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吃了不少的酒,但西门庆并未曾真醉,教训了牛三,回到家中,叫人好生安顿了醉酒的薛永,这才回去休息。
夜色渐渐深了,院里除了几声虫鸣,再未有旁的声响,西门庆想着今日的事情。躺在榻上,却无半点的睡意,索性坐起身来,披了件短衫,出了屋子。
天色银月娇娇,地上薄纱密布。偶有凉风打来,院中花枝摇曳。
按照自己现在所得知的,明年就是就是政和元年,距离北宋烽烟四起又近了一年,距离女真铁蹄南下又近了一日。
自己所在的东平州府,均在两次****之中,若不做些准备,家中老小恐无一能活。该如何应对这不远将来的劫难呢?
“想自己来这大宋朝也有月旬,昏昏碌碌一事无成不说,银子到花了不少,不似别的同行,好的读书奔个进士前程,差一点的造酒,制糖,做玻璃,富甲一方,最次的也要弄个黑火药,开个科技树,可偏偏自己对特娘的这些东西知之甚少,学的物理化学,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
”今次碰上个病大虫薛勇,自己又送银子又请酒,外带牛三那厮帮忙增加好感度,为了什么,为的不就是有个好名声,从而结交豪杰,好汉,为不久将来的大变做自保准备。”
若是自己好好与薛永结交,不愁他日后不为自家效力,或许日后的其他梁山好汉也能有个善缘,现在自己虽然还没有招揽好汉的实力与名声,可只要自己慢慢谋划,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传出专爱结交江湖好汉的名声。
可笑自己初来此地时还有些意兴阑珊,郁郁不乐,想要早早就往别处去避祸。
这江南日后有方腊之祸,淮西有王庆之乱,现时家中虽然有些财货,可能得花销几时,到了他处,不说山寨强人,只言这世道没了亲友故旧帮衬,难活期中。
自古万丈高楼平地起,任谁也不是一撮而就,远不说汉高祖未发迹之前不过是个破落的亭长,后能成就大业,不过善于用人,百折不挠而已,后来的刘备白身起家,颠沛流离数十年,然始终有备最终借羽而飞,成就一番霸业,近者本朝的及时雨宋江,虽然后世对他多有诟病,可也算的江湖的豪杰之一,仗义疏财,救人所急,可那也不是一日就得了偌大的名声。”
“只要自己努力,凭借自己所掌握的历史,多结交好汉,谁能说自己做不下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西门庆暗暗定下心思,想出几种成事的方法。
“走科举的路子自己是不成了,虽然还记得几首后世的诗词,可那并没有甚么卵用,科举又不单单只是诗词一项,况且自己也不是读书做官的料,前世早已验证o(╯□╰)o入朝做官,不说时间是否允许,只闻十年寒窗苦,一日作的进士郎,踏入官场,可又能如何呢?此时的北宋官场,奸臣当道,派别横行。
你若没个后台寸步难行,朝中大臣每个都不是好相与的,投靠蔡京,先得有万贯家财,还得耐得住他三起三落,投靠其他人,终日与人厮斗,哪里有机会聚力挽天倾。若是学那王黼、朱勔,幸臣起家,金人来时,难有作为,恐还要葬送了性命。
天朝太祖教导我们,不要怕,要敢于造反,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古今如是。如今只能走宋江的路子,纠集一伙悍匪,杀人放火受招安,练出一支精兵,在即将到来的的乱世,拼个富贵出来。到时候是贤臣良相,还是篡权称王,谁又能说的准.
如今自己想要取得好大的名声,成就一番事业,少不得要细细谋划。
家里虽然有些浮财,可并不甚多,只养几个闲汉还好,若似小旋风柴进和宋江那厮一般奢遮,没几日就树倒猢狲散,而且家中的老父母尚在,财务用度,并不由自己做主,故此首先的要务,就要开辟一条财路出来。这才能细水长流。至于那泼皮牛三,西门庆从来不曾放在眼中。
若要是有了财货,接下来那就是要得人得名,要立起个仁义的名号,学那刘邦刘备,礼贤下士,收取人心,不能似小旋风柴进一般,送出的财货不少,接纳安顿的江湖好汉也不少,可偏偏无有一个心腹之人,落难之时,只能由梁山之人前去救助。
既然要得名,那就的有个安稳的营生,或者取得个差遣,做的一方的豪强,若有绿林好汉来头能庇护的住,最不济也能帮衬脱罪一二,这般才能声名远播。
最后,还要去些武艺枪棒,绿林好汉可不是甚么良善人,没些拳脚手段防身,倒要叫人小看。
现今落在阳谷成了西门庆,那就要在阳谷弄出好大事业,好大的名望出来,要不然哪个知道你是条真龙。
昨夜吃了酒,睡的又迟了些,可西门庆却并没有贪睡,早早的起来,在院中耍了一趟棍法,直到身上出了热汗,这才停了。
站在一旁的春梅见他耍完,这才跑了过来,手中拿着淡绿色的汗巾,要帮他擦拭额头上的一层汗渍,小丫头身材只在西门庆的胸口间,非得踮起脚儿才行。
可她穿的锦服样式宽大些,只一抬起手来,那袖口便退到了肘子的后面,露出半截莹润如玉的皓腕在西门庆的眼前轻轻的晃着,用鼻子轻轻的一嗅,淡淡的女子幽香便充斥在心间,
西门庆心中一动,双臂环起,搭在她的腰间,在小丫头的可爱的惊呼中,轻轻的将她拢在怀中,去感受那酥软温香的身子,虽然是穿着衣衫,可那只是几层薄薄的绸缎罢了。
感受着纤柔绵软的娇躯在怀中扭动,娇媚的小脸由惊转嗔,西门庆不等小丫头反应,西门庆哈哈一笑,双手往上,将小丫头扎好的鬓角,弄个凌乱.
春梅哪想着西门庆这时候占便宜,心中一阵懊恼,唯恐被别人瞧见了,平日里自己在家中也是威风厉害的紧,可不想被别人嚼舌根,虽然她心中清楚,自己迟早是西门庆的人.
捏起粉拳,抬起秀气的小腿儿,在院子不断的追打西门庆,两人笑闹了一阵,最终还是西门庆双手讨饶,许下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之后,方才停了这场纷争.
西门庆道:“春梅,等下先不要忙着去准备吃食,随我去瞧瞧薛大哥醒了没。”
春梅一面打理着自己的发髻一面没好气的说道:“且睡着呢,昨日也不知道你俩吃了多少酒水,听服侍他的人说,闹腾了一宿呢。”
昨日薛永吃酒不少,想来是醉的厉害,西门庆吩咐道:“既然还睡着,那就不要打扰,叫他好生休息,吩咐下面的人,备好醒酒汤,千万不要怠慢了。”
春梅点头应了,两人正说着话,猛地听见外面的药铺一阵吵扰,西门庆心道:“莫非是牛三那厮又打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