟疾吗?”
“我听说有一种专门的抗疟药,一般都是到非洲等疟疾多发地区的出国人员才携带使用,现在我国这种病基本灭绝,治疗的药物不多,这种时候只怕更难寻找。”
“青蒿素可以治疗,”霍东升插话道,“我还听说把青蒿参水绞汁饮用,对初感染的人有一定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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