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神兽徐徐而来,蛇头高高昂起,蛇尾摆动,龟爪拨弄风云,快弱奔雷。
随着越来越近,那龟背上,竟盘膝坐着一位白衣男子,面容盎然,面容平静,好像天外来客路过孤云星一般。
眸子中似乎包含日月星辰,唇为天地,心若磐石,那男子身后站着一位相貌清秀,宛若仙子一般的姑娘,手持玉笛置于唇边。
笛音缭绕,扣人心弦,让人闻之心神清明,宛若听着寺庙中的钟鼓梵音。
花雨瞳孔一缩,玄武兽的真命天子,竟是冉离子!
鬼府君似乎没有想太多,见到玄武兽自北方赶来,士气上涨,吼了一嗓子:“天海!”
南天海一咬牙对闵林说道:“师傅,你放心,就算你死,徒儿也会背着你的尸体去昆仑!”
南天海红着眼眶背着闵林,纵身而起,稳稳的落在虎背上,那黑海渐渐退缩,最后在四方神兽的围堵中心,渐渐的累积成了人形。
那些水蛭似乎钻进了莫老的皮囊内,随后,那莫老的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我来布阵!”冉离子盘膝坐在龟背上,手中拿着一根月牙形的龙龟骨,抬手一掷,那龟骨迎风见长。
落地之际,那龙龟骨末梢直插莫老面前的地缝中,龙龟骨发出喀喀喀的龟裂之音,以奔雷之势从龟裂出宛若声张的蔓藤,四下分支,一瞬间,龟骨形成了一张坚不可摧的笼罩,将那莫老困在其中。
随后,冉离子单手掐诀,身后北斗七星迅速旋转,七道红光齐齐射下,最终聚集为一体,连接在龟骨上。
这便是接住星辰之力为我所用,此刻,那受到七星之力困乏住的莫老抓着龟骨死心裂肺的吼叫,那声音,来源于大力神。
“他的元神被困其中,大家随机应变吧!”冉离子的声音轻柔,似乎不是在战斗,而是在下一盘棋。
他微微闭目,精心操控着七星之力。
此言一出,南天海头一个冲上去就是一口闷雷劈在莫老身上,恨得他牙齿痒痒。
这一瞬间,连花雨都对南天海刮目相看,血月子更是蹙眉,喃喃道:“南天海的潜能果真是被闵林这半路恩师给挖掘出来了!”
眼看着那被囚禁在龙龟阵法中的莫老挣扎着,扭曲着,他的身子迅速融化,企图通过水蛭从那笼罩里逃出去。
冉离子此刻一眼看去便知莫老所为,抬手变换手诀,他身后北斗七星上陡然一枚硕大的红的星辰不停闪烁。
那星辰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煞气,那股微压感宛若承载着天力。
花雨自然知道,冉离子曾说过,北斗星辰之力,就数贪狼星最为恶劣,但不到万不得已,启用贪狼星之力,会达到敌我同时受损的结果。
血月子也看出了后果的严重,冉离子聚集贪狼星之力,成不了多久,贪狼星主命煞,为己所用的同时,自然耗损自己的内力和仙气,重则要损伤寿命,修为倒退。
“大家抓紧时间!”花雨大喝一声,抬手一挥,那青玄剑从正北方脱颖而出,花雨纵身而起,在半空中接住青玄剑,朝着那牢笼疾驰而去。
“大力神的元神在他的眉心灵台之处!”
冉离子在闭目之际,传音而至,花雨反手指着那莫老的眉心刺去。
正当花雨剑稍直指莫老眉心之处,那黑水猛然翻滚,似乎是为了隐藏元神,一剑刺去,黑水猛然迸溅开来。
可那黑水无论如何翻滚,依旧逃脱不了冉离子的阵法。
“我找不到灵台所在位!”花雨吼道。
可传音刚落,花雨手中青玄剑脱手而出,九子魔头从青玄剑上露出元神,呲牙咧嘴的吼道:
“同为魔修,还想逃了老子的法眼!”
那青玄剑,直刺黑气之中,转眼就被黑气包裹,连青芒都不见了半分。
花雨猛然后撤,与此同时,那北斗七星之贪狼红星瞬间暗淡了下来,冉离子面容泛白,赶紧调理体内真气。
“师傅……你没事吧!”玉婉儿小声问道,满脸都是焦急:
“你不是曾经说过,你绝地不会搀和昆仑重现之事,就算你是玄武的真命天子,你也不会铤而走险逆天而为的吗?你说过会……会和婉儿独守琉璃谷终身的吗?”
说着,玉婉儿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冉离子没有说话,玉婉儿擦擦眼泪,低视那龙龟骨中囚困的一团黑气,她手握玉笛纵身而下。
就在此刻,花雨目不转睛的盯着没入黑气的青玄剑,一股力量从黑气中渐渐散发出来,花雨蹙眉,看向血月子。
“雪儿回来!”血月子大喝一声,可是,已经晚了。
那黑气中青色的剑芒宛若冲破乌云的阳光,一束束剑芒照耀而出……
“轰隆隆!”一声巨响,那黑气猛然爆炸开来,一股气浪将那青玄剑弹了出来,在空中不停的旋转,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那股气浪以环形状平铺袭来,所到之处山河破碎。
一枚金丝线从玄武身上直射而出,嗖嗖嗖嗖!就在气浪冲向婉儿的时候,冉离子抿唇,眉心露出一丝强韧,抬手一带,将那玉婉儿从气浪中拽了回来。
与此同时,那气浪冲开之际,四大神兽猛然后退,南天海被气浪冲击的嘴角挂着一丝鲜血。
鬼府君的棺印顿时发出喀喀喀的声音,在半空碎裂开来,男女两具尸体从棺印中掉落而出,宛若从天而降。
鬼府君站在龙角之间,直冲而上,抬手将那两具尸体接住。
目露心疼之色。
气浪席卷半个孤云星,宛若风卷残云之后,山河破碎,顶天立地的古方塔消失不见,连那远处的古方城,都成了一片废墟之地。
此刻,白虎微微煽动者翅膀,悲吼声阵阵,青龙悬浮于半空,龙身不停的甩动着,风云都为止避开。
“雪儿?”血月子盘膝坐在火凰之上,抱着花雨,她面色苍白,面纱早就不知去向。
那张让人处之儿心颤的疤痕从她的耳垂一直蔓延到脖子根,那张脸,如同火烧过一样,支离破碎之后,又拼凑在一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