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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苦闷的春节
    易骏尧一手抱着她,带着她走进了大门顺道还关上了门,背抵着门板,找个支撑点,然后任由她在他的怀里哭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锦怜才慢慢的平复下来,她止住了哭泣,脱离了他的怀抱,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道:“谢谢你。”

    “不客气。”他轻笑了一声,低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着摇了摇头,走向了客厅,抽了几张纸巾,擦拭了一下胸口,道:“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吃饭,正巧在你来之前我又叫了外卖,你就将就着吃点吧。”

    他说着还指了指餐桌,赵锦怜换了鞋子,看了一眼餐桌,桌子上的菜色与中午的差来不多,她点了点头,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好,我先去换衣服。”

    等到赵锦怜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易骏尧已经坐在餐桌前正吃得津津有味,她用手指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慢慢的走过去,在他的面前坐下,沉着一张脸,拿起碗筷也开始闷头吃了起来。

    沉默半响之后,她抬起头,问道:“家里有酒吗?”

    “柜子上的那几瓶你可以喝,反正摆着也只是个摆设。”易骏尧没有抬眸,只是顾自己吃着。

    赵锦怜转头看了一眼摆在餐桌边上的酒柜,上面一瓶瓶都是价格不菲的好酒,她也不管什么,直接起身,从里面拿了两瓶出来,顺道还拿了两个被子,然后将一只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易骏尧的面前,道:“我们来喝酒,那么快乐的日子,我们要快乐点!”

    这句话其实她是说给自己的听的,说着还是自嘲的哼笑了起来,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悬在半空,道:“祝我在新的一年里可以报仇成功,祝樊祁在新的一年里破产身亡!”说完还大笑了起来,然后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她其实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酒一入口便是一股强烈的辛辣味道,猛地咽下那口酒,她几乎被呛出了眼泪,舌头长长的露在外面,伸手不停的扇着,道:“这是什么劣质酒啊,怎么那么呛人。”

    易骏尧对于她的话戳之以鼻,放下了筷子,伸手拿过了那瓶人头马,慢慢的给自己满上,道:“是你不会喝,不是酒劣质。”说则他轻轻的抿了一口。

    人头马的度数极高,赵锦怜一杯酒已经有点醉意,一只手撑着下巴,眯着红肿的眼睛,看着他,道:“易骏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为什么总觉得你心里藏了好多好多秘密,你到底是谁呢?你跟那个小男孩长的真的好像好像,人家也姓易,你也姓易,你们是不是一个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兀自一口一口的抿着杯子里的酒,赵锦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一次一口喝完,这一回眼眶里闪现了一丝泪光,摇头晃脑的坐在椅子上,笑道:“我被人欺骗感情,弄得家不像家,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那个不择手段的人却可以活的好好的,想必现在一定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团圆吧。易骏尧,你说恶人真的有恶报吗?”

    易骏尧微扬了一下唇角,依然沉默不语,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

    说着说着她将额头抵在了桌子上,闭上眼睛,眼泪缓缓的滴落。等到易骏尧喝完杯子里的酒,才慢慢的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扯了一下她的手臂,本想架着她回房间,却遭到了她一阵嫌弃:“干嘛!别碰我。”

    “你醉了,回去睡觉吧。”

    “睡你个头,我最近睡的还不够多吗!我要看春节联欢晚会,我要倒数,我要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吃饭!”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瘪了瘪嘴巴,又一副想要哭的模样。

    面对她撒酒疯的模样,易骏尧蹙了一下眉头,最后还是强行的将她拽进了房间,并将她摁倒在了床上,道:“你可以睡了。”

    其实赵锦怜的头已经很晕,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好像开始打转,她根本没办法睁开眼睛,一睁眼就觉得头晕,想吐。最后她也没有过多的挣扎,乖乖的躺在了床上,不再动弹。

