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认真追上狄初,合该有一个追人的态度。
这追人的样儿还得特端正, 跟以往随便撩撩完全不同。撩, 那是凑着玩儿,怎么热闹怎么暧昧怎么搞。追人可不一样, 就像王立说的, 一边玩一边追的人, 不仅渣还多不合适。
祁凌不渣,就算他在祁迟眼里是个十足要遭报应的东西,他也从没觉得自己是渣男。所以现在追狄初, 就得专一。
况且他眼里,只容得下狄初。
说起追人, 本以为祁凌老生常谈信手拈来, 直到祁迟陪他哥翻了一晚上的《论如何追求心上人》、《一百种让对方爱上你的方式》、《十二星座的爱情观》。
“哥,不是我说你, 这些东西有卵用?”祁迟看看手机, 大爷的, 半夜一点。明早还得起床上学。
祁凌拿着本子端坐在书桌前, 认真说:“据百度分析, 追人的路数都差不多,试试又不会死。”
祁迟倒在祁凌的床上,捂着隐隐泛疼的胸口:“哥, 亲哥,跟你说过了初哥这人不一样!”
“那你说怎么办?”
“简单!”祁迟坐起来,指着墙, “看到这堵墙了没?你们仅一墙之隔!是个爷们儿,就现在去敲开他的门,告诉他‘老子喜欢你,给你点时间考虑,然后赶紧答应我’。”
祁凌冷笑:“你敢这么跟温如水说?”
......
祁迟怂了,垮下肩膀:“不敢......”
“不敢你他妈给我使阴招?找死吧!”祁凌烦躁地挥挥手,“出去出去!不靠谱的玩意儿。”
祁迟撇撇嘴,关上他房门前,还特不要命地回头说了句:“小爷我再怎么也比你的星座书靠谱!”
“操。”祁凌把书往桌子上一摔。
不看了不看了!爱谁谁吧!老子就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过了会儿,祁凌又把书拿起来。
算了算了,追人要紧。
最后,通宵达旦研究“追人命题”的祁大爷终于得出论断
——追一个人,你就得往他最“缺”的地方见机行事!
狄初缺什么?祁凌想了大半夜,蠢货,缺温暖啊!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狄初起床看到祁凌在餐桌前已经准备好早餐的时候,特意往窗外看了两眼,太阳是在东边。
没毛病。
其实在狄初的脑回路里,昨晚两人那档子事儿,还不值得上纲上线。
虽然回来的路上是有那么点尴尬,但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狄初把祁凌的行为归结于——酒精坏事,精虫上脑。
谁当真谁傻逼。
可往深处说,狄初到底是真把祁凌当成耍酒疯,还是打心底在抵触别人慢慢剖开他的心,以防渗透进他的骨子里。
这就不得而知了,只能问他自己。
高中的假期,从来都是短得还没开始,就已宣告结束。
稀稀拉拉的学生从大门口晃进学校时,讨论的还是假期没玩够,作业没写完,到了教室赶紧抄。
狄初和祁凌同其他人一比,那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作业是啥玩意儿?不知道。
放老师眼里,妥妥的两根搅屎棒。
甚至在缺心眼开始高三的第一节课时,狄初和祁凌万分默契地掏出了手机,准备开黑来几局。
估计是新学期刚开始,缺心眼莫名有些亢奋,挥着菜刀和保温杯,在讲台上来了一段文字激昂的演讲。
狄初一边打游戏,一边提了只耳朵随便听听:“没想到缺心眼的口才还不错,这要放到传销组织,秒变邪教。”
“哟,你还听了啊,忽悠的什么?”祁凌的手指在屏幕上翻飞,“快过来,收拾李白。”
“稳住,我打个野。”狄初没理他的信号,“能忽悠什么,这个班需要忽悠?无非是说时间不多了,大家该玩该学的都抓紧时间,哦,好像说该早恋的早恋。”
“老大还是这么懂事。”
“这不叫懂事,说得就像他不准早恋,你们还就不散发荷尔蒙似的。”
“我去,有道理。老子把李白收拾了,你安心打野。”祁凌点点头,忽然侧脸瞅了瞅狄初,“要不咱俩恋一个?”
