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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赐护乌桓校尉燕北迁胡骑校尉,赏五十金,布千匹,以资战功。
燕北跪坐在案几前听着朝廷使者的话,险些将案几掀翻……什么东西?老子立下那么大的功勋,朝廷赏金五十、布千匹就算了,他也不在乎这些。可你给我个大校尉算什么意思?
胡骑校尉,掌池阳营胡骑,算是诸部校尉中比较大的官职,但这算个屁啊!比之护乌桓校尉尚且不如,好歹护乌桓校尉在幽州拥有自己的独立治权,一下拜为胡骑校尉不就成了受制于诸将军的属官了!
更可恨的幽州就有一个将军,公孙伯圭!
安排朝廷使节在襄平住下,休息几日再上路回还,燕北则在宅院里攥着那面朝廷送来关于官职变动的诏书,只觉其上字眼甚是刺眼……燕北在想,等朝廷派来接任护乌桓校尉的人来了,要不要指使丘力居把他杀了。
朝廷一帮什么玩意儿啊!
三日一过,沮授再度派来探马,告诉燕北又有朝廷使节来了。燕北当时就跳了起来,招呼着左右士卒披甲带刀,跨马持刀驰向郡府。
是接任护乌桓校尉的人来了吧!
这种时候燕北是说什么都不会把官印交出去的!
可是当燕北杀气腾腾地跨步进入官署,堂下只跪坐着一个肃整衣冠的黄门,看着燕北的模样被吓得够呛……这,这哪儿有带兵接诏的啊!
“就你一个?”燕北扣着刀柄问道:“接任护乌桓校尉的人呢?”
“将、将军啊,没有接任的人啊,在下是来向将军宣读封赏诏书的。”燕北看自己把这个使者吓得够呛,索性转脸便对武士喝道:“燕某来接诏,你们都先出去。”
说罢,燕北解下佩刀置于案上,跪坐下去对朝廷使者道:“请使者宣读诏书罢。”
年轻的使者左右看看,吞咽一下口水,本以为不过是跑上一趟的差事,哪儿能想到这燕北居然是这副模样呢?数息之间舒缓心绪,这才打开诏书对燕北读道:“朝廷念胡骑校尉燕北平乱有功,迁偏将军,领胡骑校尉部,赏五十金,布千匹,赐铠甲一副、先帝西园良马一匹,以资功勋。望将军今后奋忠竭力,报效朝廷!”
燕北眨眨眼间,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跪坐在身后拜下的沮授,有些弄不清情况,还是沮授提醒这才对朝廷使者拱手道:“燕北谢陛下恩德。”
“将军,恭喜啦!”使者见燕北脸上没了凶相,这才长出口气对他笑道:“西园良马就在外面,赏金、布帛、铠甲都在后面两日送到辽东。还有这个,是辽东校尉麹义作战有功,迁胡骑校尉的诏书,官印也在将军手里,便请将军代为转达吧。”
燕北自然是一番拜谢使者不辞辛苦,接着老样子让使者在襄平休息几日,转眼襄平就住下两名朝廷使节。
燕北怔怔地与沮授出郡府,看着朝廷赏赐下来的神骏良马,口中喃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两封诏书一模一样,就是官位变了,还加了匹良马……真良马真是神骏啊,就算是鲜卑马在体格上都比不上。”
“在下亦不知晓朝廷连发两封诏书是怎么回事,不过这骏马,可能是孝武皇帝时在凉州设下丹山军马育出。”沮授这么说着,燕北附和道:“是,我懂相马,它有天马血统,先帝时最爱收集各地良马神骏,燕某也曾获利于此,却不想今日受了赏赐。”
“无论如何,属下还是要恭喜将军,如今您确实是将军了!”
偏将军、裨将军,虽然是低的常设将军,但到底已经是将军了……即便在现在,偏将军也是少有的高官,整个北方都没几个人官位在他之上。
“这兴许是,朝廷先前封错了官吧。”燕北长出口气,心中大石落地,对沮授道:“虽然官位比我想象中低了些许,总不至于那个胡骑校尉糊弄人!”
其实燕北最在意的并非多大的官职,而是升迁的官职有没有独立的自主权。就如偏将军,虽是常设将军中最小的一个,却拥有少量独立职能,只有朝廷能控制,公孙瓒的奋武将军不算是他的直属长官,这对燕北来说就足够了。
若是像那胡骑校尉,虽然是校尉中官职地位高者,可受旁人节制,在燕北看来却还不如不当。
凡此往来五日,沮授的探马再度踏入多闻里……朝廷,又来一位使者!
“朝廷念偏将军燕北平乱有功,迁平虏中郎将,赏五十金,布千匹,赐宝刀三口、先帝西园良马五匹,以资功勋。望中郎将奋忠竭力,报效朝廷!”
