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从ktv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能用微醺来形容了。好不容易控制住没撒着酒疯在大街上干出点惊骇世俗的事儿。
狄初把程司从和另一个男生塞上出租车的时候, 程司从还糊里糊涂地念叨着今晚不够没节操。
狄初压着火, 脑中弹幕轮回滚动一句话:莫生气,千万傻逼随他去。
狄初按着程司从放在车窗上的头:“来, 跟着我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没到两秒, 程司从靠着跟他一起回家的男生睡着了。
狄初给司机塞过车费, 对着男生摆手:“赶紧,麻利儿,滚。”
挨着挨着送走同学, 狄初都快忘了今天的组织者是谁,明明该是那三杯倒的傻逼!
祁凌站在街边抽烟, 凌晨的风吹起来挺清爽, 祁凌忍不住翻了下日历,好像快秋分了。树上掉下的叶子乘着风的波浪往远处荡, 祁凌盯着看了会儿, 狄初才磨磨蹭蹭地往他身边走过来。
两人本想同时喝断片儿, 把刚才玩游戏的场景忘得干干净净。没想到越走越精神, 酒劲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就没法儿装了, 又不是影帝。
狄初嘴角叼着烟,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我们......走回去?”
“看你,走回去也没多远。”祁凌慢悠悠地走着, 内心波涛汹涌。
祁凌实际想正儿八经找个机会和狄初挑明了说,大爷我就是喜欢你,怎么着吧。
是真喜欢的那种, 想放在手上疼的那种,想一直陪着你的那种。
所以,你能不能考虑下,给我个机会。
祁凌从没这么用心地对过谁,头一遭遇上,除了欣喜,就是忐忑,还有紧张。
祁凌总觉得狄初对他也有些意思,可每次狄初刚伸出一个指头,又像触电似的立马缩回去。祁凌不好想,不敢猜,他同狄初一样,都是极其骄傲的两个人。
若无一方率先妥协,必定两败俱伤。
这场博弈不输任何金戈铁马,他们那点若有若无的感情似以万山为幕布,以时间为沙场,刀光剑影之下步步为营。
祁凌第一次在狄初这里体会到了胆颤心惊,虽然他知道喜欢一个人不该小心翼翼。
可狄初不同,他生怕一不留神,这人就如在他身体里开出一朵绝望的花——瞬间凋零。
“你......”
“我说......”
两人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同时开口。对视一眼,狄初吐了口烟:“你先说吧。”
祁凌咬牙,趁着还剩那么点酒劲儿,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说清楚算了。
快刀斩乱麻,早晚都得过这一关。
如果狄初拒绝,咱今晚回去睡一觉,明天照样过。
虽然可能会难受一晚上。
不对,应该是相当,极其,特别,顶级难受。
但如果狄初只要展现出对他有一丁点好感,祁凌就决定不放人。大爷就跟你磕上了,不怕捂不热的心,不怕融不了的冰。
祁凌指着对面小广场上的长椅:“去那边坐坐?”
“走不动了?是不是喝多了,要不坐车回家。”狄初挑眉,看祁凌走路的样子挺稳,不像有事儿的人。
“我......有话想跟你聊聊。”
祁凌咬着烟头,说话底气不足。
狄初是多明镜通透的一个人,从对方的表情和反常的语气,再结合近段时间祁凌的表现、今晚两人玩得那么脱。对于祁凌想说些什么,心里大约有了数。
两人沉默着往长椅边走,各自在内心打着腹稿。
祁凌坐下后还稳了两秒,实在憋不住了,侧头问得很直接:“初,你对我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狄初把烟夹在指间,撑着长椅看眼前空荡荡的街道。
“就......认为我怎么样。”
“你傻逼。”
“操!”祁凌历经千辛万苦攒起来的勇气差点没被这句话戳到外太空去,“我是说你对我有没有好感!”
狄初乐了:“哪种好感?是对同学的那类好感,还是对朋友、对猫狗、对小卖部大叔、对兄弟的那种好感?”
祁凌扳过他的肩膀:“别装,狄初,你知道我的意思。”
“可我想装作不知道,行不行?”狄初的酒劲还没消,一双眼睛雾蒙蒙的,说这句话时可怜兮兮,看起来特委屈。
“哎,操。你别这样啊。”祁凌立马怂了,“整得我像个混蛋一样逼你似的。”
“是啊,祁凌。”狄初的目光定定地锁着祁凌的眼睛,“你他妈混蛋!”
“不是,好好说话你还怎么就敞开骂上了?!”
祁凌嘴上这么说,看着狄初有些泛红的眼眶,心疼地一塌糊涂。
“成,我混蛋,我不是好东西。来来,你接着骂,开心为止好吧?”