“滚。”
狄初被他这句话整得有点乐,但还是毫不留情地怼回去了。
祁凌没所谓的样子:“啧,真他妈无情冷酷。”
狄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缺心眼下课后把课代表招去了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抱着一大堆卷子。
成绩好的和对自己还在进行抢救的同学迫不及待地涌了上去,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卷子唰唰唰拿走了。
然后开始进行标配流程。
——你考了多少。
——94分,没考好!你呢。
——92分,考得太差了!
——是啊是啊,下次努力吧!哎!
诸如此类,精彩纷呈。
剩下没人自动认领的卷子,都由课代表手动分发。
狄初和祁凌坐在位子上继续低头玩游戏,杀得正酣畅淋漓。
“原来狄初成绩这么好啊!”
课代表这一吼,不亚于告诉全班人咱们有只稀有大猩猩,快来看!
狄初没抬头,对他来说成绩无所谓,反正之前都没打算学。相比之下,程司从激动多了。他跑过来,从狄初桌上拿起几张卷子把总分算出来后,同样惊得张大了嘴。
“我去,狄初你分数和我一样?”
狄初这才从游戏里抬起头来。
不是关注多少分,而是程司从这句话让他心里莫名不爽。
什么叫做跟你一样?你跟个傻逼棒槌似的,老子能跟你一样?!
狄初单手将试卷移到面前,另一只手还停留在手机上。不过当他看清卷子上的分数时,下意识把正在游戏中的手机放进了抽屉里。
“我操,你要挂机啊!”祁凌眼皮一跳,这他妈坑队友。
狄初没理他,也没理程司从。课代表在旁边特不长眼地补了一句:“之前老师说班上有两个并列第一,那估计就是你们俩了。祝贺啊!”
祝贺个毛,这种烂成绩值得祝贺个屁!
狄初有点蹿火,把卷子叠在一起,开始一张张扫视。
祁凌用眼神把程司从和课代表撵走,也不玩游戏了。当即趴在两人桌子中间,笑得意味不明:“怎么了,发现在我们班当不了第一,不爽?”
“程司从成绩很好?”狄初不自觉地从抽屉里拿出红笔。
祁凌也不知是有意激他,还是陈述事实:“还行,但在我们年级上排不到第一名。”
意思就是,狄初这成绩也同样排不上第一。
“哦。”狄初应了声。
“别不平衡,是不是发现小看我们学校了?多大的事儿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玩吗,别人都在学。成绩赶超你,那是情理之中。”
祁凌有点受不了狄初一言不发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得安慰。
狄初耸肩,不回答。
他只是对这个成绩很意外而已,就算是因为前段时间疯玩没看书,也不该是这么低的分数。
如果陈校长在他转学那天没有哄他:“你档案里的成绩在我们学校绝对是力拔头冠。”
那现在分数惨烈,只有两种原因:一,考试前不看书绝对不行。二,自己考试的时候掉以轻心了。
可不管怎么说,结果就是结果,分数明明白白放在这里。
找不到任何借口。
接下来的课,狄初一直埋头分析试卷,拿着红笔在卷子上圈圈画画。祁凌从没见过狄初在学习上有这么认真的时候,感觉还挺新鲜。
坐着干瘪瘪地看了狄初大半节课,眼珠子都快僵硬了,才揉揉眼睛,准备干点自己的事。
两人头一回上课没凑一起掐架或是打游戏,各顾各的直到讲台上再换了一个老师时,狄初抬头转了转脖子,把试卷叠起来放在课桌左上角。
“分析完了?”祁凌在桌子正中间贴了张白纸,头也不抬地边写边问。
狄初想凑过去看,又懒得动:“嗯,这题不难。自己做的时候太随意了。”
“哟呵,”祁凌笑笑,“这口气是准备下次考试扳回来?”
狄初刚把手机拿出来,想了想又放回去,将书本放在课桌上翻开:“我除了第一,其他的没兴趣。”
祁凌一顿,吹了声口哨:“厉害了,我发现你挺爱比赛的。”
“还成。”
“呸,别不要脸。也不知道是哪傻逼为了争个输赢差点没跟我玩命。”
狄初决定把不要脸坐实:“不知道。”
......
祁凌没说话,继续在纸上写东西,手机摆在旁边,似乎是在查阅什么。
狄初估计人都有劣根性。比如以前跟祁凌上课掐惯了,猛地一天不对彼此冷嘲热讽,还挺不习惯的。他想了想,说:“哎,二五缺,转性开始学习了?”
