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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末世求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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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青早已猜出此人身份, 当即施了一礼, 恭敬道:“晚辈杨潆, 拜见太师叔祖。”

    忠叔等人闻言一惊,亦忙躬身行礼。

    那老妇人细看了俞青一眼, 脸上微现诧异, 随即一隐而逝,命众人起身, 随即冲俞青招了招手, 微笑道:“你就是阿宋家的小丫头?是个聪明孩子,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俞青依言上前, 程瑛携着她的手打量了一会儿,方笑道:“眉眼倒有七分像你祖母,时间过得真快, 记得我那次去终南山时,你爹还只五六岁,没想到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你都这么大了。”

    一面说一面拉着俞青的手进了堂屋,

    道:“你父亲上回传信与我,已把你的情况同我说了,你先坐一会,我给你诊诊脉。”

    俞青在下首依言坐下, 程瑛调息了片刻便开始给她诊脉。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诊完,又细细问了她素日的饮食起居, 程英便不再言语,低头沉思了半晌,方道:“你本先天体弱,后又不知怎的受了寒气,伤了底子,偏你后来又在寒玉床上练功,导致寒毒流入内腑,如今你武功进境太快,经脉难以支撑,这才伤了心脉。

    如今之法唯有想办法祛除寒毒,再慢慢温养经脉,洗筋伐髓,方可痊愈。

    你所习玉.女.心经乃是当年你曾祖父改良过的,融合了全真教与九阴真经两种玄门正宗内功心法,中正平和,倒正适合你如今的状况。

    这样罢,从明日起,我再教你修习九阴真经的易筋煅骨篇,每日再辅以药浴针灸,若无意外,用不了几年你的身子便可与常人无异了,只是这个过程极为疼痛难忍,你要有准备。”

    忠叔几人一直在旁边不敢言语,此时闻言皆是又惊又喜,俞青心中也是一松,能健健康康地活着,总比当个药罐子要好,当即向程瑛行了礼,道:“多谢太师叔祖,潆儿明白。”

    程瑛见她神色虽然放松了不少,却并无欢喜若狂之态,不禁微微点头,心道这孩子年纪虽小,心性倒颇为沉稳,是个好苗子,对俞青也更加喜欢了。

    至此,俞青便在村上住了下来,每日药浴针灸,再在程英的指点下修习武功,身体终于慢慢好起来了。

    她悟性奇高,进境迅速,程瑛对此极为欢喜,又见她于医道一途也极有天分,实在是难得的美质良才,终究还是没忍住,顾不得辈分之差,在修书征得杨宋同意后,便收了俞青为徒。

    春去秋来,转眼又是一年春,俞青已在李家村住了二载有余了。

    “潆儿,这是最后一道药浴了,你泡好了就回房好好歇息去,今日就不要练功

    了,明日我们辰时就要启程赶路。”程瑛往浴桶中撒入最后一把药草,叮嘱道。

    “师傅,咱们是要回桃花岛吗?”俞青趴在浴桶边上,有些好奇地问道。

    桃花岛,昔年五绝之一的东邪黄药师的居所,据说岛上终年桃花盛放,而且

    布满了奇门阵法,不知是否如书上说的那般神秘美丽。

    最近两年江南越来越乱了,元兵到处烧杀抢掠,明教又和元兵数次交战,曾经繁华的江南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她们居住的这个小村子十分偏僻,可最近几个月来都开始有元兵来骚扰,她就知道她们迟早要离开这里的,只是没想到程瑛会决定要回桃花岛。

    黄药师当年便是在桃花岛去世,程瑛怕触景伤情,一直不愿意回去。

    “是啊,那是你祖师爷爷建的,岛上布满了机关阵法,而且种满了桃树,四季如春,桃花盛开时一片缤纷,好看极了,潆儿一定会喜欢的。”

    程瑛的神色中充满了怀念,摸了摸俞青的头微笑道。

    俞青不知道她是想起了师祖黄药师,还是想起了曾经年少时的美好时光。

    “我以前听爹说起过,师祖不仅武艺超绝,学识也十分渊博,乃是少有的奇才

    。”俞青带笑的声音打断了程瑛带着伤感的回忆。

    “那当然,你师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医卜星相,琴棋书画,奇门遁甲,以及农田水利、经济兵略,无一不晓,无一不精,天下无人能及。”

