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汪澜笑了笑,“你想知道什么?”
这是终于松口了?陆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几天欧洲的报纸闹得沸沸扬扬,就连陆滢都不可避免地看了下热闹,当然她没那本事能看得懂外国文字,可是在网络上也算是了解了一些。
想要知道林娟的事情,问汪澜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不过汪澜一直三缄其口,这让陆滢心里头痒痒,偏生之前又是被孙谦特意提点过一番,所以现在是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如今好不容易汪澜竟然是松口了,可是陆滢却又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好像对方是故意给自己这么一个球,还有后手等着自己呢。
“我,算了,我没事。”陆滢说得很是心不甘情不愿,汪澜笑着摇了摇头,“那我先去洗澡了,你也先收拾着,好好准备明天的比赛。”
女单参赛人选六十四人,明天会进行四分之一决赛,而少了四个席位的女双明天则是半决赛,她们会和来永超、叶天祺争取决赛席位。来永超单打已经失利,明天的女双是最后的机会,可是汪澜也不想把机会错过,所以她们会全力以赴。也因为这一点,汪澜不想要陆滢去安慰来永超,一来没必要,二来则是避免赛前不必要的接触,不给任何人留下话柄。
陆滢还年轻,没有经历过头些年,所以有些事情自己还是得提点一些,至于她到底知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
只是千思百虑的汪澜怎么也没想到,继来永超之后,她也输掉了比赛。
乒乓球第六个比赛日,女双赛场上,内战的中国女双中,汪澜和陆滢4:1战胜队友进入决赛,而在稍晚一些时间进行的女单第四分之一决赛中,产生了今天的爆点。
新加坡小将田佳佳复仇汪澜,4:1战胜上届奥运会双金得主成为最后一个进入四强的选手。四年前的悉尼奥运会时,汪澜和田佳佳在八分之一决赛中相逢,两人比赛打得很是纠结,最后经验老道的汪澜最后时刻沉住了气,将田佳佳淘汰出局。
四年时间过去了,昔年的小将田佳佳也积攒了不少的大赛经验,无论是在心理状态还是技战术方面都有了质的飞跃,遇上现在的汪澜也许没有取胜的把握,可是还有机会。
在外界都认为汪澜会和陆滢会师决赛的时候,却不想田佳佳把汪澜挡在了四强门外。
当前世界排名第六的田佳佳不算是黑马,可是绝对给了中国女乒绝对的威胁,如今四强选手中有韩国的金淑姬,朝鲜的朴惠善,新加坡的田佳佳,还有一个就是中国的陆滢。
半决赛中陆滢就会和同在上半区的削球手金淑姬争夺决赛权,而田佳佳则是和朴惠善展开争夺。
陆滢是第一个进入四强的选手,比赛结束后她就是去训练馆那边练球了,田佳佳和汪澜的比赛她不打算去看。因为陆滢觉得,汪澜是肯定能进入决赛的。
当知道汪澜比赛失利的时候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不是不知道汪澜有时候会输给一些排名比她低的运动员,可是大赛赛场上陆滢对汪澜有绝对的自信。
这可是奥运会,顶级赛事呀,怎么就输了呢?
她没办法像昨天那样,陆滢去找汪澜,孙谦也是这个意思,“输掉比赛也不稀奇,只是你们还有双打,不能把最后的机会也输掉。”
作为有机会卫冕的选手,汪澜失去了卫冕女单的机会,可是她还有女双不是吗?明天就是女双决赛,她们和韩国的女双争夺奥运会金牌,这对韩国女双是赛会的三号种子,之前陆滢和汪澜在比赛中也遇到过一次,那次是赢了。
可是和国内的双打组合由单打运动员随机配对组成不同,韩国这对女双更是专注于女双比赛,女单成绩很是一般般,今年早前的公开赛中,两人拿下了埃及公开赛的女双冠军。
实力不算是很强,可是不容小觑。就冲着这个,陆滢也必须去找汪澜。
只是汪澜并不在村子的房间里,陆滢没能找到人。
孙谦也陪着徒弟一起找人,毕竟现在陆滢是中国女单最后的希望了,他可是得把这个人给看好了,这节骨眼上,什么事情都不能出。
“找不到就算了,我让其他人去找找,你先看看这场比赛。”
比赛是林娟解说的,正如她解说的那样,这场比赛汪澜输的并不冤枉,“四年前的奥运会我也有关注,当时汪澜和田佳佳打到决胜局,田佳佳输在年轻,关键分把握不住,四年的时间足够一个运动员成长,从比分中也不难看出,现在的田佳佳无论是比赛经验、大赛心理还是关键球的把握还算是不错,所以能打败汪澜并不奇怪。”
“奥运会是顶级赛事,能参加到这比赛中的运动员都不会差到哪里去,起码就我熟悉的乒乓球而言如此。所以比的还是心态,今天汪澜比赛的时候心不够稳,教练员虽然有所指点,可是关键分上复制了田佳佳当年的错误,很遗憾她没能进入四强,但这就是竞技体育。”
林娟的点评中带着几分傲气,这让不少年轻的乒乓球爱好者开始攻讦这个解说员,“你算哪根葱,竟然敢这么说?”
