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三锡,开府假节的前将军,焦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拜倒在皇帝御座之下大气也不敢出,偏偏小皇帝咯咯笑出两声点点头并不在乎这些官职,甚至忽略了李傕在皇帝面前自称本将,反倒问他燕北是不是辽东襄平人。
在焦触木然地回应后,小皇帝征求李傕的意见,问这位执掌权柄的车骑将军能不能封燕北为襄平侯。
焦触觉得自己如果不是耳朵和眼睛坏了,那就一定是李傕脑子坏了。尽管他无比感激燕将军曾救他乡人与水火,但是前将军?
李傕当然没有傻掉,关东诸侯虽重,可李傕眼中不过仅燕北、袁术二人而已。而相比袁术,燕北更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强藩。几年前诸侯勤王,取得辽东的燕北便倾下万军直取荥阳,连败徐荣华雄,遥制南匈奴与白波群盗,风头无两。
现在燕北雄踞幽州,李傕并不认为公孙瓒能抵挡燕北多久。
何况李傕的安抚政策自认远胜董卓,同样因董卓的教训,让他知道自己坐拥强兵,不必惧怕外部威胁,真正的问题一定会出在凉州兵内部樊稠!
“陛下,臣以为非但燕将军要赏,跋涉数千里穿越乱军蜂起的关东来到长安向朝廷归附的焦校尉,也应重赏,以示朝朝廷恩义,便给他加官骑都尉吧焦校尉,且随我来,带你去看看新的部下。”
李傕,不然要给焦触新的部下,还要让这两千余幽州兵为自己所用!
只是中原发生的这些事,远在幽州方城的燕北一概不知,他像个扎根海滩的渔民,温柔而坚定地织出一张大,看着鱼儿慢慢撞进中。
公孙瓒入瓮了。
高览冲破越过山脉的重重敌军,守备遒县,而太史慈部更是凭着快马轻弓越过追兵,只不过埋伏了公孙瓒追兵之后,在前往遒县的路上被一伙公孙溃兵所困,一场厮杀才回到遒县。
看着巍峨青虚山中的五阮关挂上属于公孙瓒的旗帜,麹义在广昌城中轻笑一声,对左右吩咐道:“不要挂上我们的旗子,派快马传报将军,五阮关之南部要道,皆已封死!”
与此同时,上谷郡的逐鹿城,赵云抱拳对燕北派来的信使道:“请回报将军,上谷郡飞鸟不得过,三处要道皆有精锐把守!”
燕北动了,尽起兵马自方城渡易水,自易水南岸一路西行,道间派人向五阮关公孙瓒传信,邀其于遒县易之间决战。
屯驻五阮关的公孙瓒在收到这封书信时便已感到局势不妙,布放常山的范芳部已经有几日不曾派人传回消息,此时燕北居然寄来书信要与自己决战公孙瓒决定先答应下来。
他可不能照着燕北想的去做。
公孙瓒心知目下自己没占优势,这也是燕北敢与自己决战的原因。若在早先邹丹之兵未没于易水,他就不信燕北敢说与自己决战!
“我等还余多少军粮?”公孙瓒盘算着麾下兵员的数量,同样也筹谋着燕北所能派出的兵马,暗自感到担忧,接着便听关靖说道:“回将军,目下兵粮不足,仅余十二日军粮,应求速战取胜,决不可拖延!”
这会儿所有人都缓过来劲儿了,尽管身后的广昌还未高悬燕氏大旗,但就凭他们的辎重没有运输过来,后方粮道显然出了问题。
公孙瓒抬手抚过身后的幽州地形图,面色阴沉不定地对左右道:“让王门领兵围遒县,派兵马行乡里就食于野,并做出兵马向东移动,取易之间的动作。”
“至于余下人等,随我顺易水自北岸向东,两军传骑为号,互通有无。”公孙瓒言之凿凿地说道:“目下燕北的兵马应当正向此地集结,以王门之兵诱其对决,我等伺机寻取一战斩杀燕北的战机既要决战,燕北必会出现在战场上!”
伴着公孙军气势如虹地走出五阮关,分兵数路朝着易之间的遒县进发,幽州燕氏之军亦大举出动,马蹄声击碎整个涿郡的平静,数月以来等待战争的紧张在此时终于打破,两支发源于幽州的军队为了争夺幽州统治权发动最终的决战!
高览的大营落与遒县城池东三十五里,背靠大山北傍长川,兵指西南。敌军动向在奔驰的探马口中似抽丝剥茧,统统摆上高将军的案头,让他笑得停不下来。
公孙军被五阮关的弃守吓坏了,沿途到处是伏击与陷阱,以至于带着公孙大旗的王门指挥兵马围住遒县时仍旧不敢攻城,在城下足足守了三日却见遒县没有一点动静,这才壮着胆子派军士趁夜里以绳索攀上城头整个遒县被高览搬空了,里头别说留下一兵一卒,就连寻常百姓都被全部迁走。
真不知高览该说公孙瓒胆子小还是他们领兵的将领都是傻子!
王门在遒县没找到一石粮食,几万兵马于遒县乡里唯一的收获便是寻到些百姓撤走不及留下跑进山里的是鸡仔与鸭子,这点东西掰开了还不够分每个军卒一根鸡毛,气的王门暴跳如雷。
他们的兵粮,还剩五日。
公孙瓒本以为王门的军士能在遒县近畿得到粮草补充,便让他的人少些兵粮,以供养其本部的精锐骁勇,却如何都料不到这个结果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涿郡是燕北的地盘,早在开战前就不知被燕北准备了多久,何况他们还在五阮关被高览拖了整整十日。
公孙瓒现在是明白过来这件事却令他更加感到沮丧,五阮关不是他打下来的,而是燕北将那座无用的关口丢给他的。这个马匪像个狡猾的无赖,即便派人传来邀战的书信,仍旧让他看不见摸不着,便吃了一肚子大亏!
只是同样,当高览传信向易水南岸,告知燕北扯着公孙瓒旗帜的数万大军在遒县城外生生围了三日才知晓那是一座空城时,直令燕北脚生寒意,在兵马行进中暴跳如雷,对传信的骑卒怒道:“快告诉高览,探马放出五十里后进攻那支军队,那不是公孙伯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