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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保护她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结束了一个吻, 麦考夫不得不松开她, 再次确认自己的请求是否得到了正式的应允。



    露西尔眨着眼睛, 下意识摸摸自己还火辣辣刺痛的嘴唇, “我再问一遍, 你当真要娶我?”也许是因为长久亲吻导致的缺氧,她觉得眼前的一切犹如梦境,还是特别不真实的那种,“我可是一身麻烦,先生。”



    “我知道这个。”麦考夫点头示意, 牵起她的右手, 拿着那枚“甜点”在她无名指上比划着,“与此相对的, 我可能无法允诺你一个婚礼。没有鲜花,没有车队, 恐怕也不能有宾客。”



    “我可不是个迷恋形式主义的少女,似乎这些事对你更重要一点?”她笑着喘息,被再次圈环住腰后才认真地问道,“但是,如果真的这样……那就意味着, 嗯,即便没有鲜花和祝福, 但我拥有你了,合法的,永远的, 是这样吗?”



    麦考夫仰起头,作势重新思考,“我想是的,lady。我想他们所谓的婚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他们?”



    “人类。”



    露西尔两手抓着他的西装敞领,往他怀里蹭了蹭。她觉得自己最近挺奇怪的,只要一紧张、一想哭,或者举棋不定内心忐忑的时候,就会开始折腾对方的西装。



    明目张胆地破坏他永远保持“完美”的那些心爱之物,能让她得到一种“得逞”的快感,尤其当她发现自己的行为在被他放纵后,幸福感会更强。



    “你认为……我们能一生坚守这个诺言吗?”



    “我想如果我现在就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问题,那会显得像是在诱拐少女。但是,”他替她拢了拢额旁碎发,“我认为我们应该试试。”



    被求婚的人好像对这个答案还挺满意的,手指在他胸口上点了点,低声叹道,“你可不就是么。”



    “是什么?”



    她拽着他的领子将他又往自己身前拉近了些,贴在他耳边说,“诱拐少女!”



    麦考夫将她绯红的脸颊往自己这边捧了捧,温柔地问道,“所以我这算是成功了?”



    露西尔想问的话也问的差不多,想打趣的事也都得到令她满意的反映,于是她眼珠向上转了转,“勉强”地表示,“算了,就当看在你为这个小东西在下水道里找了三天的份儿上。”她又笑了一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枚银戒,“别惊讶呀,夏洛克告诉我的。”



    “……”麦考夫咬着后牙,“当然,这种事舍他其谁!”



    露西尔一边笑,一边离开了他怀抱的包围圈。



    麦考夫背着手,看到她转向窗户的方向,



    “我要养只狗,灵提,牧羊犬也行。”



    “脏。动物毛难打理。”他双手插袋,客观指出这个条件的不可行性。



    “那就养在牧场里,再养上几匹马。”她张开双臂面向大片的草地和树林,“这么大的地方,就这么空着也太浪费了!”



    “……如你所愿。”



    “我还要左厢那栋房子!”



    “当然。”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要拿它做衣帽间,一整个衣帽间!”



    “用……整栋楼?”



    “没错。”



    “那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



    “我不在乎,或许贝克街有空出来的房间?”



    “什么?不!”他听到这提议就觉得心脏病要犯了。



    露西尔大笑,“我得跟侦探先生商量下这事!他会很乐意这么做的!”



    “露西尔·埃文斯,”他恶狠狠地警告,“我将切断你与夏洛克·福尔摩斯之间的一切通信!”



    被警告的人毫不在意地耸耸肩。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麦考夫微笑着观察她眼中盈起的雀跃,欣慰地意识到自己的冲动终于还是做了件好事。



    他走到露西尔背后,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转回来面对着自己,“你还有别的要求吗,福尔摩斯夫人?”



    露西尔以轻微咂舌的方式发出一声不赞同的叹息声,“还不是呢,先生!”



    “怎么,需要我单膝跪地?你知道那不是我的做派……”麦考夫勾起那种福尔摩斯们思索坏点子时才会呈现的笑容,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从她肩膀开始抚摸,“说句现实点的,你我现在是不是该依照传统,庆祝一下?”



    “说句现实点的,”露西尔也不甘示弱,呼吸打在他耳后声音暧昧,“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到底预备怎么解决华盛顿的问题?”



    “为什么我们不能暂时搁下这件事?”麦考夫不满地皱眉,停下了手中动作,“忘了它。”他双手扶在她额头两侧,命令道,“这不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请你从现在开始专心的享受待嫁的快乐,将其他烦恼抛诸脑后,其他的事……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可是……等一下……”



    她往后仰了仰,听见对方更加躁郁的声音,



    “又怎么了?”