只是很快就是被年长的球迷教训,这个敢说战胜汪澜的田佳佳“还算是不错”的解说员说起来还是汪澜的前辈,毛头孩子不知道就别乱嚷嚷。
千里之外的国内因为奥运会掀起了一阵阵热潮,而国球所带来的问题则是一波胜过一波。
“到底是当初的女乒第一人,你也好好学着点,大赛就是看心态,心态不好,任凭你多好的技战术都没用。”孙谦看着陆滢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去找汪澜的主管教练,商量接下来女双比赛的事情。
女单比赛只剩下陆滢一人孤军奋战,双保险不复存在,女单的金牌似乎被一群饿狼环饲,到底能不能拿到奥运会金牌,谁都不敢打这个包票了。
在来永超单打失利后,翟天临对国内外记者信誓旦旦的说,“我相信汪澜会固守下半区和陆滢会师决赛。”
然而现实格外的打脸,汪澜输掉了比赛,女乒四强席位尽数产生,向来强大的中国女乒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陆滢看了好一会儿电脑,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有些难受了,她刚站起来准备睡觉,一回头看到汪澜回了来。
“澜姐,你还好吧?”陆滢知道,现在问什么好像都无济于事,可是她还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
“没事。”汪澜笑了笑,有些勉强,“你怎么还不睡?”输掉比赛,她勉强自己接受记者采访后,一个人出去走了走,奥运村很大,很多自己不熟悉的外国面孔,有那么多的比赛项目,不用担心会被记者围追堵截,所以她就这么走了一大圈。
兜里的手机一直在想,家里人打来的电话,朋友,教练,队友,还有省队的领导。
汪澜一个都不想接,到最后外面都安静了很多,比赛项目差不多都结束了,奥运村里似乎热闹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冷清下来,汪澜这才回了来。
一回来就看到陆滢那有些紧张的神色,汪澜笑了下,“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陆滢连忙摆手,只是这才意识到好像这对话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我先洗澡了,很快的。”汪澜觉得自己心里头舒畅了些,不给陆滢反应时间就是去浴室洗澡了。
“我这是被占便宜了?”陆滢走到浴室门前,看着忽然间从里面伸出来的脑袋,她吓了一跳。
汪澜也被吓了一跳,她哪里知道陆滢就站在门口呀。
“那个老陆,帮我拿睡衣过来,谢谢。”
陆滢乖乖去拿衣服,连带着内衣也一并给汪澜拿了过去,大红色的。
“穿这个运气好。”陆滢坚守着自己那点封建思想,汪澜忍不住直摇头,“你那脑袋瓜里整日里都装的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小小年纪还信这些。
陆滢转身离开,汪澜现在调整过来心情就行,不然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
第七个比赛日,将会产生乒乓球的第一枚金牌,女双金牌,原本密集的赛事如今也疏朗了许多。
当地时间下午一点钟将会进入男双的半决赛,白一恒和齐澄的组合对战丹麦好手,接下来就是女双的铜牌争夺战,之后就是女双决赛和颁奖仪式,而今天最后的赛事就是男单的四分之一决赛。
被国内媒体指责的汪澜出现在赛场上时,似乎已经恢复了过来。在早前的女双铜牌战中,来永超和叶天祺战胜对手取得了胜利,算是为队友开了一个好头。
只是陆滢和汪澜的决赛开头打的很是不好看,开局便是被对手5:0领先。
主持人有些着急,“林老师您觉得会不会是昨天单打的失利影响了汪澜的发挥?”乒乓球女子项目金牌可从来都没有落到过外国人的手中呀,“是不是乒乓球也应该像羽毛球那样,把单双打运动员分开,这样起码不会因为一个项目的失利而影响运动员情绪。”
“乒乓球对于体能的要求不像是羽毛球那样高,而且技术上也没那么多限制,单双打分开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汪澜和陆滢两个人属于都有技术但是没什么配合的运动员,但是打这场比赛足够了的。”说这话的林娟语气淡淡,就在她话音刚落,陆滢回球出界,比分现在是对手6:0领先。
主持人有点不太肯定,刚想要说话却见林娟开口,“现在是咱们的发球局,你看汪澜肯定会在发球上做出调整的。”
事情就如同林娟所预测的那样,汪澜发球的时候进行了变化,这让韩国组合猝不及防,回球失误,汪澜和陆滢终于拿下了一分。
不好意思,今天又晚了,本来还想着要不要万更参加活动,算了,我不断更就万万岁了。
29
老管家将其中一封送到了太傅府上,孙晋江打开了另一封,看到内容却是顿时愣在了那里。
百日热孝!