“算是吧,要学的还挺多。”
“操?别蹬鼻子上脸的,你到底干嘛呢?”
祁凌像是快写完了,抬头盯着他,一脸莫名其妙:“老子是在学习啊。”
狄初凑脸过去看了看,一愣,抬头和祁凌对视。
什么话都没再说出来。
祁凌贴在桌子正中间的白纸上,开头写了几个大字:胃病注意事项。
下面的条条款款写得相当清晰,忌口的食物、胃疼紧急处理方式、常备什么药。
一应俱全。
狄初没办法再装傻了:“祁凌,你什么意思?”
祁凌抄手,椅背靠在墙上翘起,把笔叼在嘴角:“你不要告诉我,说你没看出来我是在追你。”
狄初忽地一笑:“啧,同学。喜欢上我这种人,你可千万要挺住,别气馁,党国和人民会给予你人道主义关怀。”
祁凌有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啧,同学。我要是追不到你,我他妈还真就不在这儿混了。”
“那你赶紧挪地儿。”
“话别说得太满。”
“你也是。”
两人说着说着,本是春意无限,引人遐想的话题,又被搅成了鸭蛋花。
别提多糟心了。
祁凌正在搓火,忽然想起一件事,侧头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狄初:“对了,我有个朋友认识一心理......咨询师,你看要不要......你那后天性的晕血......”
“哦,”狄初说,“你直说是心理医生不就得了,让我去治治心病。”
“咳,既然这样,那......”
“不去。”狄初完全没考虑,“我心理没毛病。”
祁凌皱眉:“你他妈别犯浑,晕血是可以通过‘脱敏治疗’痊愈的,去看看又不怎么样。”
狄初手中飞快地转着笔:“会怎么样,我会死。行不?”
祁凌冷笑一声,低头继续抄“胃病注意事项”去了。
狄初没想到祁凌不反驳不规劝也不纠结,心里突然不怎么好受。
后悔?不应该吧,反正是自己决定不去的。
也不是真会死,就是莫名抵触。心理咨询不就是把自己摊开给别人看吗,自己就是做不到又怎么了。
狄初绕进这个弯就很难再出来,想了想,把手机拿出来在百度搜索栏输入几个字:脱敏治疗。
两人相对无言,直到最后一节语文课。
狄初这种天生就对文字敏感,写东西毫不费脑的人,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语文老师都热衷于讲作文。
怎么想的怎么写,跟平时说话一样,有必要专门挑一节课讲纲要?这样写出来的文章虽然模板规整,按部就班,大多数也就失了灵气。
有利有弊。狄狄初眼里,写东西不能说实话,只会歌功颂德,那是弊大于利的。
原本狄初打算这节课将试卷上的重点知识在书上做个记号,方便以后复习。
没想到语文老师大抵是个惜才之人,刚在讲台上说了没几句,就给狄初引火上身:“要说咱班这次考试作文,有一位同学写得相当出色!”
台下一片哄闹,起哄要老师当范文读。
狄初眼皮一跳,默默将卷子放进了抽屉里,把手机拿出来。
“好像是新同学,叫什么初!”语文老师在讲台上翻点名册,“对,狄初!哎,这姓还挺新鲜的,狄初坐哪儿的?”
狄初想说何止名字新鲜,在你们眼里老子人也挺新鲜的。
不用当事人自个儿举手,全班的探照灯“唰”地一下又转了过来。狄初觉得自己都快被闪瞎了,这班人什么毛病。
狄初迫不得已举了举手,态度很敷衍。语文老师不知是以为他害羞,还是真没眼力见:“狄初你把作文给大家念一念。”
操,什么鬼,念作文?这么傻逼的事儿高中还会发生?狄初一阵恶寒,他有时挺得瑟,是觉得自己某些文章写得还不错。可绝对没有要拿出来念一念的想法,在他的观念里,才华可以有,但没必要随时拿出来显摆。
就像在公众面前脱衣服一样不雅,多不合适。
狄大爷自认是个要脸的人。
“老师,我卷子不见了。”
祁凌看了他一眼,操,说得跟真的一样。
语文老师愣了愣:“卷子不是今早才发,不见了?”