    易骏尧坐在旁边,看着她脸颊微红的模样,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红肿的眼睛,自语道:“一个心怀深仇大恨的人怎么可以这样脆弱,这样的你如何对付的了樊祁。”说着只静静的注视了她几分钟的时间,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钥匙,拿着一瓶酒和一个杯子,开门走进了书房,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坐在真皮椅上,将酒和酒杯放在书桌前,伸手拉开了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大拇指和食指紧紧的捏着照片的一角,看着照片上的人开心的笑脸,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他将照片随手扔在了桌子上,给自己倒上酒,背靠在皮椅上,闭目仰头,捏着杯子的手很紧,似是有一口气憋在心里无处释放。

    “骏尧啊,带着妹妹在办公室玩,别到处乱跑知不知道,爸爸跟赵叔叔去一下研究室。”易博伟一脸正经的嘱咐完九岁的易骏尧之后,便兀自离开了办公室。

    小锦怜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专注的舔舐着,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陪伴,小骏尧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那把抢过了她手里的糖,一本正经,道:”糖吃多了会烂牙的。”其实那时候他完全是好意提醒,当然也有一半的原因是他爸爸禁止他吃糖,因为牙齿烂的厉害。

    那时候锦怜已经6岁了,她从小就比同龄人的各自要高一些,反倒是骏尧,初中之前都长的特别矮,虽然当时他已经九岁,但是锦怜却与他一般高。

    她迅速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站在他的面前,用鼻孔对着他,道:“你管我,把糖还给我,不然我告诉你爸爸,你欺负我!”

    “真的会烂牙,你看我的!”说完小骏尧还特意将自己空空的门牙露给她看,由此惹着小锦怜一阵欢笑。

    正当他们笑闹的时候,易博伟突然兴致冲冲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颗话梅,蹲在小骏尧的面前,道:“尝尝看,好不好吃。”

    那是易骏尧第一次吃到那样好吃的梅子,也是因为那款被易博伟取名为相思梅的东西,让易骏尧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候赵衍峰与易博伟的关系非常好,有一阵子因为沈锦希带着赵衍之回娘家,易博伟又是早年丧妻,所以两人偶尔下班的时候都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去外面吃饭,或者忙碌的时候总是有其中一个去接孩子,接回来之后便将他们两个丢在办公室,自己又去忙了。

    易骏尧深刻的记得,当时他们以兄弟相称,关系极好,可是感情再好,在利益和金钱的面前也都变得那样的微不足道。他慢慢的睁开双目,唇角扬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然后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完。

    仰头自语道:“如果世界上存在恶有恶报,那么赵锦怜你的家应该不单单只死你爸爸一个人!樊家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事业发展的如此之好。”

    那一天,易骏尧坐在书房里喝酒,他听到外面有人喊着倒计时,时针还没指向12点就已经有人开始放烟火,似乎整个世界都充斥这烟火的轰鸣声中,这是一个热闹而又喜庆的节日,可是易骏尧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那一天,他一直在书房里坐到天蒙蒙亮起,才回了房间,安安静静的躺在了赵锦怜身侧,并与她相隔甚远。

    对于易骏尧和赵锦怜来说,春节是一个让人痛苦的节日,所以易骏尧在春节过后的第一天就飞回了伦敦,留她一个人独自过完了春节七天的长假。

    上班的第一天,赵锦怜倒是有些不太适应,清晨闹钟响完一遍又一遍,还是无法将她从床上叫起来,直到樊祁给他打了个电话,她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你是不打算上班了吗?”电话那头樊祁语气温和的问着。

    赵锦怜一边起床一边急道:“不是,不是,睡过头了,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去上班,那我先挂了。”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樊祁站在厂里的办公室里,收起了电话,坐在了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道:“她大概过一个小时就会到。”

    “小樊,你别怪舅舅心眼多,这个赵锦怜一定不单纯,她为什么好好的秘书不当,非得跑厂子里来工作。”陆承泽坐在单身沙发上,看着他建议道。

    樊祁轻笑了一声,抬眸,道:“她手里有我们要的东西。”

    “可是那款话梅,其实我们也不过是可有可无,为什么一定要放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呢!”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正色道:“你要知道当初爸爸就是靠着那块话梅一小半的配方而发家的,足以证明这块话梅市场效应非常好,既然人家都送上门,我们何必要推拒。而且我倒是很想瞧瞧她能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他看着陆承泽,脸上扬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