狄初忽然没了声儿,转头看向街对面。
“就这么过着不好吗,一定要挑明了说吗?”
祁凌猛地站起来,跟个棒槌似的立在狄初面前,强迫他抬头看自己:“狄初,我他妈喜欢你。”
“你表个白跟干架似的。”狄初望着他,“是不是先打一架才能继续说话?”
“你别转移话题。”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狄初忽然眼睛酸涩。他看着眼前英气逼人的俊朗少年,没由来的揪心疼。
狄初从来对“喜欢”一词抱有深深的敬畏感。
他想,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是不是因为并不了解我。一旦了解到我内心的脆弱得失,了解到我恐惧的灵魂,谁也不会真正的喜欢我。
毕竟连我自己,都不曾喜欢过自己。
这种喜欢太浅太短,浅到也许今日喝过酒就算了,短到明天告个别就淡了。
祁凌轻声坚定道:“虽然现阶段我不明白对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那你就不要说出来,不明白的事,你先想明白。”狄初说。
“你不要打断,我知道。”祁凌脑子里嗡嗡的,感觉远去的酒劲又他妈回来了,晕沉沉的,“我也不知道对你的依赖有多大,可我现在就觉得,你狄初走的每一步,都是带我回家的路。”
回家。
狄初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祁凌。
这句话太重,太沉,对于两个从小家庭感缺失的少年来说,“你就是我的家,我带你回家”这样的句子,万万不得随意说。
“祁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喜欢你,我想跟你过。”
少年的告白总是冲动的,急切的,似要把所有的情感都用语言来表达。而同时他们也明白,语言的苍白无力,远不及真情的万分之一。
狄初弯腰在地上将烟戳灭:“你觉得,咱俩是能过一辈子的人吗。”
“为什么不能,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祁凌,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你知道我害怕什么吗,你知不知道不负责任的表白,会对别人造成困扰?”
“所以你答应我就行了,”祁凌俯身,手撑在膝盖上同狄初对视,“初,承认吧,你也喜欢我。”
狄初嗤笑一声:“哪儿来的自信。”
“天生的。”
“祁凌,打嘴炮谁都会。现在这样的生活不好吗?一起上下学,一年以后,各自该干嘛干嘛,以后要是保持联系,三年五载的还能聚会。不好吗。”
“不好,如果身边没有你,什么都不好。”祁凌蹲下去,双手放在狄初的膝盖上,“你就说,对我有没有好感。”
狄初沉默半响:“不知道。”
祁凌弯着眼睛笑了:“不知道,意思是我有机会的对不对。”
“为什么非得是我。”狄初拉过祁凌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蹲着说话不嫌腰疼。”
“老子腰力贼好,要不要试试?”祁凌不要脸地往狄初身上倒,反正今晚喝得多,老子撒个酒疯怎么的!
“操,”狄初一乐,“你他妈还真不能好好说话。”
“那你怎么想的?”
狄初侧过头,一反常态地抵着祁凌的额头。两人同时想起唱歌时渡酒的那一幕:“为什么你要今天说。”
“我乐意。”
祁凌的余光里全是狄初好看的唇,真他妈想再尝尝。喝酒时两人舌尖相触的那瞬间,差点没爽得叫出声。
“我今天说喜欢你,不是说这天才想清楚我喜欢你,而是说,这天,我憋不住了。”
狄初伸手攀上祁凌的肩膀,想着啤酒的后劲怎么比红酒还大。
现在后劲才猛烈地翻上来,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祁凌,你知道的,我为什么,不习惯。
“不习惯捉摸不定的东西,不习惯会随时离去的人,不习惯有谁对我太用心,而我不知道怎么去回应。
“这些你都知道的。”
祁凌感到狄初的体温顺着肩膀往心里钻,热得人心颤。
“我不会像你父母那样,我不会的。”
狄初咬着唇,感觉眼睛太疼了,今晚喝过的酒,估计他妈的要换个方式排出来。
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那么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
而祁凌做到了,他有这个悟性,所以直戳狄初最最隐秘而见不得光的心房。
狄初的头靠着祁凌肩窝,两个人像在大海中抵死依附的两片叶子。
“祁凌,最惨的日子,不是所有人都离我而去,不是所有人都在我的世界里纷纷退场,不是迷途未知前路未卜。而是当我下定决心背上行李囊,决定从今往后天大地大,我独自一人仗剑天涯时。突然出现一个人。
“这个人猛地抱紧我,跟我说,走,我带你回家。或者跟我讲,往后漫漫人生路,我与你殊途同归。我会忍不住的,忍不住激动,忍不住动心,于是变卖行囊,宝剑回鞘。可突然有一天,那个人又不见了。
“现在,你于我来说,就是如此。”
狄初说完这段话后,祁凌最开始那些冲动全没了。
幼稚,真他妈幼稚!
