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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恨
    张小凡听到此处,怔了一下,这药丸当真是闻未所未闻,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是三日必死丸?”



    普泓上人道:“这种奇药并非用于正途,据说乃是昔年魔教之中一个名号叫做‘鬼医’的怪人,异想天开调制出来的。听说只要服了这种药丸,纵有再重的伤势,此药也能激发本身的潜力,让你多活三日,并在这三日之中,可以保护正常人的体力。只是一旦三日过后,此药却又变成了天下间第一剧毒之物,便是身体完好之人,道行修为通天,也敌不过这奇药,必死元疑。所以才取了这种古怪的名称。”



    张小凡默然无语,普泓上人接着道:“当时我们自然并不知道这么多,只是我接到法相徒儿急报之后,一时大惊失色。普智师弟天赋聪慧,道行深厚,在我天音寺中向来是出众的人物,竟想不到会变成这般模样,当时我立刻让人将他抬了进来,在禅室救治,可是他一直昏迷不醒,体内气息散乱,非但是中了剧毒,同时也被道行极高的人物击成重伤,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普泓上人说到此处,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余年,但他面上仍然现出黯然惨痛神色,显然当年的这段往事,对他打击很大。



    “那个晚上,我竭尽所能救治普智师弟,但是我用尽灵药,耗费真气,竟都不能使普智师弟清醒过来,眼看他气息越来越弱,我当时心中真是痛苦不堪。难道我这个师弟,竟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体受到如些重创,便是早几日死了也不意外,只是他竟然强自支撑回天音寺,自然是要在临死之前,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又或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一定要对我们有所交代。”



    普泓上人说到这里,长叹一声,沉默了下来,似乎在他脑海之中,又浮现出当年那段日子,过了半晌,法相在一旁底声咳嗽一声,轻声道:“师父,当年我一直都陪在你和普智师叔身边,不如接下来的事情,由我代为叙述吧。”



    普泓上人默默点头,不再言语。



    法相咳嗽一声,接着说了下去:“当年我一直陪在师父身边,看着师父和普方师叔等人竭力救治普智师叔,但都毫无效果,也是心急如焚,普智师叔往日待我极好,只恨我道行浅薄,竟不能为他做些什么,不料,就在我和师父师叔等无计可施的时候,那日深夜,普智师叔竟然是自行醒转过来了。”



    “当时正是我值夜守护普智师叔,大惊大喜之下,我立刻将师父和普方师叔叫了过来。虽然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但我到现在还记得,普智师叔那个晚上一脸颓败,但面颊之上,竟是如欲滴血一般赤红,实在是可怖。”



    “见到普智师叔突然好转过来,师父与我们都十分欢喜,虽然看去普智师叔面色古怪,但一进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当时师父他老人家正想询问普智师叔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竟伤到如此地步。不料不料普智师叔一见师父,他他”



    法相顿了一下,竟是要定了定神。这时,房间中一处寂静,普泓上人闭上双眼,口中轻轻念颂佛号,手中念珠轻持转动,肖白二人则是凝神细听。



    法相不知怎么,面色有些难看,但终于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普智师叔清醒之后,一直比较安静,不料当师父闻讯过来之后,他一见到师父,突然之间,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整个人都拌了起来,竟是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和师父以及普方师叔都是大吃一惊,只见当时普智师叔面色殷红如血,一双眼只紧紧盯住师父他老人家,伸出他一只枯败干横的手,向着师父。师父他立刻快步走了过去,握住了普智师父的手掌,正想问话的时候,普智师叔竟然”



    法相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向普泓上人看了一看,普泓上人面色不变,依旧是那般闭目合十的样子。



    法相微一沉呤,接着说道:“普智师叔握住师父的手,突然之间,他像是完全崩溃,竟然如同一个孩童一般,靠在师父身上号啕大哭起来”



    “什么?”张小凡听到这里,竟然一进忘情,愕然站了起来,盯着法相。在他心目中,那个普智神僧不管干什么事情,但在他印象中,哪里什么是如此模样?肖白也是面无表情,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普智。



    法相叹息一声,道:“当时我们三人一时也被吓得呆了,手足无措,都不知普智师叔究竟怎么了,竟是如些失常。可是看着普智师叔模样,竟然一副已极,痛不欲生的神情,我们不知如何是好。当时只记得普智师叔,对着师父道:师兄,师兄,师弟该死,竟是犯下了滔天罪孽。纵万死,也不能偿补万一了!”



    张小凡面上眼角抽搐了一下,却没有说出任何话。



    法相声音低沉,又道:“当时我心中震骇之情,委实是无以复加,而看着师父师叔的模样,显然也是如是想法。只是当时情况,普智师父神态痴狂,几近疯癫,我们无可奈何,只得好言相劝,希望他先好好歇着息,有事等身上伤好了再说。”



    “可是普智师叔却坚持不允,并说他为了回来天音寺见诸人一面,已经是服下了三日必死丸,不出一日夜,他必然死去。临死之前,他却有极重要之事告知师父师叔,并有大事托付。若不听他所言,他便是死了也不得安心。”



    “我们听到此处,都是又惊又急,但在普智师父面前,我们终究无法,只得任他说来。本来我以为普智师父重伤之下,只怕神志不清,谁知他这么一说,竟是说出了如此一个大逆佛心人伦,罪孽无边的恶事来。”



    普泓上人低低叹息一声,合十念叨“阿弥陀佛!”



    法相听了,变合十行礼颂佛,然后年向鬼厉,望着他渐渐变得铁青的脸庞,接着道:“普智师叔紧紧抓住师父的手,一面述说,一面是老泪纵横,我们几个人在旁边听了,却是越听越惊,几至毛骨悚然,普智师叔言道:他为了实现自己佛道参悟一体的愿望,在数日这前再度上了清云山拜见青云门掌教道玄真人,表明自己看法,可惜道玄真人相拒。



    失望之下,他信步下山,来到了青云山下一个小村子之中,那个小村子名叫_草庙村_”



    “嗯”一声闷响,几乎同那“草庙村”三字同时响起,却是张小凡手扶桌子,心神激荡之下,竟是硬生生将桌子一角给拧了下来,捏成粉末,从他手掌间细细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