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已经有人传话与本门,各个跟打了鸡血一样,齐齐上阵。
花雨目光一眯,从未觉得那些敌人的血溅在自己身上脸上是何等的痛快。
可人多势众,花雨突然觉得后背心一凉,一把古剑从自己的后背刺了进来,她竟没有一丝的惧意。
抬手向身后攻击而去,可拿手刚伸出来,突然手腕一紧,一枚细如牛毛的金丝线绕在自己手腕,花雨甚至不知道这金丝线的主人是谁,身子猛然被这金丝线带动起来,整个身子飞了出去。
“杀了她!”
“快追……她杀了我们同门师兄弟!”
身后血泊中一片亢奋的人各个手握着长剑想要追过来,可其中有一位长者,面容冷静。
“那金丝线,来的实在是蹊跷,修为定在你我与掌门之上,回去禀告大力神与代掌门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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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的身子直接从古方城中在半空划过,落在了城外!
等到落下脚跟的时候,衣襟上的血还在顺着衣袍往下滴。
花雨微微一愣,第一眼看到了玉婉儿,目光呆滞的往下挪移,看到了轮椅上神态自若的冉离子。
他垂暮正在将那金丝线有条不紊的绕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切与那厮杀相比,突然从血泊中跳入了清潭的感觉。
“去一趟琉璃谷,尝尝桃花酒!”冉离子终于将那金丝线绕弯,松下洁白无瑕的袖管平视着花雨。
说完,抬了抬手,玉婉儿跟着他不动声色的离去,感觉花雨跟上来,或是不跟上来,他都不在乎,重要的是,她愿不愿意。
玉婉儿回头冲着花雨使眼色,花雨距离冉离子十步以外,跟上去。
她甚至感觉,冉离子身上会透出一股让人心平气和的药香味,这种感觉,似乎依旧那么熟悉。
曾经的丰血月,一脸淡然,就算天下与他为敌,他也依旧目光平静,就在他杀人的时候,双眸才会出现血红。
琉璃谷是一个很普通的地方,花雨跟随着前方玉婉儿和冉离子,逐步在了所为的琉璃谷前。
这里是一处死胡同,山峰与山峰之间宛若一把天斧劈开的一样,根本寻不到一处出路。
可花雨不知冉离子做了什么,前方明显是死路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条大道。
那种感觉就好像看花了眼。
玉婉儿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时刻在看着我有没有跟着。
花雨进了那琉璃谷,身后来时的大道竟然破天荒的被蔓藤遮住,很快,没了来时的路。
当花雨回头的时候,是被一股桃花香气吸引而去的,回头一看,那漫天的桃花胜过桃花园。
桃花林中,就连花瓣都会落得厚厚一层,宛若大地本身就是粉色的一样。
很快,冉离子和婉儿都停在了一处别院前。
这别院与民间凡人所居住的一模一样,门外还晒着各种草药,桃花瓣还有刚溧了水摊在簸箕里晾晒的。
门廊下摆着十多个酒坛,即便是封了口,可那香味还是让花雨分不出来到底是桃花香还是这酒香。
花雨站在远处,看着冉离子喂鸟,玉婉儿拎着竹篮去了桃花林,好像自己就是透明的。
一阵鸟叫来的很虚假,花雨去了桃花林。
“花雨姑娘,不是我多嘴,我师傅从没有出山是为了救人,这一次就是为了救你,你知道你差点走过入魔了?”
花雨就知道那鸟叫是玉婉儿姑娘模仿的,此刻站在她身边,装模作样笨手笨脚的采摘桃花,被她这么一说,将花雨忍不住透过桃花枝看向轮椅上的冉离子。
他消瘦,但是很精神,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星辰万变的感觉,好像他的心就是世界一般。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花雨此刻已经不觉得样貌多重要,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她却觉得卸下了面纱,是何等舒坦的事。
婉儿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花雨,许久才说道:“我当初在朱雀星将青龙手环曾与你,就连大阵的破绽都是师傅教我的,他要是连你都算不出来,还叫什么天算?”
婉儿似乎有些不耐烦。
花雨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脚穿过桃花丛,来到他身边。
冉离子抬手将那黄雀托起,黄雀蒲扇几下翅膀消失在桃花林中。
“冉离子前辈!”花雨拱手往前一递。
“直呼我为冉离便可!”
花雨微微一愣,不经有些觉得这称呼不妥,不由得愣在当场。
却不料,下一刻,花雨手腕竟传来一丝冰凉,转眸一看时,金丝线绕在手腕处。
只是转瞬,他便已经抽离的金丝线,一边慢条斯理的将那金丝线绕在手腕上,一边平静的说道:
“若不是你心脉处两枚银针,你定会走火入魔!”
花雨一愣,抬手不自居的摸了摸胸口,是的,她的心脉上还有两枚银针。
“谢冉离子前辈提点!”花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可是,她脑海中浮出的石像就像是烙印一样。
她只要想起来就觉得痛彻心扉。
“我的身份,可能冉离子前辈了如指掌,如果事在您,您会怎么办?”
冉离子说自己病情的时候,眼中依旧荡漾着风都吹不走的平静,有一种亲和力,指示着花雨想说心里话。
“我会放下!”
他回答的很快,似乎是跟着花雨掷地之声便回答。
“你撒谎!”花雨突然蹙眉,事情没有发生在别人身上,就算他是天算,也体会不了别人的心情。
“世界之大,宇宙之广,人,只不过是苟且偷生的蝼蚁,这才有了修仙之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天道知所谓,人以何图?
不是大道无情,而是天道本就无情,使得修真者都以为是大道无情,却,实则天道有情,只不过是无情胜有情,你又了解几分?若我冉离子撒谎,也不是对你撒谎!是你自己骗自己罢了!”
冉离子幽幽的说完嘴角荡开一丝弧度,风轻云淡,却过着春季暖风的感觉。
半晌,都没有一人开口说话,玉婉儿拎着一揽子的桃花瓣走了过来,将那些溧过水又风干的要花瓣收起来,分着空坛子装好,随后将刚采下的桃花瓣涮了一边,重新晾晒。
一切,都在玉婉儿忙完这些琐事之后,玉婉儿与师傅对视了一眼。
“花雨姑娘,你等等,您的青玄剑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