孙父究竟在想什么,竟是怕自己的“女儿”卖不出去吗?这般逼迫!
任由着火舌子吞了那信件,孙晋江坐在窗户前,多少也能猜得到送往太傅府的信上面的内容。
只是,他忽然不敢想杜太傅得知了孙父的意思之后会是个什么态度。
商人重利轻别离,这连生死都不在乎,对于自己这个儿媳妇,他又能有几分看重?
“小姐不必担心,和杜公子的婚事,是老爷当初和太傅大人约好的,太傅向来一言九鼎,断不会取消婚约的。”老管家多少也知道了信上的内容,不由宽慰道。
孙晋江冷冷一笑,就连老管家都看透了,孙父还能不知道?
除非他是傻子!可是孙父决计不是愚笨之人,可是为何却还是想出这主意的?
莫非,这并不是孙父的意思?孙晋江一身冷汗,想到孙乾当初的疯狂,不由觉得一阵战栗,是不是……
“福伯,那送信的人在哪里?让他过来见我!”
老管家见孙晋江着急,连忙去喊人,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却是折了回来,一脸的怀疑,“已经回去了。”
孙晋江顿时觉得这事情到处都是蹊跷。
这封信,实在是太古怪了。
老管家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试探着说道,“这笔迹的确是老爷的无疑,这点老奴可以担保。”
孙晋江闻言笑了起来,冰冷无情,“笔迹,也是可以模仿的?本朝不就出了个孙大家吗?”
孙大家最擅长模仿王子希的著作,几乎以假乱真。
老管家闻言,顿时心中一寒,面上一冷,瞠目结舌。
果然如孙晋江所料,当天下午,太傅府里就派来了人,老管家知道来人地位不低,连忙将忠伯引见给孙晋江。
“……还望孙小姐节哀。”
全都是场面话,孙晋江左耳朵进右耳朵便出来了,却不料忠伯话锋一转,旋即又道,“老爷说亲家所提的事情也正是他考虑已久的,因为我家公子读书之事,小姐已经耽误闺中多年,此番若再是守孝三年,怕是又是一番折腾,不如趁着这工夫,先成亲,后圆房,不知孙小姐意下……”
“噗!”孙晋江一口茶水吐了出来,忠伯坐在他对面未能幸免于难,只是却还是坚持道,“不知孙小姐意下如何?”
先成亲,后圆房?说这话的真的是杜太傅吗?孙晋江默默咽了茶水,身后红袖却尖着嗓子问道,“杜管家你不是在骗我家小姐吧?福伯,我听错了吗?杜公子答应了!”
孙晋江默默无语,自己就真的这么滞销吗?不过……杜太傅,这话果真是杜太傅说的吗?怎么越想越是违和呢?
“红袖!”老管家很持重,觉得红袖这样子太丢小姐的人了,不满的低声吼道,可惜红袖太过于兴奋没听到,这一瞬间简直是把杜福当亲爹的心都有了。
杜总管也是个人精,见这主仆三人神色各异,不由解释道,“我家老爷觉得孙小姐独自一人在京城,怕是拿不了主意,所以便做了主张,还望孙小姐不要介意。”
“不介意,一点儿也不介意!”红袖即刻答应道,被孙晋江狠狠瞪了一眼,登时没了气息。
“让杜管家见笑了,只是……”杜府的总管眼下之意很明确,让孙晋江尽快嫁过去的主意分明是杜太傅做主的。
只是正是因为如此,孙晋江才奇怪。作为杜太傅的崇拜者,孙晋江很清楚老太傅是个什么品性的人,百日热孝委实不是他的作风,以致于孙晋江怀疑这杜总管是不是被杜慎收买了,假传圣旨呢?
