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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锦衣男子见状,目光越发阴骘, 只是见花满楼身手不凡, 心存忌惮, 一时不敢妄动。
锦衣男子身边的黑衣大汉眼睛极利,发现了花满楼的眼睛有些异常,心中一动,低声道:“主子, 这人好像是个瞎子。”
他声音压得极低,花满楼却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也并没有恼怒, 只抱了抱拳, 淡笑道:“这位姑娘不过是无心之失,还请这位兄台网开一面,放了这位姑娘吧。”
那锦衣男子原本见花满楼身手不凡, 还有几分忌惮,如今知道他看不见, 登时放下心来, 哈哈笑道:“一个残废也想学人家英雄救美, 真是不知死活,死瞎子, 识相的话赶紧滚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满楼闻言嘴角一抿,收起折扇,微微侧身挡住了身后的女子, 淡淡道:“抱歉,在下什么酒也不想喝。”
那锦衣男子闻言面色一厉,冷笑了一声,“既如此,那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说罢一挥手,身后的人顿时蜂拥而上。
俞青正倚在窗边留意下面的情况,忽然旁边一个带笑的声音响起:“花满楼看起来有点麻烦,你不下去帮忙?”
俞青头也没抬,平静的抬起头道:“你也太小看七童了,这几个人不过是乌合之众,他一个人料理绰绰有余。倒是你,陆小鸡,不是逃命去了么?这才几天,怎么又回来了?那位阿依朵姑娘放过你了?”
陆小凤苦笑,摆了摆手,俞青不明其意,正疑惑间,忽见陆小凤身后冒出个身穿火红色衣裳的姑娘,嫣然笑道:“俞姐姐,咱们又见面了!”
俞青眉毛一挑,意味深长的看向陆小凤。正欲说话,忽听下面花满楼一声轻呼。
陆小凤一惊,正欲出手,忽见眼前白影一闪,接着‘砰砰砰’几声重响,地上便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
那个锦衣男子更是在地上打滚,明明是满脸笑容,却又似乎极为痛苦,陆小凤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道:“你刚刚给他吃的是什么?”
他眼睛极利,分明看到方才电火石光间,俞青击倒那些人后往那锦衣男子嘴里扔了什么进去。对于俞青非人般的武功他早已麻木,只是对这种奇怪的药有些好奇。
俞青淡淡一笑,“那人嘴巴不干净,给他吃了点含笑散,让他回去好好洗洗。”
明知道不应该问,陆小凤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这含笑散是做什么的?”
俞青抬头看了陆小凤一眼,微微一笑,“怎么,你也想吃?”
陆小凤心里打了个突,暗暗摸了摸脖子,强笑道:“这就不必了,我不过随口问问。”
那伙人扶着锦衣男子连滚带爬地跑了,花满楼也带着那粉衣女子上了楼。
陆小凤笑道:“花满楼,方才怎么了,俞青还说不必担心你,没想到一转眼就被你吓了一跳。”
花满楼微微皱眉,道:“那黑衣人的武功有点奇怪,一时没反应过来。”其实若不是为了护住身后的那位姑娘,他完全可以应对自如,只是这话花满楼却不会说出来。
在场的那个不是眼明心亮,但花满楼如此说,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姑娘打一开始就紧紧跟在花满楼身后,似乎把旁边的俞青几人都当成了透明人,红着脸偷偷看了花满楼一眼,捏着手中的丝帕,轻声道:“小女子沈柔儿,谢过公子救命大恩。”
花满楼微微一笑,“沈姑娘不必多礼。”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疑惑道:“我看姑娘你不像是江湖中人,那些是什么人,怎么追着姑娘不放?”
沈柔儿低下头,哽咽道:“小女子本是来苏州投奔婶婶一家的,谁知他们早就搬走了,我只能借住在城外的净水庵里,方才上街买绣线时钱袋被偷了,我一时心急,才在追赶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那伙人,那个男人见我孤身一人,心存不轨,若不是花公子相救,我只怕……”
沈柔儿说完随即抬头,拉着花满楼的袖子,颤声道:“花公子,如今我实在无处可去,您好人做到底……”
阿依朵一直倚在窗边看戏,闻言不禁嗤笑一声,打断了沈柔儿的话:“你这人好没道理,人家花公子好心救你,你不感激就算了,还要人家给你负责,该不会是看花公子好说话,打算赖上人家吧?”
