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秦昭玉都在:“三皇兄快开门,我带了你最喜欢的桂花酥来,林哥哥也有事找你,快出来吧!”
“三殿下,是我,林靖。”
秦惊羽听得呆了下,若是只有秦湛霆一人还好,这二皇兄秦兴澜心眼多,不好打发;而且,林靖也来了,他跟来做什么?
下一瞬,门板被人捶得震天响:“开门!快开门!”
燕儿也是吓坏了,双手扶壁,急急后退起身。
秦惊羽立时反应过来,按住他的肩,低叫:“别动,不用管他们,让我先看了再说!”说着,抓住他的裤腰就往下拉。
燕儿面色惨白,拼命摇头:“不,殿下,他们要闯进来了,我不想给别人看到……”
成败在此一举,秦惊羽哪里肯依:“快脱,我就看一眼,他们看不到的!”
他退,她进。
一逃,一追。
拉扯之际,两人从苇席掉到地面,还撞倒了书案上的灯架和水杯,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轰然一声,门板从外面被撞开,秦湛霆率先跳了进来,瞪着身形交叠的两人,嘴巴大张,眼如铜铃。
“你……你们在干什么?!”
没看错吧,他那纨绔不羁的三皇弟,拼命压着个上身赤裎的小太监,小手还使劲去扯人家的裤带,小太监满面屈辱,正垂死挣扎。
“大皇兄……”
秦惊羽不情不愿唤了一声,眼看就要得逞,哪里肯就此放弃,心念一动,直接朝他胯下摸去。
看不到,总能摸出个大概来!
手腕一紧,被少年牢牢抓住,声音哽咽:“殿下……你让我死了吧……”
秦惊羽皱眉:“死什么死!”
耳后有轻微风声,衣领倏然被一股力道朝后一拽,生生将她扯了过去。
“好哇,你母妃说你在房里休养,原来竟是干这种勾当!”
一时间,后面几人也踏进屋来,齐刷刷围拢。
“大皇兄,你听我说,我没干坏事,我是在帮燕儿检查——”秦惊羽见大势已去,只得回头解释,“燕儿身上也出疹子了,我正给他看呢,他面薄,不好意思……”
“出疹子?会传染的不?”秦湛霆赶紧松手退后。
秦惊羽重重点头:“当然会传染!我才出过,是熟体,不怕;你们快出去,这个病厉害着呢,搞不好会死人的!”
“死人?”
秦昭玉吓得尖叫一声,扔下手中的盒子就朝外跑。
秦兴澜面不改色,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凶险,三皇弟你也不要呆在这里了,还是找太医来看吧。”
这人精,管那么多干嘛!
秦惊羽暗自诅咒着,满脸堆笑:“哦,好,你们先出去,我收拾下,马上就来。”
好说歹说,连番保证,总算见得两人往外移步,秦惊羽拍拍胸脯,刚要松口气,门口一直候着没动的人影却是迈步进来。
“三殿下,我幼时出过疹子,也是熟体,让我留下来帮忙吧。”
林靖,她跟他前世有仇吗,这会好死不死冒出来!
帮忙,帮倒忙!
瞟了一眼瑟缩在墙角正羞愧难当的少年,顿时兴致阑珊。
也是,要真看了他的身体,长针眼不说,这主仆二人以后还怎么相处……
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林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那就麻烦你,我这里有一盒专门防治疹子的药膏,你给燕儿搽搽,我陪皇兄们喝茶聊天去!”
将母妃昨日送自己驱蚊止痒的药膏往林靖手里一塞,又压低声音道:“燕儿生性害羞,你一定要按住他,我母妃说了,必须衣裤尽除,浑身上下全部抹遍,方才起效。”
林靖毕竟是年近弱冠,比燕儿高出半个头,力气也大上许多,让他来做此事,自己丝毫不担心。
至于她么,一身轻松,招呼客人去也。
走到门边,不忘回头一句:“对了林兄,这药稀罕着呢,等下务必记得要还给我!”
林靖点头低应,目送皇子殿下们远去,随即关上房门,转身对上少年幽光闪耀的双眸。
“燕儿,过来搽药吧。”
初夏的风,徐徐从窗外吹进,纱帘微微浮动,在阳光下带起一层涟漪般的光晕。
又是一日歇课,窝在房中,哪里都不想去。
随意翻翻那日林靖奉韩易之命送来让她温习的书籍,大半的字都不认识,也没个插图什么的,看了也是白看。
隔着纱帘,秦惊羽目光在院内游离,停在翠绿的枝头,心神不定。
“殿下,喝茶。”
汝儿身着崭新的服饰,精神抖擞,满面欢喜,小心翼翼奉上茶来。
说实话,能在内殿服侍的宫人,不论男女,相貌身段都不会差,就说汝儿吧,浓眉大眼,五官十分周正,不过,跟人一比,一下子就给比下去了。
秦惊羽端起抿了一口,茶叶放得倒是还好,就是有一点烫。
鉴于从前世带来的习惯,她喜欢淡茶,而且总是等水温微凉的时候才喝。
偏生这个汝儿就粗心,记住这个,记不住那个,不像人家,只要说过一次,就铭记在心,做起来就跟早上起床夜晚睡觉一样自然……
一念及此,秦惊羽苦笑,皱着眉头,将茶水咽了下去。
人影急急奔来,福身行礼,是琥珀:“殿下,娘娘请你好好装扮,过去正殿,说是来了贵客。”
又有客人来?
这一阵,倒真是热闹了。
秦惊羽慢悠悠梳头更衣,整理完毕,带着汝儿步出门去,边走边是郁闷,琥珀做事毛毛躁躁的,梳个头把她头皮都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