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呆呆竟然把他平稳的放在自己的背上,去了房间!
下一刻,我眼睁睁看着禅魔师伯,双手背后,直奔悬崖而去,他脚踏虚空,步伐悠闲,看似踏着虚无却宛若脚踏实地的散步。
他整个身子悬浮于万丈悬崖之上,侧目回头看了我一眼:“走!”
他说完,袖管一撩,一股狂风宛若巨浪,扑面而来,我的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纸鸢,被他带着。
他步伐轻盈,却感觉他走一步就是一座三座,甚至五座山头,大好河山,在他的脚下,不过是两步便踏过。
这是一片云雾缭绕宛若仙境的地方,我甚至感觉,脚下的石头都是悬浮在半空的。
远远的,我看到了一处宗门,门外广场上,有不少操练的弟子,此刻,禅魔师伯却站在一块石头上,唇角没发现动弹,一口气,裹着让人心神剧烈的气浪滚滚而去。
“清玄小儿,出来迎战!……战……战……!!”
那内里已经不是用南宫业大哥的内力所能形容的了,因为这一声呼出,有一股气吞山河之趋势。
我甚至觉得眼前的云雾都在让道。
我面色发白,看着那所谓的清玄门外的白衣弟子,全都聚拢在了一起,虎视眈眈的看向这里。
“哈哈哈……”禅魔叔伯朗笑两声,一甩大袖带起无数风云聚变,下一刻,我和叔伯已经落在了平台上。
“禅魔?你闲着吃饱了撑的,三天两头来我清玄门干什么?我们与你无冤无仇!”
那弟子们即刻拔出手中利剑,迅速布阵,可我还是能看出那些弟子虎视眈眈的看着禅魔。
领头的是个穿着与众不同的黑袍老者,他上前两步朗声说道。
“结下梁子还不简单!”禅魔说着,似乎再告诉他们,不是无冤无仇吗?现在就有冤有仇了吧。
他抬手,一股威压感瞬间从他的手心喷射而出,下一秒,禅魔的脚前,已经被擒获一位学艺不精的弟子。
他的剑早已经不知去想,咣当一声落在远处,宛若老鼠见了猫一样,爬起来就求饶。
我后退了两步,禅魔叔伯这是要做什么?人家门派似乎真的跟他无冤无仇,他三天两头的来闹。
我顿时觉得,禅魔叔伯是不是真的如传闻所言,疯疯癫癫!
“杀了他!”禅魔突然转眸看向我,我的手在发抖,杀了他?
他没有得罪我,我想杀的是梦艺!
我惊恐的看着禅魔师伯,那一刻,我竟然心头涌上了无助。
“旁人害你的时候,可有谈及过无冤无仇?”禅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怒瞪着我。
是啊,别人害我的时候,是否因为无冤无仇而放过我。
我低头看着脚前的这位清玄门的弟子,他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此刻已经面色铁青,满眼渴望的看着我,似乎希望,我能放他一跳生路。
就在我游离不定的时候,禅魔抬手一甩,从他秀管内丢出来一把利剑,这把剑没有剑鞘,甚至……甚至没有剑锋,上头附着古朴的符文。
在那符文的沟壑中,我看到了黑红色,那些都应该是干涸的血迹。
我知道禅魔师伯是什么意思,他想让我用这把剑,杀了眼前这个青年。
我的手还在颤抖,我闭着眼,咬着牙一剑刺入那人的胸口,脑中闪电梦艺用那木簪刺入我胸口的场景。
猛然一股从侧面冲击而来的力量,弹在了我的剑身上,我被震得握剑的手心发麻,剑身发出剑鸣之音。
我后退了两步。
“剑下留人!”一股沉闷的声音带着威压感滚滚而来,听着无心,便是还好,若是有意,伤了心神,损了静脉,那是在所难免的。
眼前,多了一个人,他一席青色长袍,单手背后,面相差不多五十多岁,一脸淡然的说道:“禅魔,你隔三差五的来我清玄门捣乱,你是嫌我活的太长了吗?”
禅魔朗声一笑,剑下那小子连滚带爬的滚回了他掌门清玄的身后。
“不敢!”禅魔挠了挠乱糟糟的胡须说道:“带个后生前来练练剑,她……没杀过人,所以,来这清玄门借几个人杀着玩!”
我一愣,差点眼珠子掉下来,借几个人杀着……杀着玩?
那清玄气的吹胡子瞪眼,这禅魔向来冷热不定,前几日一起品茶,第二日心情一不痛快,就前来借人杀着玩?
“看来这位姑娘,是禅魔前辈的内门徒儿,那就容……”
“瞎说,我禅魔何时收过女徒儿?”禅魔突然摆摆手说道。
“那这样,我清玄给你禅魔一个面子,将我清玄功法授予她可好?这杀人可就不要再玩了,至少,不要在我清玄门玩!”
“就等清玄这句话呢,来,我带了好酒!”
禅魔说着,一副一言为定的样子,摇摇摆摆的一边上前走去,一边将腰间的酒壶扯下来,自己先灌了一口。
惹得那清玄身后的弟子门,各个往后退缩。
“那把剑,就是清玄剑,是一百多年前,从清玄小儿的手里抢去的,正缺了他这清玄门的清玄简谱!如今水到渠成,好好学!”
他传音给我,当时把我吓了一跳,因为我能感受到禅魔叔伯的道行早已经将他的心神减弱了不知道多少,才能让我听起来刚刚好,不会破坏心神。
我看了看手中没有剑鞘的古剑,怪不得,我握着这把剑的时候,整个清玄门的弟子都退缩了,那目光似乎恨不得多看几眼。
清玄门好像是禅魔叔伯常来的地方,根本不用清玄引路,自顾自的喝着酒,往那梨花丛山谷走去。
这里,是一片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梨花谷,一阵谷风吹来,漫天扬扬洒洒的梨花瓣,宛若下了一场梨花雨。
那些梨树似乎不知岁月,根系早就盘根错节,就连树杈上都生出了根。
很美。
一颗硕大的梨花树下,清玄命人在这石桌上摆了几盘下酒小菜,两壶好酒。
禅魔仰头将自己葫芦里最后一滴酒滴入口中,砸吧砸吧嘴,看了看桌面上的两壶说道:“还是清玄老弟招待甚周!本是说好了我老头子请你喝来着!”
清玄满脸都是黑线,他就知道这禅魔阴阳不定,根本没打算喝他葫芦里的酒水。
“哪里!哪里!”清玄给禅魔倒了一杯,禅魔却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推道了清玄面前,一把夺过清玄手里正拎着斟酒的酒壶,对着壶嘴儿,就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