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阙紧张地看着巫沉刚,右脚已经做好了准备。
待巫沉刚走到面前,李阙突地抬起右脚朝着巫沉刚的下身猛然踢去。
巫沉刚一愣,迅即双腿一夹护住裆部。没想到李阙劈面就是一拳,正打在巫沉刚的眼睛上。
没等巫沉刚有反应,李阙“刷”地站起身来,转身抄起椅子大喝一声便抡向巫沉刚。
椅子砸在巫沉刚的身上碎了一地,巫沉刚身子一晃,李阙趁机抬起脚来,一脚将巫沉刚踹倒在地。反手抄起桌子上的砚台朝着巫沉刚的太阳穴就砸。
李阙的手在巫沉刚的额头前停住了,砚台里的墨汁一滴滴地流到巫沉刚的脸上。
墨汁滑过,李阙看见巫沉刚的眼里满是委屈和不解。巫沉刚倒在地上,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
李阙的脑子有些乱了。难道巫沉刚没想害自己?
巫沉刚仰头“哇“的大叫一声,爬起身来冲到桌前,拿起毛笔蘸着自己脸上的墨汁迅速地写着“生我者父母,救我者猿猴、圆慧、少主,你和他们都是我的长辈!我刚才请神明作证,我巫沉刚会一生对你尽忠尽孝!”
李阙看到这里愣住了,脸上火辣辣的,尴尬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想来巫沉刚方才强行将他按倒在椅子上,就是怕他不同意。
“巫沉刚啊,你倒是早说呀!。。。。不对,你倒是早写出来呀,偏偏在那么一句话之后停下来了,谁知道你是要认我做长辈啊?”李阙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巫沉刚见状,以为李阙不答应。立刻抢过李阙手里的砚台奋笔疾书“少主,我刚才已经向神明立过誓了。你不答应我就去死!”
“别别别!”李阙看完慌忙拉住巫沉刚的手,心道:“听说过古代为夫殉情的,还没听说过强迫别人做长辈不成去死的。你真行!”
猫死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抹着眼泪笑道:“厉害了我的哥!这哪里是他折磨你啊,分明是你要把哑巴逼疯的节奏啊。看来他是个死心眼儿,你就从了他吧!我也好跟你沾沾光,有个傻侄儿啊。”
项羽眉睛倒竖对李阙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千万别说你召唤过我啊,咱丢不起那人!虞姬!我的虞姬在哪里?!”说完“呼”的消失在白纸上。
天书轻叹一口气说道:“可惜了,浪费了半值的时间。”
李阙头都大了,他挥了挥手,示意猫死和天书都走。巫沉刚莫名奇妙地看着李阙,又在纸上写道“长辈,你挥手是要赶我走吗?还是要我去死?”
“晕!他又掺合进来了,真够乱的!”李阙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连连给巫沉刚作揖,说道:“大哥。。。呃不。。。晚辈啊,咱们商量商量行不?你比我大,功夫比我强,我就不做你长辈了。咱们做兄弟好不好?你为兄,我为弟。咱们这就拜天地。。。呃,错啦!那个。。。义结金兰!”
巫沉刚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阙,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又在纸上写道:“长辈!必须是长辈!我叫你叔!你若不答应的话。。。”
李阙连忙点头道:“知道知道,我若不答应你就去死是吧?那。。。好吧,反正你也叫不出口,别人也不知道。那就这么着吧。我以后就管你叫大刚,行了吧?”
巫沉刚立刻笑得跟个孩子似的,倒头就拜。李阙赶忙扶起他来说道:“不过,这跪拜的礼节以后就免了吧。心里拜拜就行了。”
巫沉刚笑着点点头,赶紧给李阙打扫房间,收拾起地上的破碎椅子,又忙着把洒在地上的墨汁清洗干净。毕恭毕敬地站立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李阙。
李阙坐在床上手托着下巴看着巫沉刚喜滋滋地忙里忙外,心道:“这是怎么说的?刚穿越过来就得了一个侄儿,还傻乎乎的。不过幸好他会那什么爪,做个保镖还是蛮不错的。对了!有空召唤个神医来给他看看病,他别老是月圆之夜疯跑出去杀狼。现在我都当他叔了,更得跟着他了。可若是再碰到今晚这种情形,我可怎么办啊!不能每次都那么幸运吧。”
想到这里,他问巫沉刚:“你这病让郎中看过吗?”