    露西尔只好指指一地的玻璃碴、冷水和药片,“这会儿你又不嫌玻璃会划伤你的地板了?”



    “上帝,”麦考夫觉得自己白眼都已经快翻到后脑勺。



    天知道他早就将那杯被打翻的水忘了个干净!



    “别管这个。”他瞥一眼,这不看还好,看了又觉得心里实在要犯强迫症。于是他只好牵起露西尔的手,将她拖离那片区域,吩咐人去收拾后,向楼上主卧走去,



    “说起这个,”回到我时候,麦考夫冲他的未婚妻扯了个“奸险”笑容,“我们得先做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刚被求婚的人还觉得有些脸颊发烫,这时只好将眼神望向别处。



    麦考夫探过身子,将她整个人压在其中一根床柱前,然后一边亲吻着她,一边伸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将一支白色药瓶举到两人之间。



    “你自己来,还是我亲自动手?”



    露西尔瞧着他的动作,虽然语调平稳,笑容温柔,但却让人感受到明显的压力。



    她自然明白麦考夫的用意。将她救回英国,关到庄园中保护起来,又体贴入微地关心着她的身心健康,担忧着她的精神状态,甚至还给了她一个从前连想都没想过的承诺……这所有的一切,无一不是呕心沥血地付出,无一不让她想起来就感动到想哭。



    她曾经那么心疼他为人家付出一切,如今又怎能理直气壮地耗费他的用心良苦?



    但是……最大的麻烦还没解决,她心里那个结根本就还没机会解开。这种时候真的适合应下一个承诺吗?真的适合向他传递一种“我什么都不再想,只一心做你的新娘”的信息?



    但是上帝啊,大概只有神能知道她是多么想答应他!



    什么安稳体面,身份地位,她都可以不在乎,但就仅仅是“余生的每一天都能与他相拥着醒来”这一件事,已经足以让她心甘情愿地放弃一切。



    露西尔使劲儿咬着嘴唇,内心的纠结几乎快将她逼疯。



    麦考夫还在举着那个药瓶。



    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最后,在麦考夫几乎都快放弃的时刻,她才夺过那支药瓶,绕开他走到盥洗室去,将瓶中所有的药片都扔进马桶,让它们随着水流被冲进了下水道里。



    “我答应你。”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过头给了他那种他希望已久的眼神,当中充满言语所无法表达的坚定、感激、了解,



    “我不会再让你担心,我答应你。”



    如露西尔对麦考夫的了解,后者是个极其注重个人风格与礼仪形式的男人。这从他日常生活习惯中已可见一斑。



    当然,露西尔相信,考虑到安全问题与舆论压力,他不会选择将自己的婚礼办得大张旗鼓落人口实。



    但这也并不代表着他就能接受完全没有一个庄重的仪式。



    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的未婚妻对婚姻虽然算不上向往,但也着实有几分期待时。



    他看着露西尔逐渐平静下来的情绪,和日渐明显的笑容,终于愿意承认贝克街那位外援军医所提的建议也有不太糟糕的时候。



    因此,好不容易放下一块心头大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快了几磅的大英政府在某日下班后,破天荒的拎着一大盒纸杯蛋糕来到贝克街221b。



    “邪门儿了,约翰。”正无聊到快发霉,对着墙壁射击的夏洛克斜视着自己的兄长,冲厨房大喊,“快来看看,大英政府亲自来给你送外卖啦!”



    “什么?谁?”约翰·华生端着半分冷掉了意大利面从厨房拐个弯出来,“喔,麦考夫!”他放下塑料叉,笑道,“我今天又有什么能为政府效劳的吗?一个求婚创意策划?你喜欢气球还是玫瑰花瓣?”



    小福尔摩斯先生对室友的吐槽满意地大笑,大福尔摩斯先生……



    居然难得的没翻白眼!



    “作为一个绅士,华生医生,我是来表示感谢的。”大英政府将感谢礼放到办公桌上,“感谢您提供了一个……别出心裁的建议!”



    “哇哦!”约翰走向他的感谢礼,将那份干瘪的隔夜面放到一边,打开了香喷喷的纸杯蛋糕盒,“夏洛克,这真是邪门了!你哥哥一直都比你有礼貌这么多吗?”



    “如果你是说我那位,我三番五次为他的任务出生入死而他连一句谢谢都没说过的哥哥的话,”侦探先生踩着茶几跳到他哥哥背后,将枪口瞄准了他哥哥的肩膀,“当然不是。我从没见过他给我什么‘感谢礼’。我的意思是,欧若斯还有上好的小提琴做圣诞礼物呢,对吧,大哥!”



