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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武者对剑
    “我们明日走还是现在走?”孔宁婵走后,林以岚望着余容厘道。

    余容厘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道:“现在走吧,好久没有看见如此美丽的月色了。”

    得余容厘言语,二人便是踏上去赤王谷的路,出了南境城有一刻钟了,行至一处路边荒野,二人听见远处一阵铁器交鸣之声,应该是有人在打斗,兵器碰撞所出之声。

    “有争斗,去看看?”

    余容厘眼睛都在发光,“嗯。”

    快步走去,远远得见两道身影在夜幕下交错腾飞,手中长剑急促挥动,若是慢一招便要命丧黄泉。二人没有再靠近,没有确定何事之前,恐惹上危险。

    那两人乃是人界的习武之人,在人界之中,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修仙,修仙门槛颇高,相对来说习武便更加轻松,那些习武之人就相当于是修仙的炼体境般依着肉身所发出力量,不过他们能够练出一种内劲,力量也还不错。

    当下正在斗剑,在地上还有一位姑娘,只不过那姑娘原本便是奄奄一息的脸,此刻在月色之下变得更加苍白。

    “噗…”那姑娘毫无征兆喷出一口鲜血。

    感觉到姑娘境况,其中青衫剑客运力一剑将身着打扮贵气的剑者击退,乘此时机,青衫剑客退回到那姑娘旁边,爱怜望着,将她搂过在怀中,柔声道:“涵儿,等我杀了聂离凡,我们便去看大夫。”

    那姑娘伸出颤抖的手,摸着青衫剑客的脸,“相公,没用的,约定的厮守终身,怕是我要负你了。”哭着笑,“你不是问我,今生最大的心愿吗?如今我告诉你,看着你仗剑天涯便是此生唯一的念想,只是…”“再也…”“再也…”那颤抖的手终于是跌落在地,姑娘彻底失去了生机。

    “涵儿!”青衫剑客扬天怒吼,“聂离凡,我要你的命!”

    那聂离凡轻笑一声,提剑尖指道:“求之不得。”“许欢,我并无心杀你妻,但剑起剑落,不是生而归还,便是憾赴黄泉。”

    许欢大吼:“剑下欠的债,便用剑来偿。”“今日我这三式休水,你拿命来接。”眼见,许欢提起那柄寒光长剑,踏着脚下怒风奔涌而去。

    聂离凡不慌不忙,逐渐起势,“你手中长剑三水,号称剑之贤,今有幸领会,也是我之大幸。”长剑一甩,一阵劲气卷动尘土,而后迎上许欢奔来的剑招。

    三水?林以岚倒是依稀有耳闻,坊间流传着这么一段侠义故事,说有侠客拿着一柄名为三水的长剑,接连十夜屠了十窝土匪,届时但凡匪类一听水字便吓得尿湿裤子,生怕有一日三水临头,性命不保。三水之名便是如此大噪于天下,而这位侠客常年穿着青衫,故而三水又名青水,此侠客便是被坊间称为青贤客。

    “你就是青贤客许欢吗?”林以岚低语之际,许欢便是与聂离凡交战在一起,剑光凌烈,即便是看着,也能觉得有寒意渗透。

    “休水眠。”许欢一剑而下,剑意如水,突得于静止变为狂涌,躁动不堪的水流势必要吞没一切。

    感受杀意,聂离凡不敢再大意,“如此强劲的剑意,他对剑道的感悟远过于我。”“可…”“那又如何?!”

    “收运。”聂离凡一声道出,瞬间收剑,眼望着许欢铺天盖地的剑势轰来。

    “聂离凡!…”许欢怒喊出聂离凡之名,他的怒远远不止这声调之高。

    许欢持剑似水涛,那力道越是接近聂离凡便越是再增,顷刻而下的剑水,带着怨恨、爱怜与看淡的生死轰然而下。

    “点睛!”眼见许欢水涛近身,聂离凡收起的剑瞬间击出,那股劲风莫名强,瞬间便是击碎了那奔涌涛势。

    聂离凡负剑而立,“休水依着由极静瞬变极动所产生的爆之力逞凶,看着剑似水涛扑来,可那威力断然不是水涛能比拟的,其中凶险要比那如天河泛滥的水涛还要再强数倍。如此,我便以你之道,还与你,这招点睛送于你,如何?”