似乎瞧出了孙晋江的担忧,杜福皱了皱眉,“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孙晋江一怔,这样摆明了说这件事是有内情的,而这各种天地就连老管家和红袖都不能知晓,孙晋江的心猛地一沉,顿时有些惶恐。
只是很快他又淡定下来,他害怕什么?大不了不嫁罢了,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不过自己死过一次的人,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的。
“杜管家这边请。”府里的丫环奴仆都在忙着换下府中的装扮,八月节的一片喜庆尚未彻底消失,可是如今这入目的白已经是苍茫一片了。
“公子向来唤老奴一声福伯,孙小姐不必这般客气。”
孙晋江主动接下了这根良木,“那么福伯是想对我说什么呢?这事,难道是杜慎的主意?”
听到有人直呼自家公子的名讳,福伯有些愣怔,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孙小姐这话既对也不对。”
又打哑谜,果然是被杜太傅耳濡目染了吗?孙晋江腹诽了一句,脸上却是洗耳恭听状。
“老爷同意亲家的意思,只是少爷却说小姐需要为孙夫人守孝,只是这即将出嫁的女儿孝期一年足矣,不需要三年。”福伯好生打量着孙晋江,觉得眼前的女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和京城里的许多大家闺秀相比甚至还差了几分。
若说唯一突出的地方,怕便是这一张脸了,倒是雌雄莫辩似的,若说是个男儿身倒也可以,只是有几分娇媚。若说是个女儿郎,可是又有几分舒朗,难怪会被公子瞧在眼中,福伯有些明白了。
“我赞成你家公子的意见。”孙晋江直截了当道。
这答案是预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福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心底里却是暗叫了一个好字。
好一个聪慧的人儿。
毕竟,她虽是嫁入杜府,可是将来要过一辈子的人是公子,而不是老爷。
老爷就算是有所不满,也不过三两天的事儿罢了,毕竟这事情上孙晋江占着一个理字,还有一个孝字。历朝历代莫不是以孝治天下,何况杜太傅可是帝师。
而且,依照老爷对三公子的疼爱,这所谓的不满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罢了。杜家男人向来都是宠爱内眷的,有这么一个知情达理的人儿守着三公子,怕是老爷睡觉的时候都会笑着醒来的。
孙晋江很是清楚,看着福伯略有些满意却又作难的模样,不由心中一惊,问道,“难道那封信中别有洞天?”
福伯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相瞒,“信中孙老爷说让孙小姐和公子尽快完婚,是令慈的遗言。”
不可能!
孙晋江在心中咆哮道。孙母是知道自己男儿身的,既然如此,她不会眼睁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
就算是当初杜孙两家有婚约,可是男儿身替代出嫁这到哪里都说不过去。孙母的遗言岂会是这,将所谓的“女儿”陷入万难境地?
除非……除非,孙晋江闭上了眼,良久才道,“我想见杜慎一面,不知道方不方便?”
福伯眼皮一跳,良久才慢吞吞道,“很方便。”
杜慎就在孙府门外的马车里坐着,似乎料定了孙晋江会来找自己似的,孙晋江掀开车帘的时候,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是因为见到眼前的人。
他没说什么节哀的话,因为从孙晋江脸上他没有看到那么明显的哀痛,况且,孙晋江会来找自己,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想到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她还不确定,需要自己帮忙参详,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那遗言是假的。”
心中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可是听到孙晋江这般说的时候杜慎却还是心中微微变样,怎么说呢?没有人会拿死去的人的话做文章,当然孙府的那两位是个例外,承认了孙母的遗言,孙晋江很快便能嫁入杜府,完成联姻。
可是她一语断定那遗言是假的,那就说明她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想起之前孙晋江的担忧,杜慎甚至怀疑,是不是这门婚事最后告吹会是孙晋江最为期待的结果?
只是他很快便遮掩了这一丝异样,手中折扇轻轻一晃,“你哥哥和静王相识,你可知晓?”
静王!
孙晋江心头猛地一跳,抬起头来看向杜慎,眼神之中竟是带着些犀利,“你怎么知道的?”静王之乱,孙晋江想起来便觉得心有余悸。怎么会料到孙乾竟是和这么一位主子有联系。
“孙家的生意遍布全国,若是没有有心人的扶持,你觉得凭你父亲十多年的积攒,做得到吗?”杜慎言语轻飘飘的,孙晋江却嗅出了其中的味道。
难道说……
“是静王在支持孙乾?”
杜慎闻言笑了笑,“与其说是静王在支持孙乾,倒不如说是伯乐相了千里马,只是静王如今声势太大,皇上早已经起了疑心,怕是风雨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