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从背后抱着他,在那玉雪般的后颈处轻轻呼气,满意看着那上面的微微粉色,一语双关:“殿下……太敏感了……”
“我烦着呢,别闹……”
“殿下……”燕儿挑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容微涩,语气却仍是那般温软轻柔,“陛下不是普通人,是一国之君,诸侯一娶三女,天子一聘九女,无可厚非……他待穆妃娘娘与殿下够好,够宠,够迁就,已是不易……”
“你知道什么!”
秦惊羽打掉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掌,转身过来,面朝他道:“凭什么男人就该娶那么多,生那么多?天子又如何?!我告诉你,这是不平等的,女人要专一,男人同样如是!”
燕儿望着她,眼眸里清澈透亮,柔情似水:“我对殿下之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哼,甜言蜜语!”秦惊羽心头十分受用,火气渐消,捧住他的俊脸,在那温润微凉的薄唇上狠狠吻一下,哂笑,“他日如若违背,不需我说,你自行了断吧。”
“是,要杀要剐都随你……”燕儿反客为主,对着粉艳的樱唇回吻下去,逐渐加深,手指也是探进内衫,在那柔滑细腻的肌肤上游走不定。
秦惊羽浑身火热,感觉到他身下昂扬勃发的力量,禁不住低喃:“天快亮了,我等下还要去阙非殿听训……”
“我知道,我只想抱着殿下睡会,不会乱来。再说——”燕儿手指抚上她漆黑如墨的眉眼,细细描绘着,轻声笑道,“我如今这身形力道,自己都不满意的,不敢让殿下将就……”
秦惊羽怔了下,知道他是说回宫之后再度缩骨变回之前的纤弱身形,不由哈哈笑道:“难不成那个……也一并缩了?”
燕儿眸光几闪,似羞似恼瞥过来,无奈苦笑:“殿下都不知道,我为了留在殿下身边,吃尽苦头,放弃良多……”
秦惊羽瞅他一眼,轻哼道:“怎么,不甘心了?本殿下又没绑着你,脚在你自己身上,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燕儿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低声嘟囔:“真是……没良心……”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燕儿凑近过去,咬着她的耳垂低道,“我这辈子都赖着殿下,除非……我死……”顿了下,声音更低,几不可闻,“就是死,我做鬼也要缠着你。”
“好,一言为定。”两世为人,秦惊羽自然不在意这些宫中忌讳之言,只当是情人间的玩笑,手指勾起他的下颚,邪气轻笑,“我倒要看看,人且如此,做了鬼,又是怎生一副妖孽模样……”
燕儿唇角扯动,温柔一笑:“做人做鬼,无甚区别,都还是殿下的燕儿。”
“嗯,我的燕儿……哎……”秦惊羽喃喃念着,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
被他抱在怀里,温暖如斯,止不住的倦意来袭。
燕儿轻拢着她的长发,柔声叹道:“离天亮还有一会,睡吧,我等下叫醒你。”
“好。”秦惊羽听得点头,闭眼睡去。
母妃得救,燕儿在侧,日子一如既往的悠闲自在,正是她想要的生活,只不过……
脑中有亮光一闪而过,好似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那是——
对了,琅琊神剑还得找个时间归还回去……
小睡了一会,精神仍是不济,天色渐明,却不得不起。
秦惊羽一边梳洗更衣,一边寻思,等下从阙非殿听训完毕,先去正殿瞧瞧母妃,然后就回寝宫来好生补个眠。
奇怪了,这身子在蛮荒密云都是生龙活虎,为何一回大夏反而没精打采,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难道是……纵欲过度?
也难怪,两人正值青春年少,这朝夕相处,初尝情事,难免有些不知自制,除开回宫的几日与不方便的日子,夜里大部分时间都腻在一起,确实需索过度,身体虚空也是自然。
如此想来,不由得朝身后正在为自己梳头盘髻的少年瞪了一眼。
都怪他,这个黏人精!
可为何是自己一人受损遭罪,他就没事……实在,不公平!
燕儿感受到她不悦的目光,抬起黑眸,微微一笑:“殿下?”
“没什么。”秦惊羽扁嘴,心中暗忖,从今晚开始,不能再由着他滚床单了。
用过早膳,秦惊羽整好衣冠踏出殿门,疾步朝阙非殿而去,燕儿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四周宫墙高耸,风声微微,再不见那道神出鬼没不离左右的黑色身影。
秦惊羽触景生情,不由微微一叹:“银翼这会……应该到了格鲁了吧?”
刚从海上返回赤天大陆,在江陵甫一登岸就得到影部讯息,西烈王兰萨不知为何将登基大典延后到来年元日,此事倒是正中下怀,不顾银翼的推脱反对,直接将他推上马去,那奉命候在江陵的一干煞部弟兄全都随他西下,直取西烈皇都格鲁。
燕儿瞧着她的神情,轻笑道:“殿下这样舍不得他,当初可怎么就让他走了?若他当真是西烈皇嗣,殿下不是损失了一员猛将?!”
“舍不得又如何?”秦惊羽轻叹,“这狼小子嘴硬,其实心里还是在乎,我不想他将来怨我怪我……”
燕儿眸光一闪,低道:“若换做是我,殿下也会放行?”
秦惊羽白他一眼,哈哈笑道:“得了吧,你哪次回岭南我没放行,倒是你自己,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
燕儿无奈道:“我那不是舍不得殿下么,难道还回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