巫沉刚提笔写道:“圆慧住持找人给我看过,说是治不好。”
李阙点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说道:“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聊。”
巫沉刚刚要下拜,想起了李阙的话,傻呵呵地一笑,叉手躬身施礼。转身走了出去,随手轻轻地把门关好。
“神呐!总算走了。”李阙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穿越过来刚刚两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些事估计二十一世纪的他一辈子也碰不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谁知道又会生出多少事端来。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桌上的烛火静静地燃着,在外面漆黑的夜色里,这一点点灯火很微弱,但却是无尽黑暗中的一点光明。
清晨,巫沉刚兴冲冲地来到李阙门前,轻轻推开门,看到李阙还在酣睡,便不再打搅,关上门像一尊铁塔一样守在门口。
李阙带来的兵士们正准备来叫醒李阙,却看到巫沉刚挡在门口对他们怒目而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刚要出声询问,却见李阙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
巫沉刚一见到李阙,立刻恭敬地站到一旁,随后走进屋去为李阙收拾床铺。兵士们好生纳闷,一夜醒来,少主怎么突然多了个仆人?
李阙苦笑了一下对他们说道:“这是巫沉刚,都是自己人。你们以后也就不用费心照顾我了。有空多练练武,等风声过了咱们再做打算。”
“遵命。”兵士们叉手施礼后各自散去,但仍用奇怪的眼神回头看着李阙。有人心道:“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少主不会被那壮壮的少年给。。。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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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几天,圆慧都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得知宋军在发现了李焕的坟茔后就停止了搜索,目前已经撤去。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他们只是为了寻找李焕,还并未察觉李阙已经逃脱。
而巫沉刚则天天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李阙,不仅如此,在李阙面前,还显得是那样的恭敬和顺从。这让圆慧颇为不解,本想问李阙,但却无法开口。不过他转念一想,少主气度非凡,自有降人之法,巫沉刚能服服帖帖地跟着他,未尝不是件好事。这样一想,他也就释怀了。
李阙则用这段时间每天召唤达摩,向他学习《固元经》,不觉间已经学完了《固元经》十二势。再配合圆慧教授的《易筋经》进行修炼,功力进境一日千里。在圆慧看来已是不可思议,直叹着“少主真乃武学奇才!”
这一日,巫沉刚和李阙练完功回到房间。李阙坐在椅子上佯装闭目养神,心中却在默念:“天书。”
“在。”天书静静地回答,现身在李阙的脑海中。
李阙问道:“我想请华佗先生来给巫沉刚看看病,你看怎样?”
“哗”天书翻开,白纸上显出一位慈祥的老者。头发花白,布带束发。颧骨高耸,一缕白色的胡须飘洒在胸前。两眼微闭,似在小憩,又似在神游。
“华佗。”天书介绍道。
“先生好!”李阙恭敬地说。
华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笑容可掬地问道:“唤老夫前来何事啊?”
李阙赶紧解释道:“我有一位好友得了羊角风。不知能不能治?还请先生给看看。”
“就是你身旁的那位吧?”华佗捋着胡须问道。
“是。”
华佗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观其气色,虽与常人无异,但气血凝重。犯病时定会全身燥热,烦闷不已。气血逆乱,扰乱神明,脑髓受损。再加之痰浊瘀滞神明之府,元神失控,病发时定会有昏迷、抽搐等症状。脑为髓海,位居高巅,密闭颅内,称元神之府,主持人体精神、意识、思维活动,靠五脏六腑之精血供养,具有主宰十二官安危的使命。你且让他将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李阙忽地睁开眼,对着巫沉刚说道:“把舌头伸出来。”
巫沉刚指了指自己,瞪大眼看着李阙,那意思“叔,你是在说我吗?”
李阙心里着急“你叔我这是在请神医给你治病啊,只有一值的时间。你咋这么不听话呢!”。但却又不能对巫沉刚言明。只好使劲儿地点着头。
巫沉刚一脸莫名奇妙的神情将舌头伸出来给李阙看。
“嗯。”华佗点点头又吩咐道:“把他的两只眼皮翻开给我看看。”
“翻开眼皮。”李阙冲着巫沉刚脱口而出。
“啊?”巫沉刚收回舌头叫了起来。他不解地看着李阙,似乎没听见李阙的话一样。
“快翻开眼皮!”李阙吼道。心说“再不快点就没时间了,你个傻娃!”
巫沉刚像是突然明白了一样,傻呵呵地笑着。拉下眼皮冲着李阙做着鬼脸。在他那略显迟钝的脑子想来,一定是他叔闷得发慌,想和他玩游戏了。
“额地神呐!救救我吧!这厮如此顽皮可怎么让他翻开眼皮啊?还要两只眼睛都翻!”李阙双手抱着头痛苦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