    麦考夫终于还是没忍住,背对着他弟弟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转过身来,推开他对准自己的枪口,“如果你也能十分钟制止4次恐怖袭击的话,那么,亲爱的夏利,我会考虑今年圣诞为你准备一把上好的小提琴。我承诺。”



    “哼,”侦探用明显的不满回应他的哥哥,“说吧。你今天是来干嘛的?你右手的戒指不见了,唔这回可不是弄丢了,也不是故意摘的。你给约翰带来了一个纸杯蛋糕,当然了,是你自己最爱的口味,然后又向他表示了感谢。哦,上帝,你能相信这个吗?”他皱着眉,万分不解地问他的室友,“麦考夫居然求婚了!”



    作为这次意见的发起人,约翰·华生倒是对这个推理结果乐见其成,“所以怎么样,成功了吗?”



    闻言,大英政府的下巴都快扬到天花板上了,“我不认为这事还有什么值得疑问的。”



    夏洛克此刻觉得他哥哥的姿态简直像透一只刚刚搏斗胜利的公鸡或者正在开屏的孔雀。



    “就算是我,向约翰和玛丽的伴娘假求婚的时候还去买了一只像样的钻戒呢,麦考夫!”他故意损道,“你居然就用一只旧银戒把人给打发了。可怜的露西尔。”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亲爱的弟弟。”红光满面的政府先生连语调也比平时温柔些,“我未婚妻的一切有关于婚礼珠宝首饰的想象和要求,我都可以立刻满足她。从珍贵的黄钻到明亮的黑珍珠,甚至是欧洲王室的传世之作。这对我来说都不成问题。”



    “这家伙今天是来秀恩爱的。”军医盖棺论定。



    夏洛克轻声冷笑。



    “还有炫富。”军医于是又补充道。



    短暂的开场之后,麦考夫清了清嗓子,优雅表示,“如果可以,华生医生,请给我与舍弟几分钟时间。”



    “当然。”约翰从桌上抄起钥匙,“我去接萝丝,你们慢慢谈。”



    屋子里只剩福尔摩斯兄弟二人。



    夏洛克坐在自己的沙发中,为他的哥哥到了一杯已经不算温热的红茶。



    “就算你把她留在英国,她该以什么身份活下去?”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谁知麦考夫的回答更是令人震惊,



    “玛丽安·斯特里普。”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一瞬间让侦探回忆起过去种种,他恍然大悟的表示,“你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空身份。你一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一天?”



    “可能我智力超群,夏洛克。”麦考夫一如既往以平静语气说着欠揍的话,但此情此景却令人无心反对他的用词,“但那也不意味着我是上帝,我没有预知的能力。这只是众多备选方式的其中之一。”



    “就算她有了个完美无缺的假身份——她已经有了。但这也不能保证她安全,你知道的。”刚从美国回来不久,对那边情况有所了解的侦探善意提醒。



    受兄长的委托,他亲自探查了有关安德伍德谋杀一事。夏洛克很有信心只要再给他一小段时间,找到他杀人证据不成问题。但是露西尔·埃文斯,她的情况仍然岌岌可危。她身上将被指正的许多事,是即便将安德伍德绳之于法后也无法助她逃脱的麻烦。



    “我知道。”麦考夫的表情算不得轻松,但却很坦然。



    “那你预备怎么办?”



    “如你所见,”他“我将娶她为妻。”



    “你知道她爱你。她不可能只拿这当一场戏,她做不到只拿这一切当个游戏。”



    “当我说娶她为妻,夏洛克,我指的是一场真正的婚姻。”



    “为什么?你爱上她了?”



    “别犯蠢,夏洛克。你知道我根本没有那样的情感。”



    “你曾对我说人心终将破碎,在意不是优点。所以这算是什么?怜悯?同情?□□和占有欲?”



    “保护。我将永远保护她。”



    当麦考夫福尔摩斯带着艾琳·艾德勒的档案跑到贝克街来兴师问罪时,夏洛克曾向他的哥哥保证,自己不会再因与那位女士的感情给对方惹上麻烦。



    当时,他的哥哥问艾德勒女士对他究竟意味着什么。



    侦探回答道,



    “保护。我将永远保护她。”



    所以,当今天兄弟俩易地而处,而麦考夫以同样的答案回答了自己的时候,夏洛克忽然就明白了露西尔·埃文斯在他哥哥心中饿位置。



    “有趣。”侦探给自己倒了口冷茶,“看来我马上就要有一位sisters-in-law了,对了妈妈知道这件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我真是越写越爱麦麦……估计完结后自己会像失恋一样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