沈柔儿面上一僵,白着脸看了眼阿依朵,低头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在找到我姐姐之前能有有个避难的地方。”
花满楼轻轻抽出袖子,微笑道:“沈姑娘不必担心,若不嫌弃,可以暂时在这酒楼旁边的锦绣坊住一段时日,等姑娘的亲人寻到了再走。”
沈柔儿闻言面色一白,垂下头去,害怕道:“不是小女子不知好歹,只是那些人横行霸道,极不好惹,若是他们再来……”
花满楼闻言微微一笑,“姑娘不必担心,这锦绣坊是我花家的产业,你若进了锦绣坊,不管那些人是谁,在这苏州城里,想来也会给我花家一两分薄面。”
陆小凤也笑道:“花满楼你这话也太谦虚了,在别说苏州了,在江南这地界,谁敢惹你们花家?”
花家不只是江南首富,花家当家花如令早年亦是闻名江湖的大侠,如今虽已退隐,但在江湖中仍有不少知交故旧,人脉之广无人能及,任谁见了也要尊称一声前辈。
何况花家与朝廷的关系亦极为密切,花家的钱庄便是与朝廷合作开办的。
花家亦有二子在朝为官,老二乃是户部侍郎,天子近臣,在朝中颇有话语权。
花家第四子则早年入伍,现今已是一方将领,戍守边关。
花家行事又一向仁善宽厚,在老百姓间风评极好。花满楼在江湖中亦是极有声名。
因此不管是朝廷官员还是武林中人,对花家都要礼让三分,轻易不敢得罪。
沈柔儿闻言,低了头不言语,花满楼话虽含蓄,却已表明不会带她回花家去。
沉默片刻,沈柔儿抬起头,咬了咬唇道:“一切听从花公子安排,只是,能不能麻烦您送我过去,我……我怕……”
花满楼闻言微微一楞,随即微笑道,“当然可以。”
陆小凤闻言,不由自主看向俞青,俞青却一直淡定的喝茶。
陆小凤心下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笑道:“花满楼,你家小侄女还在这等着你呢,你丢下她可不好,还是我送柔儿姑娘过去吧。”
花满楼一怔,随即笑道:“也好,沈姑娘,你意下如何?”
沈柔儿抬头看了眼花满楼,点了点头,轻声道:“一切听公子安排。”
当下陆小凤送沈柔去锦绣坊,秀秀此时也被吵醒了,闹着要回家,花满楼便邀请阿依朵一道去花家做客。
在花家住了几日,阿依朵与俞青也熟络了不少。
这日,俞青正与花满楼在亭中煮茶闲谈,忽见阿依朵在院外徘徊,不禁有些奇怪,招手叫了她过来,斟了杯茶给她,笑道:“来了怎么也不进来,这是我新泡的茶,你尝尝看。”
阿依朵接过茶杯,面色复杂的看了俞青半晌,忽道:“我知道姐姐不是凡人。”
俞青闻言,手中动作一顿,平静道:“妹妹何出此言,我虽然虽然会一点炼丹制药的本事,但确实是个普通人。”
花满楼本来一直微笑着,此时也敛了笑意,惊疑不定地看向阿依朵。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陆小凤一进来,便察觉到了三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不禁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怎么这么严肃?”
阿依朵苦笑了声,“二位不必这样提防我,我没有恶意。这次让陆小凤带我来苏州,也只是想请姐姐帮一个忙。”
俞青一怔,看了眼陆小凤,见他也是一脸莫名,心下疑惑,还是点了点头,道:“妹妹请说。”
阿依朵看了眼陆小凤与花满楼,却没有开口。
花满楼忽道:“陆小凤,方才刘掌柜让人送了几坛上好的竹叶青,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陆小凤闻言,拍了拍肩膀,笑道:“好极,我正想着去哪儿弄点好酒来呢,走吧!”
两人走远后,阿依朵四处留意一下,见已无外人,方道:“我想请姐姐帮我救一个人。”
俞青闻言一怔,疑惑道:“是救什么人?”