    程瑛语中带了几分自傲道,接着又叹了口气:“只可惜,当初我跟着你师祖的日子太浅,没有学到他老人家的多少本事,你师傅我又无甚天赋,虽学了桃花岛的功夫,到底是上不得台面。”

    俞青见程瑛神色颇为伤感,忙岔开话题,道:“师傅,无常丹我昨日已经炼成了,九花玉露丸的九种花露也都搜集好了,只是还有些地方不明白,怕炼不好,不敢随意动手,一会您再给我讲讲吧。”

    程瑛笑着摸了摸俞青的小脑袋:“你跟你高祖母一样聪敏,只要你认真学,这

    些都难不倒你。

    你既是咱们桃花岛的弟子,又是你师祖唯一的血脉,如今为师年事已高,也没几年好活了,桃花岛就全靠你了,只希望你能继承你祖师爷爷的衣钵,把我们桃花岛发扬光大。”

    次日一早,俞青醒过来的时候,马车早已备好,要带的行李的忠叔与小红等

    人也已经都整理好了。

    “师父,这次张伯他们不跟我们回桃花岛吗?”俞青扫了眼随行的人中没有

    管家张伯夫妇,不禁疑惑道。

    她到李家村的时候不过九岁,张伯夫妇没有孩子,一直待她视如己出,一应饮食起居都十分精心,俞青与他们的感情极好,此次一走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回来了,心中自然不舍。

    “你张伯他们还要留下来打理我们桃花岛的产业,不能跟我们一起回去了。

    ”

    程瑛知道小徒弟心里舍不得,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桃花岛的产业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达到了一个庞大的数字,其中的利润之丰厚足以让人眼红不。

    虽然这些产业明面上都挂在不同的人名下,但还是小心为上,如今朝廷和明教之间的争斗越来越严重,如果落到任何一方势力手中都不堪设想。

    也只有这些跟着自己多年的老仆打理,才能放下心来。看了看俞青,自己年事已高,也该让潆儿学着接手了。

    辰时初刻,俞青师徒与张伯夫妻道别,踏上了回归桃花岛的旅途。

    此时宋室沦亡已久,临安府早已陷入元人之手。

    蒙古人因临安是南宋都城,深恐人心思旧,民恋故君,特驻重兵镇压。

    蒙古兵为了立威,比在他处更是残暴,大肆屠杀汉人百姓,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因此城中十室九空,极为冷清。

    百年前临安城中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盛况,早已不可复睹。

    俞青等人一路行来,但见到处是断垣残瓦,满眼萧索,昔年繁华甲于江南的一座名城已几若废墟。

    这日,一行人行至一处小镇,正欲寻个地方打尖,进了镇上却发觉一片死寂,周遭一片狼藉,大街上没有一个活人,地上到处都是死状惨烈的尸体。

    程瑛与俞青下了马车,看着这满地尸体,一时静默无声。

    这些尸体有的心肝肠肺都被挖了出来,更甚者有的四肢俱被斩下,被做成人彘。

    这般惨况,饶是忠叔这等见惯世事的老江湖都有些毛骨悚然。

    俞青低头看着脚下的这具尸体,这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长的精致可爱,穿着一身极为漂亮的粉色绸衣,只是小小的身子从腰腹处被斩断,那一身粉衣早已被黑色的血迹浸透。

    躺在她身边的是个年轻的妇人,才二十来岁的样子,脸上都是血迹,但仍可看出长得颇为出众,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弓着身子,衣不遮体,惊恐的神情定格在了脸上。

    她出手如电,陆小凤只觉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制住了脉门,不禁大吃一惊,他曾听花满楼说过俞青武功很好,却也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境界。

    这般武功已经出神入化,俞青小小年纪又是如何修炼的?难不成是来自什么隐世门派?

    陆小凤心中如猫爪一般,对俞青的师门也好奇起来,一时天马行空,连自己被扣着的手也忘了。

    一炷香后,俞青轻轻舒了口气,放开陆小凤的脉门,淡定的喝了口茶,方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招惹苗疆的人?莫不是同上次那个给你下蛊的姑娘有关?”