“嗯,被他吃了。”狄初指着旁边的祁凌,全班的视线又赶紧移到祁凌身上。
“我?”祁凌指了指自己,我他妈那个操了。
狄初看着他,一眨不眨,两人对视了几秒。
祁凌懂事地抬头望向老师:“对,我吃了。”
全班爆笑,一群人笑起来跟村里的大白鹅似的,鹅鹅鹅鹅鹅鹅哈哈哈哈!
操!笑你妈逼啊。
祁凌在桌下用大腿撞了下狄初,压这火,低声说:“人情。”
债多人不愁,狄初很不给面子的嗤笑:“欠着。”
语文老师算是看出狄初的意思了,好在人还不错,也没为难他。敲了敲讲桌把几十只大白鹅给镇静下来。
而后面的课堂更没意思——写作文。
还得下课交。
狄初抬头望了眼黑板上的题目。
《我的父母》。
牙疼,头疼,全身疼。真他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像一锅滚烫的高汤顺着他头盖骨往下泼一样,比冰桶挑战还刺激。
“写不写?”祁凌刚抄完胃病注意事项。
狄初拿出作文本:“写啊,不写怎么对得起老师的用心良苦。”
祁凌点头:“那我也写写。”
狄初讶异地瞅着他,这人今天脑子似乎没正常过。
两人埋头写作文,五分钟后同时抬头收笔。
齐活儿!
“写完了?”狄初问。
“你还不是。”祁凌笑笑,“给我看看你的。”
“滚一边儿去,尔等凡人欣赏不了。”
“不看看怎么知道,咱俩交换?”
祁凌这个提议挺诱惑的,人都有好奇心,狄初挺想看看这傻逼玩意儿能写出个什么东西。
犹豫再三,两人把本子摔在对方桌子上。
要看的赶紧!
祁凌挑眉,狄初就写了几段字:
我的家庭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一个疯婆娘,一个痴情种,再加一个混账儿子。前面的祖先看着后继人是这般德行,真是狗血泼了一坟。但也没办法,我们家没一个省油灯,对于燃烧别人照亮自己这种事,可以说是精于此道。
而他们这一生庸庸碌碌,一事无成。不,可能也成了,死得惊天动地。疯婆娘和痴情种不知情起为何,但终于不得好死。
这两人短暂而造孽的人生,倒是教会了混账儿子一件事:原谅。
原谅中途变卦说谎离开的人,原谅他们越来越少的出场和消失。
不过,混账儿子是个混账,他学会了,但并不代表会这么做。
全文完。
祁凌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简简单单几段字却将狄初的经历总结得精辟独到。看起来像个疯子乱写一气,可只有他本人和真正了解他的人,才能明白这段话写得字字珠玑。
不过很奇怪,狄初为什么看了他的作文没反应?
祁凌回头,发现狄初将他的作文本放在课桌正中间,看不懂脸上什么表情。
“祁凌。”狄初忽然开口,“写得很不错。人物表情、语言、动作、心理描写,十分精准到位。我的公众号给你,笔给你,你来写。”
操!祁凌看着狄初阴恻恻的笑容不觉往后退了一下椅子,他大爷的好像玩脱了。
狄初刚笑开,骤然眸子一冷。
啪地把作文本按在祁凌脸上,火气烧得隔壁双黄蛋都熟了。
“我草泥马的毛!你给老子好好解释什么是狄初在祁凌身下嗯嗯啊啊,什么是他面色潮红像是攀登到了极乐,什么是两人意犹未尽,狄初耐不住寂寞又缠了上来!我-操-你大爷的祁凌!我他妈今天跟你没完!”
祁凌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手把狄初按在他脸上的本子扒拉下来,一边笑得浑身都在抖。
教室里相当安静,两人在最后一排不得不将分贝压到最低。为了不引起语文老师关注,两人动手掐架的姿势都十分收敛。
“老子今天不弄死你都对不起你爸妈!”狄初伸手揪在祁凌大腿内侧,手背上青筋直冒。
“操!”祁凌差点没飙眼泪花,“你他妈不也说写得好吗操!”
“好你弟的黄花大白菜!让你写父母让你写父母,你他妈自己看看你写的什么玩意儿!老子是你爸吗!”
“我去,你要是我爸,我还是想睡你。”
“我日?!”狄初气得手劲儿都松了,这他妈什么败类才能说出这种话?!
“开个玩笑嘛。”祁凌把椅子挪到一边,逃离了狄初的荼毒范围,“毕竟春风十里,不如睡你。”
......