阿依朵沉默半晌,方道:“救我的师父,在此之前,想请姐姐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
陆小凤与花满楼坐在亭中对饮,陆小凤一面喝酒一面诉苦,“你是不知道这女人有多厉害,追着我跑了近千里路,不论我怎么逃都躲不过都躲不过,简直阴魂不散,。”
花满楼微微一笑,“没想到陆小凤也有怕女人的一天。”
陆小凤闻言一瞪眼,正欲说话,忽想起一事来,问道:“那位柔儿姑娘还在锦绣坊,没再来找你这位救命恩人?”
花满楼微笑道:“沈姑娘昨日来过一次,不过是来告别的,今晨便已经走了。”
陆小凤十分惊讶,“走了?这么快?”
花满楼颔首,“是沈姑娘的姐姐亲自来接她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陆小凤闻言搔了搔脑袋,不确定道:“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
夜色深沉,万籁俱静,唯有一个地方灯火通明。
这是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一个慵懒的黑衣女子斜倚在上首。
这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她的美不只是皮相的精致,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那种风情,尤其是那双星辰般明亮的眼睛,她看着你的时候,就好像你是她深爱的男人。这种眼神,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的。
她旁边是一个手持软鞭的黑衣男人,他的表情很冷漠,只有看到上首的女人时,他的眼睛才会出现神采。
地下躺着的却是一个血迹斑斑,浑身褴褛的女人。她似乎已经昏迷,只会在每次鞭子落下的时候也只是微微抽搐一下。
片刻后,黑衣女子有些不耐烦了,摆了摆手,“好了,先拖下去吧,别把我这地弄脏了。”
冷面男子丢下手中的软鞭,立刻有人上前把那粉衣女子拖了下去。
虽然满地血迹,黑衣女子却面不改色,漫不经心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纤尘不染的手指,勾了勾嘴角,淡淡道:“看来还是要我亲自出马了。”
“阿青,你总算出来了!”俞青刚一出房门,便见花满楼面色焦急地冲过来,不禁有些惊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花满楼见她无恙,才松了口气,无奈道:“你都在里面呆了九天了,不声不响的,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状况,差点要闯进来了。”
俞青以前从未像这次闭关这么久,花满楼急得不行,又怕惊扰到她,不敢擅闯,只能在门外守着,这些天下来人都憔悴了不少。
看着花满楼疲惫的面容,俞青不禁有些歉意,“七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花满楼轻轻叹息,“你一门心思炼丹,我不拦你,只是也该顾着点自己的身子,九天九夜不眠不休,那丹炉旁又那般炙热,你怎么受得了?”
俞青捶了捶肩膀,笑道:“没事,刚开始有点受不了,现在已经习惯了,你放心,我下次会注意的。”
这段时间为了练习丹术,俞青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她的本体毕竟是植物,最惧烈火,初时差点晕过去,幸而都咬牙坚持下来了。不过总算是有了回报,如今对于炼丹一道,她已有小成,对九转还魂丹的炼制也有了些底。
她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其中辛苦花满楼又怎会不知?只是他也知道俞青的性子,一旦打定了主意做一件事,根本没有人可以阻拦得了。当下只轻叹了声,不再言语。
夜半时分,万籁俱静,所有人都沉入了梦乡。
俞青盘膝坐在屋顶,双目微阖,一颗翠绿色的珠子浮在她面前,慢慢转动。
感受到了那丰沛的灵力,俞青眼睛一亮,果然跟自己猜测的差不多,当即闭上眼睛运转心法,只见那青翠欲滴的珠子忽然发出淡淡光芒,忽明忽暗,好似在呼吸一般。
直到远处传来鸡鸣声,俞青才睁开眼,感觉到四肢百骸传来的热流,俞青满足的呼了口气,这紫气的作用真不小,不枉她连续几日在这屋顶上守着。
只是内视了眼丹田,俞青又叹了口气,这一番修炼,她的内丹倒是凝实了不少,但这附近灵气稀薄,只能吸收些月光精华,进境还是太慢了些,离七叶金莲成熟之期越来越近了,昆仑山上危机重重,看来闭关之事已经不能再拖了。
打定主意,俞青也不再拖沓,次日一早便着手收拾东西,与花满楼告别,“七童,我一会就要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花满楼闻言一惊,霍然站起身来,“你要去哪儿?”