    花满楼本来一直皱着眉,紧紧抓着扇子,颇为担心,此时见俞青这般淡定,便知并无大碍,心下一松,脸上的担忧之色也缓和下来,也看向陆小凤。

    陆小凤见状,东看看西看看,目光飘忽不定,半晌方含含糊糊的说明了其中缘故。

    虽然他说的语焉不详,不过大致上还是听清楚了,总结起来就是陆小凤为了帮朋友解决麻烦,偷偷闯入了苗寨,阴错阳差进入了人家的圣地。

    不止如此,还与苗寨的圣女有了一夜情缘,谁知却中了蛊,幸好寨子里一位叫阿兰的姑娘给他解了蛊毒。

    后来陆小凤偷偷逃了出来,他那朋友却偷偷取走了圣物,虽然后来被陆小凤还回去了,但苗寨还是派出了驭蛊高手阿依朵追踪他,这所谓的金蚕蛊也是她下的。

    俞青好笑道:“陆小凤,你在女人堆里不是向来无往不利吗?怎么竟也有栽在女人手里的一天?”

    陆小凤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半晌方迟疑道:“金蚕蛊真的那么厉害吗?”

    俞青心中暗暗好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金蚕蛊,据说是将多种毒虫,如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等,一起放在一个瓮缸中密封起来,让它们自相残杀,吃来吃去,过那么一年,最后只剩下一只,形态颜色都变了,形状像蚕,皮肤金黄,便是金蚕。

    另有一种说法,是把十二种毒虫放在缸中,于端阳这日正午时分埋入地下,经过七七四十九日,再秘密取出放在香炉中,早晚用清茶、馨香供奉。

    这样培育出的金蚕是无形的,存在于香灰之中。

    放蛊时,取金蚕的粪便或者香灰下在食物中让人食用,中蛊者初时毫无知觉,但若不及时医治,七七四十九日后就会七孔流血而死。

    死时口鼻之间会涌出数百只虫,死者的尸体即使火化,心肝也还在,呈蜂窝状。”

    陆小凤闻言,脸色越来越白,这时更是腹内翻涌,干呕了几声,扶着椅子都快站不住脚了。

    花满楼忍俊不禁,以拳抵唇轻咳了几声,忍笑道:“阿青,陆小凤都快晕了,你就别吓唬他了。”

    陆小凤一怔,随即恍然,“你故意吓唬我的?那我这蛊毒到底怎么回事?”

    俞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身上好的很,除了这身臭味,什么蛊毒都没有,白白让我们惊吓了一场。”

    陆小凤闻言,一时怔立当场,不敢置信道:“不可能,明明这几日腹中隐隐作痛,况且是阿依朵亲口承认给我下了金蚕蛊的,她为何要骗我?”

    俞青斜睨了他一眼,“你说呢,无缘无故,人家姑娘为什么追着你不放?”

    花满楼早已猜到了些内情,闻言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陆小凤仍旧想不通,苦着脸道:“谁知道她发什么疯,都把东西还给她了,还一个劲地追着我不放,居然从大理追到江南来了,要不是这次我跑得快,只怕就落在她手里了。”

    俞青简直想敲开他的脑袋瞧瞧,“当初给你解蛊毒的和这次给你下药的是同一个人,你说是为什么?”

    陆小凤闻言如遭雷击,脸色变幻不定,喃喃道:“怎么可能,如果那晚是她,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明明给我解毒的是阿兰……”

    俞青摇了摇头,叹道:“陆小凤,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至理名言么?”

    陆小凤一怔,不知道话题怎的转到这里了,有些茫然道:“什么至理名言?”

    俞青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千万不要相信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都说陆小凤聪明绝顶,只可惜一旦牵扯上女人智商就会直线下降。

    陆小凤顿时哑口无言。

    花满楼微微露出一个笑容,随即轻咳了声,道:“陆小凤,我觉得这话对你而言确实是至理名言,你若记着,日后的麻烦定然会少许多。”他的语气颇为诚恳,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陆小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嘴角的笑容如果不那么明显的话会更有说服力些。”随后又叹了口气,喃喃道:“有什么事明说就好了,又何必这么兴师动众,女人真是麻烦。”

    俞青闻言秀眉微扬,看向陆小凤,似笑非笑道:“你偷了人家的传教宝物,又睡了人家的姑娘,却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最后还转身就跑了?这是得多混蛋才干得出来的?你还怪人家姑娘追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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