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愉突然发起抖来,大声吼道“不,刘裕,你不能冤枉我,我,我没有谋反,这是陷害”
刘裕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你谋反,你就是谋反,陷害你了又怎么的从今天起,你这支太原王氏,天下就再也不会有了”
说到这里,刘裕扭头看向了一边的王仲德“仲德,以后的大晋,只有你这支太原王氏啦。”
王仲德微微一笑,看向了王愉,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王愉,当年我兄弟从北方抗胡不成,落难来投时,你连见也不见我们一面,硬说我们的族谱是假的,还要下令捉拿我们,逼得我们有国难投,有家难回,要不是北府兄弟们的接济和保护,只怕早就跟谢停云兄弟一样,给你害死了。你这头披着人皮的恶狼,除了残害百姓,驱使奴仆,来维持你们这些寄生蛆虫的花天酒地外,还有何用今天,我不仅要为谢停云兄弟报仇雪恨,也要为我太原王氏的列祖列宗,清除你们这一支败类”
王愉慌了神,连连摆手“王将军,你别误会,以前,以前是我兄弟王国宝说你假冒太原王氏,不让你进家门的,可与我无关啊”
王仲德一脸狞笑“哼,我王氏向来手足情深,兄弟相亲,当年孝悌之道,一直是我们传家之本,可到了你这里,却为了自己活命,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自己早就死去的弟弟身上,你这种人,枉披人皮,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休想得到王氏列祖列宗的承认。”
他一挥手,二十多个如狼似虎的京八将士,把十余个王愉子孙连拉带拖地抓了过来,连同昏死在地的王绥,一起按倒在王愉的面前,这些人里,有他的三个儿子,六个孙子,最小的一个,只有六岁,却是胖得连路都走不动了,活象一个肉球,满地打滚。
刘裕看着王愉,平静地说道“王愉,事到如今,你如果还是太原王氏的子孙,希望你还可以给你的祖先保留最后一点尊严,死到临头,不要让人看不起。”
王愉这下彻底软到了地上,喃喃道“刘裕,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的子孙,也会,也会象我王家这样,给斩尽杀绝的,我,我会看着这一天的。”
刘裕转过身,冷冷地说道“仲德,你来行刑,在王愉面前一个个杀掉他所有的子孙,最后才是他,他派去的杀手,就是这样在停云兄弟面前杀掉小风的,天道好还,善恶有报,我们就用他的方式,来回报他全家”
王仲德大声道“得令”他抽出大刀,一下就砍掉了昏倒在地的王绥那已经给打得变形的脑袋。
刘裕缓步走出了大殿,也不再看身后一眼,殿中传来的哭喊声,叫骂声已经渐渐地平息,最后随着王愉的一声惨叫,一切都归于寂静,他站在遍布尸体的庭院之中,仰望苍天,喃喃道“停云兄弟,你看到了吗,我们终于为你报仇了”
刘穆之打着一把油布雨伞,缓缓地走了过来,弥漫在整个王府的死亡与血腥的气味,让他轻轻地一皱眉头,他扫了一眼刘裕的身后,王愉等人的首级已经被王仲德和丁旿等人收起,如同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西瓜,拎在手中,他摇了摇头“寄奴,停云兄弟的大仇得报,现在,该考虑接下来善后的事了吧。”
刘裕转头看向了刘穆之“我知道你这次对我的所为不赞同,但我永远也不会后悔今天的事,如果连北府军人都不为同袍兄弟报仇血恨,那以后还谈什么北伐中原,向胡虏讨还百年血债”
刘穆之微微一笑“所以,我现在来善后,就是要把这事引起的不良后果减少到最低,寄奴,杀王家满门容易,但要安抚北府军内部和世家高门,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是说,我们内部会有人不同意这次的事”
刘穆之点了点头“你觉得希乐,甚至是无忌会同意你不经过与他们商议,就率京八党众诛灭这几家世家的做法吗”
刘裕叹了口气,转身对头院落四处与殿内的京八兄弟们说道“大家先离开一会儿,我跟胖子有事要商量。”
所有的兄弟们齐齐地拱手行礼,然后扔下满地的尸体与首级,退出了院子,偌大的后院,只剩下了二人。
刘裕正色道“京八党是有三巨头必须合议才有重大行动的规矩,但现在希乐和无忌出征在千里之外,不可能及时通信,事急从权,碰到大事要事,我可以在这里全权处理,事后征求他们的同意就行。”
说到这里,刘裕顿了顿“而且,我相信他们对停云兄弟的感情,不会比普通的京八兄弟来得弱,京八兄弟为外人所害,那就要报仇雪恨,这是铁一样的规矩,他们若在这里,也一定会跟我来报仇。”
刘穆之叹了口气“可是你恐怕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王愉这次设局坑害停云兄弟时的那房契,那是从希乐手上发的,原来是桓楚一党的逆产,后来那次在地下刑堂时,把这些转给了各大世家,当时你也在场。”
刘裕的眉头一皱“可后来也宣布这些逆产物归原主了,本该在王愉手上的房契,怎么会跑到了谢兄弟的手中”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这就是希乐的小算盘了,他入城之后先是把这些逆产房契收到手中,然后为了笼络北府兄弟,把这些明知就要作废的逆产分给了不少兄弟,大家出于对希乐的信任,都是笑纳,绝大多数是不要钱的,当作人情赠送,也是用希乐手下的一些退役兄弟和收养的部曲在那里打理,运营。比如这次谢兄弟的胡饼铺子边上的两家绸缎庄和一家米店,就是如此。”
刘裕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希乐的这些房契,还是跟各大世家之间合作,联合经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