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三驾飞机从布拉马普特拉河东边掠过天空,这条河成为中英暂时停火分界线,喝水就是从这里拐向南汇入恒河,西南军的兵锋抵达这里,已经给印度造成巨大的威胁。
从天空往下看,河东部几乎看不到人烟,只是偶尔看见零散的几个驻军地点,原本的耕地已经变得杂草丛生,村庄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废墟,只有几个驻军点才开辟了一点菜园子;而河西却是大片连绵起伏的军营,足足驻扎了三十多万的英印军团。这种局面足足持续了半年。
三驾飞机俯冲而下,在西南军一个驻地上空离地面只有二十多米的低空飞掠而过,迅速拉起,引得地面的驻军指着天空跳脚痛骂。陆军对空军这个做法是深恶痛绝,也司空见惯,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快半年。
拉起的飞机上飞行员肆意狂笑,西南军陆军没有大规模在河东分界线驻军,那是因为英国人重火力远胜于西南军,甚至还有两门巨炮,虽然藏南集团军从英国人手中缴获了一百多门火炮,可这点火炮更本不够看,而且恶劣的交通也很难将西南的火炮运到这里。所以这里有几十公里地只布置哨岗作为警戒。为此巡逻需要飞机空中配合,才能尽可能保障安全。
河西天空中传来一阵马达声,出现十几家英国飞机,不过英国飞机也并没有越过分界线,只是盯着中国西南军三驾飞机,和他们隔空并辔飞行。由于停火协议仍然存在,双方空军只能斗气一般的比拼飞行速度。
风驰电擎,双方飞行员似乎憋足劲在较量,可是英国飞行员发现,他们的飞机正在被逐渐甩到后面。
“哈哈,白痴,跟我们斗,没死过。”高山把英国佬甩开,猖狂的大笑。他是西南的第一批飞行员,参加过越池空战击落一艘飞艇,又在进攻中岘港进行过空中侦察,也是全世界最早的正式编制空军成员。
他的搭档李广叫道:“太没劲了,隔了一千米远比赛,人都看不清楚,要是空战才刺激。”
高山郁闷地道:“你以为老子不想弄死他们啊,可这上面不让打哇。谁让陆军后勤一直跟不上呢?”
李广道:“后勤马上就快解决了,听说动员了一百多万的壮丁,日夜赶工,简易公路马上就修通了。”
高山笑道:“那感情好,早就该打了,英国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靠,快没油了,回去...。”当下打个信号,身后两个僚机很快跟着他往回飞。
回飞几十公里,出现了一个镇子,边上一个巨大的机场,还停着几十架飞机,飞机带着“咯吱咯吱”的木头架子快散架的声音,在水泥跑道上滑行一百多米,高山和李广很快跳下下飞机,至于飞机接下来自然有地勤人员和菜鸟飞行员去停好位置。
“高山,英国佬有没有冒出来给你们蹂躏?”几个飞行员大笑着走过来打招呼。
高山笑道:“还真被你说中了,我也奇怪,据说英国佬的技术应该比我们好,同样用的120马力动力,为什么就比我们飞得慢呢?”不止他搞不懂,所有飞行员都搞不懂。
在不远处,空军司令王涛和地勤技术主任巴玉藻相视而笑,原本冯如也客串前线地勤维修负责人,可是由于在越池违规出战,被限制到前线,巴玉藻作为中国飞机制造技术第二把手,自然要到前线观察飞机性能,以便做出改进。
巴玉藻对王涛道:“王司令,看来总司令的建议起到很大作用,飞机改进后速度比以前快了接近两成。”
王涛笑眯眯的表情就知道很满意,空中格斗,速度就意味着生命:“这‘空气动力学’实在了不起,我看,这要是能把飞机进行全封闭设计,应该还可以快上不少。”
“嘘!”巴玉藻连忙低声阻止道,“王司令,这可是绝密啊,这要泄露了消息,被英国佬应用了,咱们有事就没了。”
王涛连忙捂住嘴巴,看向飞机,这批飞机虽然仍然落后,但是和最早一批已经有很大不同,机头偏尖,有点空气动力学的雏形设计理念,正是因为这个西南军的飞机尽管实际上制造技术水平比英国略逊,可飞机的性能却在英国飞机之上。
由于王猛对空军建设有着让所有人无法理解的偏执,为此空军队伍壮大非常快,半年前只有几十架飞机,而现在空军已经有飞机达三百架,培训的飞行员上千人,地勤人员上万。有一半在藏南地区服役,其中有一半飞机在迪布鲁格尔,因为那里有油田和炼油厂,也是空军最大的培训基地。
“高山,给老子过来...。”王涛多少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队伍不断壮大,他相信他的空军也不会让陆军专美于前。
