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自己单是偷窥旁听,都中了招,要是直接用上,雷牧歌决计抵挡不了!
燕儿看她一眼,低笑:“听你这口气,好似挺遗憾的,你到底是希望她用,还是不想她用呢?”
“死小子,说话越来越放肆了!”秦惊羽手肘撞他一下,催促道,“废话少说,快些帮我找东西,我们还要赶过去跟他们会合呢!”
燕儿哼了一声,两人分头行事,走去箱柜前四下翻找。
找了半天,别说是柄三尺长剑,就连把水果刀都没看到。
闭眼一默,调动所有感官,心底却也丝毫感觉不到琅琊神剑的气息。
“怪了。”秦惊羽站起身来,略显惊疑,“不在这里,却在何处?”
燕儿笑着提醒:“会不会在你昨夜撞破好事的地方?”
“倒是有些可能。”秦惊羽点头,想起那处清幽偏僻的小院,自己当时被媚术所惑,迷迷糊糊,也没注意感觉查探,于是拉着他就往外走,“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过去。”
不经意回头,见得罗帐边上露出的一只柔白玉手,忽然停住脚步。
对了,巫女之血!
手掌摊开,朝身旁一伸:“你的刀借来用用。”
燕儿随她目光过去,了然一笑:“还是我来吧。”说罢走过去,袖底翻转,银光一闪,青葱玉指上红花绽放,血流如注。
秦惊羽在妆台上随手抓了只小巧的瓷瓶,将里面香粉倒出来,绞了衣角里外抹擦干净,回头正好瞥见,不由道:“你下手那么重干嘛,好歹是与你亲热过的人,怜香惜玉懂不?!”
是的,玛莲达就是青青,青青就是玛莲达,此前蛛丝马迹甚多,两人因为种种利害关系虽未说破,却心知肚明,也乐得个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如此想着,不禁又瞪他一眼,前不久的**剧情,她可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燕儿抬眸一笑,接了瓷瓶过去,避重就轻,边做边道:“我只对你怜香惜玉……”
秦惊羽哼了几声,没有理他,心底却在暗笑。
这小子,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
转眼瓷瓶中鲜血过半,燕儿缩回手来,将瓶塞盖上,秦惊羽看着那还在淌血的手指,心下不忍,从嫁衣上撕下一截布带给她裹上。
刚包扎完毕,正在打结,忽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风拂过,手上动作一顿。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心慌……”秦惊羽目光掠过四周,警惕查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觉自嘲笑笑,自己五感太强,一点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好了,我们走吧。”
房门被轻轻关上,屋里重归清静。
烛火摇曳,在夜风中翩然起舞,淌下一滴清泪。
榻上,女子紧闭的双眸慢慢睁开,射出清冷如雪的光芒。
没人能想得到,这药效重重,放血即散——
雷牧歌……阿丹……阿严……
你们很好……
喜堂内,灯火通明。
酒宴撤下,笙歌散尽,大夏殿下秦湛霆被请去偏厅暂歇,四大长老与一干人等正襟危坐,神情肃穆,一名侍卫正伏地禀报。
“来人是从西面驾船上岛,我等看到是船身有双头蛇标志,想到北岛兆岛主还在岛上,恐是蛮荒南岛来客,赶紧去迎,不想那为首之人脾气乖张,一言不和就动起手来,他们还带有数头异兽,十分凶悍,外围守卫的弟兄已经抵挡不住了,全靠鬼婆婆施法设置迷雾,暂时阻住对方进犯……”
“南岛?”四长老桂离面向几人,不安道,“此次岛主大婚,时间仓促,并未给蛮荒南岛送请柬过去,莫非古乌尘闻得消息心生不满,前来挑衅?”
二长老滕别沉吟道:“过去几年我陪岛主去往蛮荒,古乌尘确实对岛主眼光有异,应是起了爱慕之心。”
桂离点头,想想又道:“不过这距离相隔甚远,古乌尘应该不为所知才是,怎么会……”
“好了!”三长老昆仑挥下手,打断两人的对话,“不论如何,今日是岛主大婚,又有大夏皇子在场,断不可惊扰坏事。”说罢,又转向大长老简司,请示道,“我先带族人前往查探,问清缘由再作打算,简长老意下如何?”
简司略一抬手,道:“不必惊慌,鬼婆婆的迷雾尚能阻挡一阵,夜袭之事事关重大,当小心谨慎,从长计议。”转头又朝向身旁侍卫,皱眉问道,“岛主怎么还没到?”
那侍卫嚅声道:“姑爷说立时就来,应该快到了……”
“姑爷?”简司的声音略微拔高,带着些许怒意,“什么时候轮到他姓雷的来发号施令了?!”
侍卫哑口无言,门外却传来一声朗笑:“原来几位长老都在这里喝茶闲聊啊,还真是热闹!”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雷牧歌一身大红吉服走进来,李一舟紧跟在身后。
“姑爷来了,快请坐!”
昆仑首先迎上去,滕别与桂离也是起身招呼:“姑爷……”
简司目光如电,朝他身后投去一瞥,硬声道:“怎么是你二人,岛主呢?”
雷牧歌上前寻了座位坐下,淡淡道:“岛主身子不适,在房里歇着,让我前来与诸位议事。”
“你?”简司冷哼一声,面露不屑,“凭什么?!”
雷牧歌瞥他一眼,唇角轻扯:“这个,够吗?”长臂伸展,朝人前一挥,掌中一枚金色令牌闪闪发光。
众人低呼声中,简司腾的站起,指着他道:“你怎么……怎么会有……岛主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