俞青见他脸色都白了,知道他误会了,忙道:“你先别急,我不是要离开,不过是近日有些感悟,需要找个地方闭关静修一段时日,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我定会回来的。”
花满楼闻言心下一松,不禁舒了口气,道:“那你打算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俞青闻言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打算去蜀山一带,那儿灵气充沛,人迹罕至,在那里静修更方便些。对了,这个东西你带着。”
花满楼一时还有些怔愣,手中忽然被塞进了一个东西,轻轻摸了摸,不过指甲盖大小,光滑细腻,触手生凉,似乎是一片极小巧的玉坠。
不禁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玉坠?”
俞青微笑道:“这次闭关我会关闭五识,对外面的情形也不清楚,实在有些不放心。这玉坠是我本体上的一片叶子所化,七童你贴身带着,一旦你遇到危险,我便能即刻知道。”
陆小凤这本书她看的不多,知道的那些剧情也有些凌乱,她只记得花满楼似乎有遇到过危险,但具体是什么危险,什么时候发生却不记得了,只能防患于未然。
本体的叶子?那不是阿青身上的……,想到此处,花满楼顿时觉得手中的玉坠有些烫手,脸上也有些发热。
俞青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叮嘱道:“一定要贴身带着,不可离身。”
花满楼点了点头,取下腰间的香囊,把玉坠珍而重之的放了进去,小心翼翼放入怀中。
俞青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把这些日子炼成的丹药都找了出来,取出一个青色小瓷瓶交给花满楼,道:“这个最小的瓶子里是回生丹,虽不能起死回生,但于解毒疗伤有奇效,只有三颗,你小心收好。”
说罢又将其他几种丹药的药效及服用方法一一交代清楚。
花满楼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着把东西接过。
安排好一切,俞青便走了。
至此,百花楼内便只花满楼一人。
独自一人的日子里,花满楼每日浇花,弹琴,煮茶,日子似乎仍旧过得那般闲适,但静下来时,却常常不由自主地出神。
“阿青,帮我拿一下竹剪……”花满楼说道一半才想起伊人不在,微微苦笑了声,放下了手中的花盆。
等他回过神来时,便发现自己正站在那扇熟悉的房门前。
花满楼怔立半晌,轻轻推开那扇门。
主人虽已不在,房内却仍旧残留着淡淡幽香,清幽淡雅,沁人心脾。
嗅着这熟悉的清香,花满楼不禁微微失神。
耳旁似乎又出现了少女清雅的声音,“七童,你别担心,要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与阿青自相识以来,一直形影不离,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分别,虽知道不久后就会再见,他却无法遏止的生出了思念之情。
想起那日的情景,花满楼心中微生惆怅,摸了摸颈间的玉坠,阿青,三月之期已过,你什么时候回来?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阳春三月。
花满楼在花家小住了一段时日,便又回到了百花楼。
小楼内依旧是花木葱郁,他如今已经慢慢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每日浇花、弹琴,静静地等待那人归来。
转眼又是黄昏,夕阳西下,晚风轻柔,花满楼坐在窗前,轻抚着面前的花朵,嘴角噙着笑意,面色依旧温柔平和。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在这里跟大家道个歉,这几天因为生病的原因,一直没有办法更新。
去年过年的时候就发过一次肾结石,当时碎石碎掉了,没想到隔了才不到一年又复发了。
不知道有没有小天使有过同样的体会,结石发作起来真的是痛的去掉半条命。
这次的结石并不是很大,偏偏卡的位置不好,不好碎石,只能一开始只能吃排石药打镇痛针控制。
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虽然痛但打了止痛针后还是能忍受,没想到晚上突然疼痛加剧,其他的止痛药都没有作用,当时又是半夜,没有办法,只能吃了一片□□止痛。原本想着第二天再去打杜冷丁
没想到疼痛倒是止住了,□□的副作用却开始了,呼吸系统抑制,连续三天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头晕恶心,呼吸困难,根本没有办法睡着,翻一个身就要爬起来吐一次。
直到今天才基本恢复了过来,六千字奉上,请大家多原谅。
这次的经历真的是永远也忘不了,小天使们千万别走上梨子的老路,平常一定要多喝水,多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