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风几个现在对着一地标准“尸体”有些发愁,突然间就听陌生人说道:“如果信得过在下,还请少爷先走,这些事情我去处理就好了!”
芈胜和吴越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不是奇怪而是赞赏,分明已经猜出陌生人要做么做,可是两人都没有说明。在二人看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陌生人惹出来的,交给他处理自然再好不过。
秦风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看出来,陌生人所用的办法不过是杀人灭口,如果换成他也会这么做……可是,他不相信陌生人想不到这一点,因为这是最简单的逻辑思维,所以陌生人这么说除了题中之意外,应该还有别的意思。
秦风低头琢磨着,杀与不杀全在一念之间,杀掉这些人很简单,可那是杀人!而且不是一两个,贸然之间死了这么多人,即便方家不举,但还有死者的家属,可是不杀掉,难免被方家利用。
秦风又想到,这件事情原本是与秦家没有关系的,所以陌生人的话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你方家不是在白马县连官府都不惧怕吗?就看看你秦家有没有胆色。
他已经很直接的告诉秦风,这件事情不论做不做,都会多少和秦家拉上关系,因为这件事情不管如何弥补都逃不过众人悠悠之口,更别说方家和秦家的宿怨,方家用此事做文章是铁定的。
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看,如果秦家觉得保护陌生人,如果从利益角度到底值不值得。
而略微一思考,秦风就给出了答案,见他招呼芈胜上车,甚至走出很远了,陌生人依旧能听到淡淡的鞭子生,可是连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陌生人开始还不明白,不过一犹豫,顿时明白了,而得到答案后,半响才从震惊中出来,淡淡笑道:“好聪明的孩子!”
“聪明吗?”马车上,秦风收获芈胜的赞美继续解释道:“芈叔,说来说去这件事和咱们家是没有关系,真要说破天,我们最多算的上见死不救,可是在白马县见死不救这算什么罪过?”
芈胜是粗人,是不懂大明律,但其中的厉害还是能辨别清楚,见死不救说白了就是打不过人家,既然打不过,那又算得了什么罪过。如果真到了生死关头,难道不能反咬一口,就说一切是这陌生人私自所为,尤其是在白马县,你说县尊老爷会相信一个纳税大户,还是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这样一分析,芈胜豁然开朗,越发喜爱眼前的这个孩子了,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见识,他更是觉得眼前的孩子变了,完全变的和以前不一样,如果是以前的秦风他是万万不会这么说。
“你当这人真的会杀人么?还是认识不到眼前的形式?”或许是累了,完全放松下来的秦风顿时就靠在车厢上,等芈胜稍微消化了些,才接着说道:“既然知道秦家和方家,想来之前这人一定打听过,所以说他认不清形式,完全是空穴来风,我倒是希望他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白痴加二百五,可是你看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情,又哪里像是一般人。”
“果然是有备而来,这人还真不简单,也不知道犯了事!竟然连真名字都不敢示人。”芈胜忍不住想起陌生人在互报姓名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一时间有些担忧:“这人的来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少爷老芈我虽然不懂那些,不过事到如今还是要说一句,老爷现在这个样子,一切还是以稳妥为主!”
“芈叔真乃金玉良言,小子待义父谢过芈叔!”虽然不是警语,可芈胜如此说完全是对秦家的爱护,表面上此话平淡无奇,可是细细一想,此话人人都能说,但是换一个身份意义就会不一样了,芈胜是真的喜欢秦家,爱护秦家,对秦家有了归属感才会如此上心,而且对于一个家族来说,这些感情恰恰是难能可贵的,所以当得秦风大礼参拜,等待礼毕,芈胜这才继续说道:“少爷多礼了,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这人不是一般人,那人如此做,一定是有求与咱!”点点头秦风才继续说道:“高人都有傲气,所以他在做出决定前,就是想称量咱们,才那么说的,至于他是不是高人,就要看他怎么做了,杀与不杀全在他一念之间,可杀与不杀真的有很大的差别,如果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这样的人秦家敢招惹么?
而人与禽兽最大之区别,就在于人和禽兽都会杀人,主要是看为了什么杀人,如果是为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不但不反对,还要给他竖一个大拇指,可如果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我说不得会亲自提刀砍死他。真的芈叔,如果他真的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杀人,不管他多厉害,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一定亲自将他剁碎了喂狗。”
这性格芈胜越发喜欢,比老爷果断多了,芈胜心里高兴,嘴巴却说极为宠溺的说道:“好孩子!好孩子啊!这才是咱们秦家的好孩子!”
一连说了三个好孩子,可见确实高兴到了极点,只是他那笑容渐渐变的严肃起来,“果断而不犹豫,心狠而有底线,好很好,可你毕竟是孩子,所以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样子,别没怎样,就张口杀人闭口杀人,你……可知道如何杀人。所以少爷你安心享你的荣华富贵,至于杀人还是交给我们。”
只是直到回到家里了,依旧没有见到陌生人追上来,这让芈胜和秦风不禁奇怪,莫非不是猜想的那样,秦风仔细又过了一遍,还是想不到陌生真的有什么杀人的动机,毕竟是搂草打兔子的事情,如果陌生人真不是这么想,秦家也懒得理会,因为这件事情终究和秦家没有关系。
可说来当真邪门的紧,等秦风回来的时候,就见采荷还在庄子门口等,只见她来回的走动,一脸的焦急之色,而手中的帕子早被她芊芊十指搅的皱皱巴巴,哪怕是马车都走到近处了依旧没能消停。
“采荷!”秦风轻轻喊了一句。
同时,看着采荷焦急之色,内心忍不住咯噔一下,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