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叹气,一时意兴阑珊:“嗯,我知道了。”
或许可以从巨兽的运输过程来着手调查,毕竟要搬运那么庞大的野兽,没个足够大的交通工具,根本不能实现。
见她表情冷淡,雷牧歌凑上前,压低声音道,“还在生我的气?”
依旧是剑眉朗目,挺鼻丹唇,只不过,那唇上的裂伤犹在,碍眼之极!
秦惊羽瞟了眼不远处静候的人影,朝他咬牙低哼:“你能不能让李一舟给你弄点药,几下弄好你那嘴巴?!”
都那么久了,他还保存着嘴唇上的伤痕,什么意思!想要提醒她记住那晚的糗事?!
雷牧歌微怔一下,朗声大笑:“关心我就明说,这么别扭干嘛?”笑起来又扯到唇间的伤,想忍难忍,甚是无奈,“谁叫你当时咬那么重,险些破相,真是个狠心的小东西……”
秦惊羽瞪着他,真恨不得一脚踹去:“你再不闭嘴,我就跟你绝交!”
雷牧歌赶紧抿唇:“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我这就回去上药——”话是如此,人却站着没动,那神情,活像是偷了腥的猫儿,又是快活又是得意。
秦惊羽懒得理他,扭头就走。
雷牧歌没有再追,眼光掠过那轻盈纤细的身影,锁住她所奔去的方向,忍住痛,笑容逐渐绽开。
宫墙下,颀长的人影静静伫立,对上他的笑容,眸光幽幽,深如古井。
两人目光胶着,在寒风中对峙,传递着一些只有男人才懂的东西。
胜负,还没有最终确定,看谁笑到最后……
回到明华宫,秦惊羽头一件事就是过去偏殿看小元熙。
小家伙还在摇篮里睡觉,乳母在一旁守着,边做针线,边不时轻摇一下,娟秀的脸上尽是笑意,眼底更是缀满关爱。
见她推门进来,乳母放下手中活计,站起行礼:“见过三殿下,五皇子还要睡会……”
“没事,我只是过来看看。”
秦惊羽在摇篮前站了一会,这才心满意足,轻巧离开。
“这乳母选得还真不错,样子长得好,做事有分寸,对元熙也疼到骨子里……”说着说着,没得到半句回应,不禁侧头低唤,“燕儿?”
燕儿将眼光掉转回来,轻声应道:“殿下,我在,有事吗?”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秦惊羽有些郁闷往前走,自从他在狩猎场上看到雷牧歌嘴唇的伤口,回来就是这样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虽然夜里两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相拥而眠,却缺少亲密的温度。
他在生气,气她没有说实话,还撒了谎。
可是撒谎又怎样,难不成还要她这当主子的给他解释?
拉不下这张老脸啊……
前思后想,捱到入夜。
寝室的灯还没歇下,秦惊羽沐浴完毕上了床,裹着绵软的锦被,凝望着灯光里埋头整理书卷的人影。
清朗俊秀的面容,优雅斯文的身姿,不急不躁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舒服,赏心悦目。
不知是查阅到什么内容,那两道浓淡恰到好处的眉毛微微一拢,眼睑低垂,似在思索,灯光照在他脸上,挺直的鼻梁因而带出一截阴影,正投在那两片抿紧的薄唇上,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秦惊羽心头一动,吞了吞唾液,收回目光,静坐不动。
哎哎,有好几天没亲到他的嘴唇了,更好久没有做那啥……
干嘛要怄气呢,真是!
搓了下还略有些凉意的双手,秦惊羽拔高声音喊:“汝儿,汝儿……”
案几前的人闻声抬头,随即放下书卷,站起身来:“殿下叫汝儿做什么?”
秦惊羽眼珠一转:“我突然想吃蜜桔。”
燕儿愣了下,打开门往外走:“汝儿大概睡了,我去给殿下拿吧。”
秦惊羽在他身后掩口偷笑,她叫的是汝儿,没叫他,不算丢面子。
没过一会,燕儿端着四只黄澄澄的桔子回来,净了手,细细剥好递给她。
秦惊羽没有伸手,张口去接。
燕儿手顿了下,还是掰下一瓣,伸过来喂到她唇边。
桔瓣吃进嘴里,蜜汁溢出,满嘴的甘甜。
不知不觉将一只桔子吃完,秦惊羽舔了舔嘴唇,心底尚不满足,低喃:“还要吃。”
燕儿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剥,脸上的神情逐渐柔和下来。
他剥她吃,刚吃完嘴里的,下一瓣又送来唇边,配合得无比默契,彼此眼里也多了些无法言说的情绪。
秦惊羽连吃了三只,感觉腹中有些饱胀,这才停住,摆手道:“剩下的你吃吧。”
燕儿摇头,将装着桔子的果盘收好:“这是怀城的贡品,整个明华宫就这么几只,还是给殿下留着得好……”
秦惊羽伸手按住他:“叫你吃你就吃,废话那么多干嘛?!”
燕儿盯着她,从晶亮的星眸到微张的樱唇,一直看到光洁的颈项,眸底渐染情致,氤氲一片。
秦惊羽被他看得不明所以,捏着他有力的手臂又舍不得松手,讪讪笑道:“这桔子很甜的,味道不错,不信你尝尝……”
话没说完,眼前黑影笼罩,被他一口含住。
他的唇瓣微凉,舌却是火热,一上来就攻城掠地,唇齿纠结,舌尖缠绕,尽数品尝她口中香甜的蜜汁。
**的吻,松懈了身体,麻痹了神经。
这算什么,和好了?
秦惊羽还在惊愕,他却已经结束亲密,抽身而退,哑声低道:“桔子,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