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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兵匪
    随着方离一声令下,五千人马就地驻扎,埋锅造饭,等吃饱喝足之后再继续赶路。

    这支人马的成分足够复杂,有虞国士兵也有虢国士兵,更多的是纪灵从申国招募来的山贼;而这些山贼又来自五湖四海,操着不同的口音,再加上许多人穿着收缴的晋军甲胄,因此看上去很是鱼龙混杂。

    “我呸……这粗粮简直把牙咯掉了!”

    一个脸上长着刀疤,留着络腮胡子,身材魁梧的屯长将嘴里的食物吐在地上,咒骂道,“我堂堂的九头鸟已经连续三天没吃到肉了,早知道我跟着纪灵他娘的来趟这浑水做什么?”

    此人乃是纪灵从申国白马山招募的山贼,名唤杜鹏,绰号人称“九头鸟”,前些日子被纪灵说服率领手下的两百多个兄弟前来河内投奔方离。

    但负责整编军队的陈登觉得此人身上匪气太重,便把他手下的一百号人分了出去,只封他做了一个屯长,这让杜鹏很是不满,连日来牢骚不断,懊悔自己上了纪灵的贼船。

    此刻听了杜鹏的话,他手下十几个心腹登时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道:“谁说不是呢,咱们当初在白马山吃香的喝辣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本想跟着纪灵享几天清福,谁知道日子比在山上过得还苦!”

    “老大,要不咱们去前面的村子转转,逮几只草鸡打打馋虫?”

    杜鹏的副手张大牛把手里的盛着白菜炖豆腐的陶碗“啪”的一声丢到地上,站起身来朝前面不远处的村子努了努嘴。

    只见村子外面的河流里有鸭鹅在寻觅食物,更有许多草鸡在互相追逐,村子里炊烟袅袅,时不时传来几声牛叫,一片安详之色。

    杜鹏起身朝远处帅旗所在望了望,猎猎旌旗之下主将方离正在和颜良、纪灵二人商量着什么,当即悄悄招呼一声:“走……去打打秋风!”

    五千多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漫山遍野的分布开来,密密麻麻,有的人到河边饮马,有的人找地方解手,来来往往,人声鼎沸,所以也就没人注意到杜鹏等十几个人悄悄进了村子。

    “老大,前面这只鸡够肥!”

    十余人偷偷摸摸进了村子之后便胆子大起来,一个个捉刀提剑,耀武扬威,把村民吓得赶紧关门,唯恐惹上飞来横祸。

    “看我的!”

    杜鹏从喽啰手里接过弓箭,拉得弓弦如满月,“咄”的一声,登时将这只无辜的大公鸡射翻。

    “汪汪汪……”

    外面的嘈杂人声惹得院子里的田园犬窜了出来大声狂吠,面对着十几个大汉毫无惧色。

    杜鹏大手一挥,喝道:“光这只鸡不够吃的,把这只恶犬给我宰了,咱们把肉剁开带在身上,等晚上到营外开小灶!”

    “上!”

    张大牛答应一声,举起手里的长矛和几个山贼扑了上去,一矛将田园犬搠翻在地,死死踩在脚下:“狗崽子,还叫不叫?”

    家犬的惨叫惊扰了主人,一个二十岁出头,衣着朴素的少妇端着簸箕走出来查看:“谁啊,怎么和我家狗打架了?”

    这少妇生的身材婀娜,皮肤白皙,虽然算不上姿色非凡,倒也有模有样,在山村中算的上极品,杜鹏等人见了登时两眼放光。

    “哟……这穷山僻壤的,竟然还有这样的大美人?”杜鹏把弓箭递给身后的喽啰,带着色眯眯的笑容凑了上去。

    少妇大惊失色,慌忙转身关门:“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到底是山贼呢还是军队?”

    杜鹏一个箭步上前用脚撑住了院门,不让少妇关门,“大爷我既是山贼也是军官,小娘子生的这般姿色,为何要在穷山沟里受苦?跟着大爷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少妇大惊失色,央求道:“军爷饶命,我只是一介村妇,哪里有什么姿色?我家的鸡犬你要吃就吃吧,求你放过村妇!”

    杜鹏一把揽住少妇的腰肢,抱起来扛在肩上,淫笑道:“大爷我已经半月没有碰女人了,现在见到老母猪都两眼放光。大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就陪大爷我乐呵乐呵?”

    身后的张大牛等人齐声起哄:“跟我们老大乐呵乐呵,要不然咱们兄弟可都要和你乐呵乐呵咯!”

    “放手,放手,救命啊!”

    少妇在杜鹏的肩上拳打脚踢,大声挣扎救命,只是在杜鹏魁梧的身躯之下全无作用。

    杜鹏丝毫不顾少妇的反抗,院门也不关就扛着少妇进了院子,大步流星的走向茅屋,欲行不轨。

    “坏蛋,放开我娘!”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毫无惧色,拿起一根木棍冲了上来。

    杜鹏冷哼一声,飞起一脚把孩童踢出一丈开外,登时跌倒在地,不知死活。

    “我的儿啊!”

    少妇两眼一黑,在杜鹏的肩上晕厥了过去。

    杜鹏毫无怜悯之色,扛着女人进屋扔在床上,就要脱衣解裤,做那禽兽之事。

    “放开我媳妇!”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农夫扛着锄头返回,看到家门口围了一帮士兵,又听到院子里传来妻子杀猪般的惨叫,当即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杜鹏刚刚脱下裤子,就看到有人冲了进来,不由得勃然大怒,吆喝一声:“张大牛在外面吃屎么?把人给我剁了!”

    张大牛挨了一句骂,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挺起长矛冲进院子朝农夫背后刺去:“找死!”

    农夫猝不及防,被一矛搠透胸膛,手里的锄头跌落在地,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缓缓倒了下去,嘴里惨叫的:“孩他娘,你醒……”

    “大胆狂徒,你们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你们到底是军队还是山贼!”

    就在这时,从村子的另一头走出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身材瘦削,面容清癯,目光坚毅的汉子,只见他左手拄着拐杖,右手拎着一把三尺的铁剑一瘸一拐的走来。

    虽然只身面对十余个恶匪,亦是毫无惧色,视死如归的迈步向前,“姚兄弟、弟妹,我云游至此负伤,这些日子幸亏你们照顾,我今日拼死为你们除贼!”

    “大胆,找死是不是?”

    张大牛等十余人被青年剑客的气势震慑,不由自主的退进院子里,纷纷叫嚷,“老大,来了个管闲事的游侠儿!”

    杜鹏刚刚把少妇的衣衫褪去,正在兴头上被打扰,当下连裤子也不穿就冲了出来:“你们一帮人都是饭桶么?”

    青年剑客一瘸一拐的进了院子,这才发现男主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与自己玩耍了半个月的孩童也死活不知,给自己做了半个月饭的女主人被剥光衣服倒在床上,犹自昏迷不醒。

    “你们这些畜生!”

    青年剑客发指眦裂,咬碎钢牙,扔掉拐杖瘸着腿,挥剑扑了上去:“姚兄弟,我今日纵死也要为你们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