狄初什么骂人的想法都没了,这货骚话连篇也不知从哪儿学的。
想了想,狄初把公众号点开,准备看看最近有没有新留言或读者有没有想要的新攻略。
祁凌瞟了眼屏幕:“你现在的收入靠公众号?”
“嗯。”狄初撤了火气,“也不全是。”
“你那儿还有钱吗,要不要考虑兼职什么的?”
“目前不考虑。”狄初耸肩,“我说我有上百万你信不信?”
祁凌想了会儿:“你爸妈走后,把n市房子卖了?”
狄初手指一顿:“嗯。”
祁凌没说话,狄初到底有没有钱,有多少钱,别人不知道,也没法去问。
可如果真把房子买了,这架势是确定不准备回n市的。
祁凌心里没滋没味。
狄初反而一脸轻松:“别露出一副这人好可怜啊的表情成不,丑成傻逼了你。”
“滚蛋。”祁凌把椅子挪回去。“公众号收入怎么样?”
“还成,看大家打赏的多少。最近遇到个人傻钱多的主,每篇文章都给我三个二百。感觉被包养似的。”
包养这词,祁凌听着还挺受用,当即笑着跟狄初说:“说不定人家就是想包养你,要不看在钱的份上你就答应了?”
“你今天想回家吗?”
“啊?”
“想回就闭嘴。”
祁凌正想继续反驳,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
祁凌点开看了眼,回头跟狄初说:“对了,想起个事。这个月县里有个游泳比赛,去不去?”
“游泳比赛?”狄初还没从包养的话题里转出来,“比什么赛。我去欺负人吗?”
“我去,狄初,老子发现你不是一丁点的狂啊。”祁凌笑了,“别忘了当初是谁输给我的。”
“要是全县都你那水平,中国游泳队后继有人了。”狄初把自己的作文本拿回来收好。
“要不要参赛一句话的事,别他妈这么磨磨唧唧的。”
“团体还是个人?”
“混合四百米接力。”
狄初从包里摸出橡皮筋扎起头发:“还有谁一起?”
“七班的两个体育生,他们邀请的我。”
“不认识,不想去。”狄初耸肩,“水平一般的没意思,输了更没意思。”
祁凌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手指在课桌上点了点:“赌点彩头怎么样,不然就这样让你参加也没意思。”
“赌什么?”狄初喜欢比赛,喜欢挑战,就冲这点,他便很容易栽进祁凌的圈套里。
“赌加上他们两个,我们能在县比赛里拿冠军。”
“对他们这么自信?”
“是啊。”
狄初也把手机扔在课桌上,两人抄起手看着对方:“行,你说赌什么。”
“敢不敢赌大的?”
“别废话。”
“和他俩组队,我们冠军,你穿女装;我们输了,我穿女装。”
狄初一愣,操他妈的这种阴损主意也就祁凌这龟儿子能想出来。
不过,要玩就玩大的,对不对。
狄初笑笑:“那你得让他俩游快点儿。”
“你赶紧买套女装准备好。”祁凌摸过手机给刚才发信息的人回着消息,“记住,得是小短裙。”
狄初一乐:“什么时候见面?”
祁凌按上锁频键,笑得比他还狂:“下课。”
而当中午下课后,全班人走完了,狄初等得极其不耐烦时,七班的两名体育生才姗姗来迟。
打头那位一身运动装,头发剃得很短,相当个性,一脚踹开班门走了进来。
后面那位很是阳光,将运动挎包斜背在身后,抬手打了个招呼。
“哟,凌哥。”
狄初翘起腿,侧头看向祁凌。
“就这出场方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找我干架的。”
作者有话要说: 祁大爷追人小抄本儿开始啦!
谁还记得开头的时候,祁大爷拿备忘录记初初各种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哈哈哈~
没想到祁大爷这么细心啧啧啧~
我觉得等他俩人游泳比赛后,就该换个相处模式了,比如:一个撒娇一个宠怎么样???
虽然我完全无法想象初初撒娇的样子啊……啧啧啧啧……
作者突然:卧槽!狄初!!!你居然打编剧!!!
狄大爷:老子今天扁死你个二五缺!!!
……作者猝。
话说,以后有时间把心肝们的马甲写成《作者读者日常小剧情》吧哈哈哈~肯定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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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被心肝夸摄影技术好的作者笑得抽了过去,躺在大街上无人认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