祁凌,你考虑过以后吗,你考虑过狄初为什么总是伸出手又缩回去吗。
往后的日子,你担得起吗?
可祁凌虽这么想,但他十几年来最不缺的就是一腔孤勇。
说他狂也好,说他固执也罢。
狄初在他眼前,他做不到放任不管。
“开始是我冲动了,抱歉。”祁凌的舌尖抵着烟头转了几圈。
狄初明白祁凌想通了,可这话的意思,大抵是放弃吧。
狄初说不上来心头的失望是哪般,明明是自己要求别人想清楚,现在又来失落是什么玩意儿!
祁凌叼着烟,接着说:“那我们换个方式,你跟我试试好不好?”
狄初猛然抬头,盯着祁凌在黑夜昏黄的路中不太明晰的脸。
看不清情绪。
“我们迂回点走,慢慢来。如果有一天我能真正走进你的心,你再跟我在一起。”祁凌抬手抚上狄初的脸,指尖轻轻触碰他微颤的睫毛。这副琥珀般的眼睛太过撩人,祁凌不太愿意从里面走出来。
狄初心快化了,一注滚烫的液体顺着眼眶往下淌,毫无知觉。
祁凌怎么能这样呢,这人怎么这样。
我不委屈,十七年来,我一点都不委屈。我怎么会委屈呢,我连眼泪都不曾流。
可我一看到你,我就委屈呀。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我他妈这是怎么了啊。
“祁凌,我什么都没有。没责任感,没耐心,没抱负,没上进。你他妈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狄初大吼着,眼睛通红。路灯闪了闪,最后暗下去。祁凌再看不到狄初瞳孔里自己的影子,两人在黑暗中对视。
祁凌一字一句地说:“你有,你统统都有,你有。”
每个人都渴望,渴望有人懂得自己的柔软,渴望有人分享温度。
最绝望的时候,谁不曾渴望借一束微光照亮前路。这条路上,有热忱与希望,有挣扎与反复。
当一点点光照进黑暗的时候,就足够支撑每个人去追寻。
我们最后,从远方走向远方,穿梭山河大海,去赴一场看清自我的盛会。
狄初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今晚真是喝得太多了,再也不要喝这么多酒,再也不要玩得这么脱。整出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太他妈丢人了。
狄初有生以来第一次抱着别人的脖子哭得这么畅快。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人是祁凌,所以他才敢这么放肆。
哭都哭了,管他妈爱谁谁啊!
这一瞬,狄初终是想起了去世的父母的脸。想起楼下那一滩血,想起曾受过的家暴,想起那些苦苦压抑自己的日子。
谁不委屈,谁说不委屈。
我他妈委屈死了啊!
可我只能咬着牙和着血,忍着眼泪吃着饭,往肚子里吞。
谁不委屈,八千里路云和月,谁又比谁少费劲。
祁凌抱着狄初,下巴在他头顶轻蹭:“宝贝儿,我在。”
我在。
狄初忽然抬头,顺手拉过祁凌的前襟,吻了上去。
吻得和第一次浅尝辄止不同,和玩游戏时一触即放不同。
狄初的双唇紧紧在祁凌的唇瓣上碾磨,似乎想证明什么。属于狄初的气息横冲直撞,祁凌愣了一秒,立即反客为主。两人像发泄的狮子,撕咬着对方,用疼痛来证明彼此的存在。
舌尖搅着津液在对方嘴里攻城掠池,是我的,都是我的。
舌尖是我的,牙齿是我的,嘴唇是我的,这人的一切,都是我的。
两人吻地气息大乱,祁凌抱在狄初腰上的手臂不断收紧,一阵阵粗喘撩得人腿根发软。
“操,你他妈轻点儿!”
狄初尝到舌尖的血腥味,赶紧往后退。
祁凌抱着没松手,声音低沉沙哑:“别动,让我抱会儿。”
狄初往下看了一眼:“操。”
“心肝儿。”祁凌将额头抵在狄初的胸膛上,说话尾音都带颤。
狄初伸手揉揉祁凌剃得很短的寸头,又硬又扎手。
那天两人没再纠结是不是要在一起的问题。
祁凌没再问,狄初没再回答。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祁凌的手臂搭在狄初的肩头。
那一瞬间,狄初都快相信永远了。
有的时候,做出抉择并不需要特定的仪式。
真正该在一起的两人,不一定需要真正明确地说:我们在一起吧。
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有的人能给予的就是陪伴。
人生路上有很多类似的重大抉择时刻,发生的那天,也许普通地和以往几千个日夜一样,平常无奇。可当有一天,你再猛然回首,再一次来细细品味那些抉择时,你会发现,每一个你看似简单的决定,都会影响你往后的路。
毕竟,命运是一个齿轮扣着一个齿轮,通向未知的前方。
所以,狄初仅用这放肆的一吻,回应了祁凌。
在一起吧,那就都听你的。
经历再多黑暗又如何,还是要爱啊!酒逢知己千杯少,棋逢对手心相惜。
造作地你来我往,要最炽热的吻,要恋人飞扬的唇,要缠绵的拥抱和厮守。
朝朝暮暮,温柔缱绻。
来啊!谁怕谁啊!
