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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 鲜卑慕容亦和亲
    刘裕这一下惊得几乎要叫出声来,话到嘴边,慕容兰的素手一下子掩向了他的嘴,他马上本能地向后一退,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当他放下手时,情绪已经平复,笑着摇了摇头:“慕容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刘裕说完后,自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但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微一皱眉:“这拓跋氏的皇孙,怎么会到了你们手上?还有,他们不应该是在长安吗?”

    慕容兰收回了手,撩着自己的秀发,微微一笑:“说来话长,拓跋氏的代国,当年拓跋什翼健作为嫡子,是在石赵当人质的,而他父亲暴毙,国中无主,族人推举了他的弟弟拓跋孤为国主,可这个拓跋孤却顾念兄弟之情,迎回了拓跋什翼健接位,所以拓跋什翼健曾当众立誓,让拓跋孤及其子孙永远可以统领漠北之地,等于是分了半个国家来感谢弟弟的恩情。”

    “可到了拓跋孤的儿子拓跋斤时,领地却给拓跋什翼健收回了,再也不提分国的事,所以他怀恨在心,拓跋什翼健有个庶长子拓跋宴君,为人贪婪昏暴,跟拓跋斤这个野心家自**好,后来拓跋什翼健娶了我们慕容家的女儿作续弦,这个拓跋斤就恐吓拓跋宴君,说是慕容氏生的儿子,以后会尽杀他们一支,本来拓跋宴君在抵抗秦军北征时就打了败仗,被父亲责骂,心中恐惧,干脆就弑父杀弟。这就是代国灭亡的故事。”

    刘裕点了点头:“此事我清楚,一个强大王国的灭亡,往往是始于内乱,本来代国虽然在漠南不敌秦军,但有大漠为阻,如果能暂避锋芒,未必不能卷土重来,但这出父子相残,让这个可能彻底断绝,拓跋宴君不得人心,很快被刘库仁所擒,献与秦主苻坚,后来拓跋宴君和拓跋斤这两个祸首在长安被处以车裂极刑,以震慑卖主求荣叛国之人,而拓跋氏的其他人的下场,我就不清楚了。这个拓跋珪,又是什么人?”

    慕容兰正色道:“这个拓跋珪,乃是拓跋什翼健的嫡孙,拓跋什翼健的生父拓跋寔,乃是拓跋什翼健的嫡子,下一任代国君主,可惜当年拓跋什翼健的部下叛乱,刺杀他,而拓跋寔君为救父亲,挺身挡刀,最后英年早逝,但拓跋什翼健却感念这个儿子的忠孝,后来当众宣布,以后立拓跋寔君的这个儿子,也就是拓跋珪为代国的继承人。”

    刘裕笑道:“听起来倒是和我的那个好朋友桓玄很象,小小年纪却给立为继承人,只可惜,未成年的时候祖父就国破家亡了,只怕他这个继承人,也没人肯认了吧,尤其是在你们那个强者为王,以力称雄的草原上。”

    慕容兰叹了口气:“草原之上,固然是弱肉强食,但是普通民众的心里,却会念着曾经带自己强大的部落的好。鲜卑拓跋氏,几百年来都雄起于大漠南北,其影响力不是这几年就能退散的,就象那匈奴铁弗部的刘卫辰,不也是打着匈奴刘渊的后人名声,自命匈奴单于后代,才能在草原上雄起的么?就象你刘裕,没有一个汉室宗亲后代的名头,也没这么大影响力吧。”

    刘裕哈哈一笑:“汉室宗亲后代?慕容兰,你这是在取笑我么?我都穷得要去赌场当裤子了,家徒四壁,就这还是汉室宗亲?你见过混的这么差的汉室宗亲吗,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兰没好气地说道:“那是你的汉朝隔得太久了,你又不是汉高祖的直系子孙,不过,这个刘氏后代的传承还在。至于拓跋氏,你看,连刘库仁现在都承认拓跋珪是主君呢,更别说普通人了。难道刘库仁真的没有自立之心?只不过是他长期作为一个普通部落首领,大人,在代国一直是臣子,无法取代草原人心中的拓跋氏地位罢了。”

    刘裕的脸色一变:“可是拓跋珪只不过是个孩子,按你所说,他现在不会超过十四五岁,刘库仁为何要向他效忠?”

    慕容兰冷笑道:“就跟你们晋国一样啊,百世诸候强过一朝天子。草原之上,仇杀和征战是永远的主题,谁也不可能保证永远强大。作为草原雄主,也意味着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公敌,一旦败落,就会给别的部落攻击,吞并,报那数百年的血仇。”

    “刘库仁所部,不过原来是一个漠南的普通部落,这些年来因为依附了代国而得以壮大,但在别人眼里,仍然不是草原霸主。而且当年投降秦军的事情,是洗不掉的污点,给秦国授予东面单于之职代管漠南,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所以他如果维持对拓跋氏一族的忠义,对他来说,并无坏处。”

    刘裕的脸色一沉:“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回到草原,又能有多大的作为?我就不信刘库仁会全力支持他。”

    慕容兰轻轻地叹了口气:“光拓跋珪一个人当然不行,但背后如果有一个强大的中原国家,那就不一样了。从拓跋什翼健本人开始,代国就一向依附于中原最强大的势力,从石赵到大燕,再到现在的氐秦。现在,轮到我们复兴的燕国,再次维系这个关系了。这也就是我大哥特地把拓跋珪从长安带走的原因。”

    刘裕冷笑道:“我现在是听明白了,弄了半天,你们是想通过现在施恩于拓跋珪,护送他回草原成为大漠之王,来得到一个强援啊。至少,不让代国旧部,那些凶悍的草原蛮子,站在秦国一边,与你们作对,是不是?”

    慕容兰点了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们大燕的复国,不想得罪周围的势力,无论是南边的大晋,还是北边的草原蛮子,都不要成为我们的敌人,刘裕,其实我这次来,也有我个人的原因,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刘裕奇道:“什么忙?”

    慕容兰的粉脸一红,轻启朱唇:“帮我拿回玉玺,送给你们晋国,这样我就不用给嫁到草原上的匈奴人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