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虎吼声,前方的二十余名军士不自觉地向着两边闪开,可一个挡在正前方的小将,身高八尺有余,浑身上下肌肉发达,即使是重甲在身,也挡不住这紧致的肌肉,此人正是刘敬宣自幼收养的一个孤儿,名叫王猛子,收为亲兵义子,也是他贴身的卫士长了,一看自己的主公这时候想要上前,而前方几步处的那个从天而降的怪物,还在那里静静地躺着,但它手中握着的大刀和长槊,却是仍然操控在左右的外臂之上,看起来随时可以伤人,这个情况,让他哪敢擅离职守,让自己的主公任性上前呢。
刘敬宣哈哈一笑,从战马上一跃而下,沉声道“猛子,让开,你难道以为,没有你的保护,我连这个区区的无腿木甲机关人,都对付不了吗”
王猛子紧紧地咬着牙,说道“主公,此物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这怪物靠的是机关之力,非人力所能敌,您是前军主帅,万一有个”
刘敬宣沉声道“猛子,我在领养你之前,就跟这东西交过手,知道它的强弱,如果连它也对付不了,我这辈子也不用再上战场了。”
王猛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让开“主公,你毕竟是一军主帅,不可轻身犯险,我等护卫职责所在,理当”
刘敬宣把那把大锤的锤柄重重地往地上一顿,周围五步之内的人都感觉到大地在微微地颤抖着,而刘敬宣的低吼声更是震得他们耳膜鼓荡“怎么了,是我提不动刀了还是收拾不了你小子了,不知道现在我的话都是军令吗”
王猛子叹了口气,让到了一边,仍然沉声道“主公,千万要当心。”
刘敬宣点了点头,大喇喇地走上前去,在离这个木甲机关人不到五步的地方,突然,这个机关人的右臂一动,那杆长槊,如毒蛇般地直刺了过来。
所有人都暴发出了一阵惊呼之声,而刘敬宣却是气定神闲,站在原地不动,他手中的大锤,猛地向前一挥,如拳头状的锤头从杆顶飞出,就象一只铁拳,重重地砸中了木甲机关人的胸口位置。
与此同时,刘敬宣的手如闪电般地伸出,紧紧地抓住了那刺向他的长槊槊尖之后一寸左右的地方,近一尺长的槊头,那闪着寒光的尖刺,离着他的右脑太阳穴,已经不到三寸的距离,看起来只要再稍稍往前递出一点,就可以刺穿刘敬宣的脑袋,可就是这点距离,却是再也无法更进一步,就这样给刘敬宣如同捏小鸡一样,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之中。
人群中暴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冠军好身手啊,威武,威武”
刘敬宣的嘴角边勾起一丝冷笑,手中的锤杆一撤一拉,只见那铁拳之后,系着一根精钢粗链,如儿臂一般粗,正是靠了这条粗链,这个重达四十斤以上的大铁拳,才会如指臂使,指哪打哪。
随着铁拳的撤回,那木甲机关人的胸腹部,一声“吱呀”的声音响过,一道小铁门无力地锤下,门拴已经显然给砸得变了形,而同样变形的,则是里面的一个身高不过三尺,状如孩童般的侏儒,若不是他戴着道帽,一副天师道中人的打扮,加上须眉浓密,谁都会误以为,这是一个小孩呢。
辟闾道秀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侏儒,三寸丁吗”
在这个时代,侏儒仍然是比较少见的,尤其是对于很多一辈子行踪不超过百里的村夫乡民们,更是没见过这些残疾人。乍一看之下,先是惊讶,再是觉得有些害怕,毕竟这个木甲机关人中的侏儒,是给一铁拳打得脑袋变了形,裂开的头骨上,鲜血和脑浆流得满身都是,而一只眼珠子,给打得掉出了眼眶,只给一根筋在那里垂吊着,一如他伸出舱外,那歪斜着的脑袋。
刘敬宣猛地用手一拉,那木甲机关人右外臂握着的长槊,给一把拉脱了下来,槊尖被刘敬宣那惊人的力量,生生从槊杆之上拧脱,抄在了刘敬宣的手中,他用力一掷,正中那侏儒尸体的胸口,把本来歪出舱门,半个身子探在外面的尸体,又重新给钉了回去,这下大家终于看得真切,这个侏儒的手脚之上,都绑着铁制的轴杆,显然,通过了各种机关术控制着这个木甲机关人的动作。
刘敬宣指着这个内舱,大声道“看到没有,这个怪物叫木甲机关人,里面是要有这么一个侏儒矮人操纵的,当年天师道就用过这东西与我们战斗,只要把这木甲机关胸口的内舱打烂,击杀在这中间的三寸丁,那这木甲机关就无人操纵,会变成一堆朽木,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说到这里,他一指那木甲机关人的左臂,已经跟人的手臂一样骨折的模样,变了形状,无力地垂在一边,而握着的大刀,也是落在了地上,动不了半分。刘敬宣冷笑道“如果是大刀挥击,可能还有点麻烦,但要是槊刺,你们平时天天练的就是这个击槊闪刺之法,还怕躲不过去吗刚才让你们准备好套索,如果真的这木甲机关人抡大刀行凶,就找机会套住它的左臂,这么大的东西,看起来动作凶猛,实际上非常不便,只要缠住它的左臂,就能废了他的刀砍,然后跟我这样冲上前去,直接砸烂它的中央,砍死这中间的矮子,就等于诛杀了此物”
辟闾道秀哈哈一笑“刘冠军真的是智勇双全啊,有你的这个打法,这些飞天怪物,又有何惧呢”
刘敬宣冷笑道“好了,小子们,你们都看到我是怎么对付这玩意了吧,给我现在就去前军各队,把对付这怪物的办法告诉大家,这些东西现在没腿,走不了,离远点收拾就是,重点是要稳住前线的阵列,不能给敌军趁机突破了,辟闾兄弟,麻烦你辛苦一趟,带着你的兄弟去收拾这些木甲机关人,前面的豫州战士,要尽量防敌军的趁机突阵,守住这一波,就是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