所有的顿悟都是从迷茫中挤出来的。挤出苦汁,留下药渣。最后自己抱着那罐苦水一饮而尽,安神醒脑,什么都好了。
闭上最疲惫的双眼,走过那段灰暗的人生路。
从此以后,就做个温柔又不讲道理的人。
温柔留给爱人,不讲道理也留给爱人。
不愿再喝苦汁,只想被喂甜腻的蛋糕,然后好好生活。
忘记当初是怎么用血泪煮出良药。
进家门时,狄初忽然将祁凌抵在外边:“站住。”
“大爷!几点了!困成傻逼了啊!”祁凌撑着门,以防狄初犯抽把他锁外边儿。
“有个事你给我说清楚。”狄初冷哼。
“你说你说,”祁凌简直怕了。
“当初在厕所,你和那撩家爽不爽?”
“什么厕所......”
“老子问你爽不爽!”
狄初忽然拔高声音,看着样子打算继续借酒装疯。
祁凌回忆半响,才从脑子里不知哪个犄角旮旯把两人初遇的狗血往事给翻了出来:“我去,宝贝儿。我真没干什么。”
“你当老子智障?!没干什么他能叫的那么欢?!”
“我真没有!”祁凌差点哭了,“本来只是口头撩,那天他突然把我叫去厕所,说有事儿找我。我那天事多,脑子乱糟糟的,没多想跟着他进去了。”
“哦。”狄初冷笑,“然后就搞上了。”
“真没有!是他自己脱的裤子,我衣服都没乱。我承认,一开始我是觉得挺搞笑,我本来想拍他肩跟他说厕所不卫生,他自己就叫上了卧槽。然后你就进来了。”
狄初没搭理他,往客厅里走。
“你信我,我真没干什么,从没对谁干过什么,以后更不可能跟别人干什么。”
祁凌上前拉住狄初,就差跪着给老佛爷请安了。
狄初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就这个事儿吧,一直梗在心里,其实那天发生了什么,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祁凌确实连衣服都没乱。
“你要不撩,别人能那样?”狄初靠在沙发上,看着他。
祁凌:“我错了,以后绝对不会了。我这不栽你手上了嘛,是不,咱俩在一起多好。”
狄初抽空想了想自己的过往,做过混账事,撩过的人也不少。除了没做过什么亲密的事,和祁凌半斤八两。
狄初轻踹祁凌一脚:“是啊,咱俩在一起,这叫为民除害。”
两人看着对方,乐了好一阵。
笑得都快停不下来,笑得今晚所有情绪都飞了,笑得如金风玉露一相逢。
狄初消停下来,忽然想起个事:“国庆要不要出去旅行。”
祁凌亮出两颗虎牙,笑得不无得意:“走啊,无论去哪里,我都跟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如果.....现在的我”张爱玲
这一章......写得比前面都脱力......是个比较重要的转折点吧。
不仅他俩终于在一起了,也解释了前面的一些事。
中间有些话,同样我想对心肝儿们说的。
最近好多心肝高考完了,或者中考完了。每一次分水岭,都是一个抉择点。
人生的路全是自己选,很多时候你会觉得现在无比迷茫。
勇敢点,踏出去。如果你现在处于低谷,你就想,再差也不可能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
加油啊!撸起袖子就是干!
谁怕谁啊!
我当年,也是这样走出来的。
好啦好啦~~~之后这俩傻逼要去旅行啦~旅行回来就是运动会~运动会完了就是演唱会~~妈耶!怎么这么激动哈哈哈哈——
旅行怎么都得搞点事情!(小蜜月????
《日常8》
作者:半城柳啊~小柳柳啊~你看到菊花写的我跟她的小h文没?
半城柳:看到啦!!你个万年卡文受!
作者:!!我怎么能是受?我是万年搞事总攻好不好!!
半城柳:瞧这脸大的,你闭嘴!先把上一章的肉渣补上再说话!
作者:......那就......旅行的时候??
最后,大家都要做个温柔而美好的人呀~~
热成傻逼的作者活过来了——果然昨天不该写火锅!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