    二人的剑,让林以岚与余容厘大吃一惊,“想不到人界还有这等剑客,如此浑厚的剑意,真是叫人吃惊。”

    “的确。”林以岚,“当下世道,所有人都是削尖脑袋往修仙一路而去,哪里还有人会在意武道,却不曾想武道的巅峰竟然也能如此惊艳,那股剑意真的很精彩,或许他们,才算是真正的江湖。”

    聂离凡,一个真正的武学天才,尽管他武学境界、剑道感悟不如许欢,可是他强在理解,他能拆分招式中的乾坤,转而化为己用。

    “是不错,可尽管如此,你还是得死。”许欢再运剑招,“醒水。”一招醒水,招式又比休水眠刚硬了几分,一道道剑影而下,聂离凡渐渐有些应接不暇了。

    连连退去十数步。

    剑与剑的对决,林以岚与余容厘看在眼中,心中是难以平息,许欢跟聂离凡的剑意极盛,二人竟然是不自觉已是被这两股剑意给感染。

    聂离凡落得下风,许欢乘势再行剑,剑招极快。这等快剑攻势之下,聂离凡不慎,中了许欢一剑,发簪被一剑挑飞,披头散站定。

    “好剑法,三水剑配上休水剑法,双水融合贯通,其力翻倍,当真是天下绝配。”聂离凡扯烂长袖,捋顺头将其绑好,“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是水遇到了土呢?”

    许欢望了爱妻涵儿一眼,“又如何?有何招式快些用出来,死后才不后悔。”

    今夜,许欢陪着爱妻从南堤台的交易拍卖回去,怎奈何半路上杀出个聂离凡,非要拉着许欢比试。天色如此晚了,许欢一心想陪爱妻涵儿回家,便没有理会他。聂离凡见自己被轻视,颜面无存,故而出剑想要逼迫许欢出招。

    许欢下意识躲闪,可依旧是不出招,只是躲闪。

    聂离凡见状,便行下策,调转剑锋刺向涵儿,企图再逼许欢出剑。许欢万没能想到聂离凡会如此行事,毫无防备,而聂离凡剑招已出,想要收回已经是来之不及。错乱间,聂离凡手中长剑便是刺穿了涵儿。

    于是,这仇便是结下了,而挚爱此生的涵儿一死,让许欢狂。至此,二人不死不休。

    “良连壁。”聂离凡持剑在身前,一下一下划出剑影,度渐渐变快,转而一道剑幕成型,稳稳挡在他身前。

    “这又有何用?!”许欢,“救不下你的命。”

    “试试便知。”

    许欢再度提剑,剑剑落下,一一击在聂离凡的剑幕之上。

    剑鸣刺耳,火花四溅,在这夜色下颇有几分好看。

    许欢剑不得进,有些急躁了,反观聂离凡还是那副稳稳当当的模样。

    “你妻之死,错在我,我愿意赔偿,你要什么尽管开口。传闻中的三水挺好,但休水却也不过如此。”聂离凡语调很轻,“也罢,今日之战你我算是平手,如何?”

    “呵哼哈哈…”许欢怪笑出声,“赔偿?你拿什么偿我涵儿性命?”“你不是要我出招吗?今日我便是出给你看。”

    “水止,剑不绝。”许欢运转全身内劲,击出三水。此刻,他与三水融为一体,腾空向着聂离凡飞去,剑意如山如岳,浑厚而尖利。

    面对如此剑意,聂离凡有些慌了,“好…好强。”

    “少主,抱守胸腔,内劲集中,持剑出刀斧,力劈山河。”远处,传来一道较为苍老之声。

    “还有人吗?那你也一起来死吧!”许欢很狂,他不认为这个江湖里,还有武者能接下他这休水剑法的第三式。

    远处,却见一人影向着聂离凡飞去,再出声:“鬼走阳路,剑心无形,开山剑。”

    听闻来人指点,聂离凡运转内劲,摇动长剑高举。许欢持剑飞来,夜幕中似有流星划过,其之快,牧折几乎是要看不过来。“剑不绝,人还死。”许欢再高喝。

    聂离凡高举长剑,等来人声音。

    “开山破水!”

    闻言,聂离凡一剑斩下。

    霎时,剑光成火,染红了这片黑夜。

    天上皓月高挂,风轻云淡;而地上却是暗潮涌动。

    许欢剑合心,剑招运到极致,而聂离凡受人指点,举剑劈下,手中长剑好似变为了一柄有形刀斧。

    二者碰撞,谁也进不得半点,一时间高下难分。渐渐,两人内劲形成光幕,在这黑夜中很是华丽。

    这时,那指点聂离凡之人才落地站于一侧,道:“青贤客许欢,我家少主意在与你比剑,杀你妻子实属无意,还望辨清是非,不要被一时仇恨冲昏了头脑。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要如何补偿,我们岳骊山聂家一定给你。”

    “无意?补偿?”许欢一边维持剑意,一边轻笑,“我要他的命,你能补偿给我?!”

    那人白白须是位老者,“刀剑无眼,老夫是与你商量,你又何必将话说绝呢?”

    许欢杀意已决,并非三言两语能消,“今日,要么等我将他杀了,此事一笔勾销,要么你便一起上。”

    “你若是执意如此,老夫无话可说,只可惜今夜又要有一位武道天才陨落了。”那老者将右手垂下,衣袖口露出了一丝剑尖,慢慢,一柄长剑从他袖子中滑落出来,最后被老者一手握住。

    “衣冢?”许欢见得那柄剑,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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