从云南经过缅北密支那到迪布鲁格尔从高空上看,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一条公路在延伸,以百万计的壮丁在挥汗如雨的抢修工程,这可是足足一百多万的壮丁,和历史上二战时期云南修滇缅公路的百万人口投入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而且还有大量的工程机械在作业,公路已经有不少路段铺上了沥青柏油,这个时期的沥青极其便宜,王猛对国外下了空前的订单。
一些没铺好沥青的路段,汽车在颠簸中前进,也有部分汽车故障被推到路边抢修,这个时期汽车的质量相当的差,故障频繁,这也是王猛为什么大力铺设沥青柏油路的原因,也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降低汽车故障保障运输的畅通,否则还不如牛车管用。
这些投入工程作业的人口大多是移民来的难民,因为迁移道这些条件较差的地区的移民可以无偿分五亩荒地开荒,所以还是很多人选择往这些地方移民,甚至连迪布鲁格尔地区也有百万移民,当然这个百万是指拖家带口的。这些移民家庭壮丁几乎全部投入修路工程,因为这样的工作可以换到全家的口粮,家中老小在开荒种地,恢复生产。
从迪布鲁格尔到迪斯布尔的河道被重新清理出来,可以通航,也保障物资运送到前线。
藏南集团军司令部就设在迪斯布尔,这个城市被烧毁,但是如今也清理出小半,足够驻军。
当第一辆汽车抵达迪布鲁格尔的消息传到尹昌衡耳中,他也松了口气,要知道后勤是军队的命脉,他是西南军第二军军长,暂时代理藏南集团军司令,十几万大军的命运掌握在他手中,后勤一天没有解决,他一天就吃不好、睡不香,虽然英印军团战斗力不是很高,可真打过来他一点把握也没有,现在可不比当初这阿萨姆邦地区没有同胞,明知不敌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邓锡侯也松了口气道:“司令,这回我们算是安心了。”
刘湘道:“这也未必。听说路很不好走,一辆汽车开过来,一路得修七八回,后勤保障还是有很大压力。不说把铁路修过来,我认为起码要把柏油路铺好,我们才能完全保障后勤。”
刘百成道:“听说英法俄乘着我们和英法停战,在巴尔干虽然做出了一些让步,但是也阻止了德国狮子大开口。由于巴尔干危机已经解决,英国佬现在又开始转为强硬,以总司令的性格肯定要和他们再打一仗,不打服洋鬼子,总司令是不会罢休的。”
尹昌衡沉声道:“我们西南军经过半年的休整训练,战斗力少说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只要后勤没问题,就算是正面对抗也未必怕他们。不得不说洋鬼子实在是强硬,爆发了大瘟疫,我看中南半岛和印度起码死了上亿人,就这样还不能让他们屈服。”
刘湘冷笑道:“洋鬼子什么时候在乎过殖民地人口的死活。仗打道现在,死最多的是小日本,接着是印度土著,真正的英国佬死伤不过十几万,远远没有到打疼他们的程度。”
尹昌衡苦笑道:“真的要战火重燃,我们藏南就首当其冲,以英国佬对印度的重视,怎么可能放任我们十几万大军在这里时刻威胁着印度的安全?”
海防局势日益紧张,轰鸣的火车朝前线运送物资,巴尔干冲突平息,英法态度转俄日强硬,西南的态度也同样强硬———英国抛弃英日同盟和放弃对日本援助就是谈判的前提,否则战争绝不会结束。
海防指挥部中,在巨大的沙盘前,王猛、蒋方震、蔡锷和萨镇冰都盯着沙盘。
蒋方震指着沙盘道:“我们拼了命几乎日夜赶工,滇越线已经改为标准轨,甚至通车到大力和无量山,可是四川到昆明线还有几百公里短时间是无法通车的,真要开战,我们后勤压力仍然非常大。”
蔡锷沉声道:“汽车补充运输,我想支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从日军的行动上看,他们是不准备和我们火拼。”
萨镇冰道:“总司令,其实我有个想法。”
王猛道:“萨老请说。”
萨镇冰道:“英法增派舰队道东方,但是海军主力布置在新加坡,一般是不会轻易出动,日本恩的陆军主力不是在安南南部就是在朝鲜平叛,我想我们完全可以打他七寸。只要打道他们痛,日本人在安南就呆不住。”
“七寸!?”王猛的目光死死盯住沙盘上的一个点,毫无疑问,只有这个点才能称得上是日本人的七寸,可是,这也是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