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炮是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刘方宁有些疑惑,他总觉得有些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是朝廷禁军才有的一种投石机,射程远,威力大。正是因为有这个原因,当初朝廷禁军才能那么快攻破河东的数座坚城险关。”牛存节脸色不太好看,他想到一种可能。
“可朝廷禁军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儿?”刘方宁突然有些心虚了。
“这天策炮,本将没听说过除了禁军之外还有装备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牛存节看向远处的陕州城,神色有些复杂,“那就是陕州城里有禁军,你们败的不冤。”
虽然牛存节没跟禁军交过手,但禁军能击败沙陀军,那能是善茬?
河阳军队虽然多,但战斗力差,在有着禁军相助的陕州军队面前,损兵折将也是正常的。
“禁军?”听到这个结果,刘方宁突然有些慌了。
岂不是他在跟朝廷作对?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担心,心里在考虑要不要撤军。
跟朝廷作对,河阳能承受朝廷的怒火吗?必须把这个情况向节帅汇报,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怎么?刘将军怕了不成?城里的禁军又没有打出禁军旗帜,你怕什么?传令下去,再调五千军队加入进攻阵营,必须想办法攻进城,找到梁王要的东西。”牛存节吩咐道。
“末将遵命!”
旁边的一个将领抱拳道,然后便领命前去。
此次来攻打陕州,牛存节并不是想攻占陕州,而是想要得到那震天雷。没想到现在城中还有天策炮,牛存节知道梁王对这个一直很好奇,若是他能缴获到完整的天策炮,一定能得到梁王的重赏。
为了以防刘方宁搞小动作,牛存节直接让亲兵在周围守好,盯着刘方宁和其身边的将领。
“将军,这”
看到牛存节动作,刘方宁身边的将领有些不满。
“不要轻举妄动!”刘方宁沉声道,宣武军队可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即便是不满,也得忍着。
“使君,城外有人求见,说是从泰宁而来。”
宣州城中,正在府中愁眉不展的杨行密听到下人来报,不禁有些疑惑。
“泰宁?泰宁军节度使朱瑾派来的?”
“回使君,来人是这么说的。”
“这朱瑾派人来杨某这里干什么?”杨行密有些纳闷了,“让他进来吧!”
此时的杨行密日子并不好过,孙儒带着号称五十万的大军来攻打他,他麾下的田覠刘威等将领都败于对方。
现在孙儒的大军驻扎在陵阳,并包围宣州,要不是麾下的大将相劝,估计他都弃城逃跑了。
很快一个中年文人走了进来,对着杨行密行礼后说道,“下官泰宁节度使门客见过杨观察使。”
“你是朱瑾派来的?”杨行密好奇道。
“正是我家节帅派下官前来。”泰宁门客恭敬道。
“有什么事吗?泰宁跟我宣州相隔这么远,怎么想起派人来见本使?你不会是孙儒的奸细吧。”
杨行密话音刚落,就见周围的亲兵纷纷拔出腰间的武器,泰宁门客脸色一变,而杨行密却是一脸笑意地打量着他。
“杨观察使这是何意?我家节帅本欲送杨观察使一场富贵,没想到杨观察使这么不领情。”泰宁门客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富贵?他朱瑾都自身难保,能送本使什么富贵?”杨行密不禁嘲笑道。
“难道杨观察使不想真正成为淮南节度使吗?或者说杨观察使难道就不想再入扬州吗?”泰宁门客大声反问道。
“那跟你泰宁何干?难不成你们泰宁还能跨越徐州,来帮杨某不成?”杨行密笑了笑,“而且现在孙儒包围我宣州,杨某自身难保,泰宁找杨某是不是找错了?”
泰宁门客摇了摇头,“杨观察使何必自谦。下官一路而来,观孙儒大军以人肉为食,显然粮草不足,而且攻打宣州久而不下,士气势必低落,到时候恐怕就是杨观察使反击的机会。
若是此战能重创孙儒大军,杨观察使再入扬州也不是难事,那样自能帮到我泰宁?”
听到这人的分析,杨行密颇为惊讶,这跟他手下的刘威李神福等人说的差不多,这让他心中暗暗称奇。
就连杨行密身边的刘威戴友规等人也颇为惊讶,没想到被这泰宁来人这么容易地看了出来。
“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为什么要找杨某?杨某好像不能帮到你们什么吧?”杨行密眯了眯眼。
“杨观察使若是入主扬州,自然能帮到泰宁。我家节帅的要求不高,只需要到时候杨观察使与我泰宁天平几镇同时上奏朝廷讨伐梁王朱温而已。”
“讨伐朱温?”杨行密一愣,然后冷笑道,“阁下不是说笑吧。”
“自然不是说笑。若是杨观察使入主扬州,到时候淮南和宣武便就是敌人。孙儒期间,朱温就意图染指淮南,如今孙儒和杨观察使大战,即便是杨观察使可以取胜,但到时候百废待兴的淮南,如何面对宣武大军?
只要杨观察使可以答应与我家节帅一起上奏,我家节帅愿意在杨观察使入主扬州后,上表朝廷加封杨观察使为淮南节度使,并且为杨观察使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这样的事,杨行密自然不会这么草率的答应,所以后面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这个泰宁来客打发下去,然后与一众心腹商量着这个事。
“这事你们怎么看?”在泰宁来客下去之后,杨行密问着一众心腹。
“使君,现在我们连孙儒都没大败,谈那些是不是为时过早了?”一旁的大将田覠有些不满道。
杨行密没有表态,而是看向一旁的刘威等人,刘威当即行礼道,“使君,田将军说的倒是没错,现在使君的大敌还是孙儒。但是,若使君击败孙儒入主扬州,到时候统辖淮南的使君的头号大敌便是梁王朱温。
朱温此人狼子野心,名为唐臣,实则包藏祸心。而使君若是后面入主淮南,没有朝廷的承认,恐怕对使君也颇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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