眨眼,就又变成中郎将了?
这次接诏令燕北没披甲也没带刀,哭笑不得地接过诏书,向使者拜谢,又接过两份下属校官的诏书,一个是胡骑校尉麹义迁裨将军,部下领胡骑校尉部。一个是辽东别部司马张颌,迁玄菟郡校尉,驻军玄菟,受玄菟太守公孙度节制。
一日,三日,五日,总共九日,燕北的官职变了三次,辽东郡襄平城的驿馆署也住进了三位朝廷使者,手里攥着麹义的两封诏书,还有一个张颌的。
可就是这个张颌的诏书,出了大问题。
朝廷这是在分他的兵权啊!怎么能将他麾下别部司马,调拨到玄菟郡受公孙度节制呢!
这次他的官职变动有些大了,中郎将与常设将军还不一样,这个官职是直属于中央九卿领管的禁卫统领,是朝廷武职。而中郎将的权力也是可大可小,仅仅在于皇帝是否信任。若是信任,就是四征将军都能节制,可若是不信任,手底下只有区区郎中署,比之外放校尉的兵权尚有不如。
从接这个官职起,实际上他对手下兵马的直属权力便已经没了。先前仅仅是沮授不受他节制,全靠认主后的忠诚行事。现在的官职情况是麹义取代了先前燕北在辽东官职上的权力,变成中郎将后就连麹义、高览、王义三个校尉都不再与他平级,至于下头的张颌、焦触,也没了管理的职权。
就剩赵云、太史慈两个属官,这属官还是护乌桓校尉部的属官!
别人还好说,张儁义这个滑头……燕北扪心自问,他该把玄菟校尉的官印交给他吗?
虽然做了中郎将,可燕北一点都不急着组建郎中署,他必须要先想清楚一些问题。
最大的问题就是,朝廷接连三次迁官于他,是在逗他玩吧?
若换个人,没燕北这么大的叛逆心,第一个胡骑校尉就屁颠颠的走马上任,那岂不是还没走到辽西,就迁了偏将,尚不知晓应如何自处,便又拜平虏中郎将,这不是糊弄人是什么!
实际上这种迁校拜将接连发生的情景,若不是正在如今天下趋于纷乱的年代,是极尽光荣的待遇。
可是偏偏燕北就不吃这套,他就觉得朝廷想分他兵权。
七日之后,燕北方才下定决心,将张颌的校尉印交给他。到底是效忠与自己,为自己卖过命的兄弟,燕北认为他不应当堵塞旁人的官途。从别部司马升至校尉,便是从下级军官升至将校阶层,可不同与他这么在比两千与中两千来回跳动。
下定决心,燕北便派武士召张颌去郡官署,自己还没动身,郡署的骑手反倒先到了,翻身下马露出苦笑对燕北道:“禀报将军,郡署……朝廷使者又到了!”
这是第四次了!
不怪沮授的骑手苦笑,沮授在辽东与校尉的待遇一样,当时都分出百名武士作为私兵部曲。他用来传信的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人,而专事向燕北传信的又只有这么一个骑手,半个月往多闻里跑了四趟,全是请燕北动身的使命,如何能不苦笑?
这次燕北的心态是真平常了,既没有穿戴甲胄,也没有沐浴更衣,就穿着大氅披狐裘便一路向郡官署行去。
到了郡官署,张颌居然还比他去得早了些,立马门口穿戴甲胄问道:“将军,召属下前来有何事?”
“你先等等,跟我一起进去。”
燕北说罢,便向里走去,这次的朝廷使者略有不同,倒是个中年士人头顶冠带身携银印,倒是个高官呢。眼见燕北进来便拱手问道:“阁下想必就是燕将军吧?”
燕北点头,拱手问道:“不知阁下是?”
“在下朝廷侍中周毖,俸太尉府董公之命,前来为将军宣读诏令。”听周毖说完,燕北虽然对此次诏令是董卓发下来的感到有些诧异,不过接着便看向旁边侍立的沮授,喃喃道:“我就知道又是诏令,请侍中宣读吧,燕某接诏。”
说罢,燕北便带着沮授、张颌跪坐下去,等待周毖宣读。
周毖听到燕北的牢骚,脸上泛起笑意。这样接连数位使者向人宣读诏书,几日变一官职是董卓用人的惯用手段,周毖亲自担当这样的事宜也有几次,哪次别人见到他不是感恩戴德。这个燕北倒是有些意思,非但不喜,反倒十分无奈。
“平虏中郎将燕北,历任护乌桓校尉、偏将军。朝廷念其约束乌桓有力,平定冀州纷乱招降黑山百万,有功。太尉府赏金五百,赐长槊三条、大铠五领、良马十匹。拜度辽将军,领度辽、黎阳、渔阳三营,督北方边事、幽冀二州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