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云破晓疑惑的问道。
“那这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啊?”云傲天有些焦急的问道。
云破晓跟墨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无辜的耸耸肩,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好没好啊:“爹,娘的魂魄没有再被排斥出来,那说明没有什么大问题,应该是好了。”
云傲天嘴角抽了抽,什么时候他这女儿也这般不靠谱了,竟然说应该是好了,青萝,你看看女儿欺负我……等等,他刚刚是不是产生错觉了,他好像看到青萝的手指动了一下。
“你看到了吗?”云傲天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看到了吧!”云破晓不甚确信,“娘的手指是动了一下吧?”
“应该是动了。”墨韵也不确信的开口。
“青萝,青萝你醒了吗?”云傲天有些激动的扑倒舞青萝的身边,想要摇晃一下舞青萝,又担心自己下手太重伤了她,只能无措的看着舞青萝沉静的容颜,满目焦灼。
云破晓将舞青萝从头看到尾,看到那美丽的手指跟自己比着手势,嘴角抽了抽,总算明白自己这坑爹的性格像谁,给众人示意了一下,示意众人出去,云破晓无比怜悯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爹,哀叹,爹,你中毒了,中了一种叫舞青萝的毒,而且毒入骨髓,已经无药可医!
呼唤良久,没有得到妻子的回应,云傲天有些失落,握着舞青萝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虽然妻子未醒,可是这般亲密的举动确多年不曾有过,一时间百感交集,堂堂七尺男儿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青萝啊,你可知十七年来唯一支撑着我的就是你跟女儿,我以为你死了,怕自己受不了丢下生死不明的晓晓追随你而去,天天,月月,年年,不停的寻找女儿,然后,年年,月月,天天的失望,当我都快绝望的时候,老天终究是不忍心,竟然将女儿送回给我。”云傲天停顿了片刻,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当看到女儿长这般大,又那般像你的时候,我心里很是欣慰,恨不得将女儿绑在身边,不让她再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分,可是女儿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女子,更何况有宫雪衣,对了,你或许还不知道宫雪衣是谁,宫雪衣是中州太子,咱们女儿的夫君,也是她喜欢的人。”
昏睡中的人仿佛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快的让人觉得是错觉,云傲天继续絮絮叨叨的开口:“那小子也是个焉坏的家伙,第一次见面就骗了咱们女儿做他娘子,咱们女儿还乐呵呵的被卖了还在数钱,一副赚了的模样,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在云傲天看不到的角落,舞青萝的嘴角抽了抽,自己男人的脾气她还能不了解吗?定是给了宫雪衣无数的苦头吃,否则的话,刚到手的女儿还没有捂热乎,就被人抢走了,自家男人岂不是得郁闷死!
“宫雪衣这人啊,虽然阴险狡猾,对咱们女儿,却是极好,只是在我前来星辰大陆寻你期间,不知何故,死于非命。”
舞青萝的手颤抖了一下,再也伪装不下去,修长的睫毛一闪一闪,泪光隐现,看着阔别十七年的夫君,竟是无语凝噎,既心疼夫君又心疼女儿,只落个直落泪,却不知道该如何做。
云傲天看着娇妻落泪的样子,也止不住的心疼:“瞧瞧,女儿都这般大了,你还这般小孩子心性,若是女儿见了,定然要笑你了。”
舞青萝一边抹泪,一边捶云傲天,十七年啊,十七年被囚禁在莲台之中,支撑着她的何尝不是面前人跟自己的女儿,如今,他们一家人终于团聚,她却发现,自己竟亏欠了女儿良多。
“那宫雪衣真的死了吗?”舞青萝依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云傲天迟疑着没有点头:“据说是为了救晓晓,当场魂飞魄散,可是在执法者总坛的时候,晓晓命悬一线,竟然是宫雪衣救了她一命,听晓晓的意思,似乎是她很快就要去找他。”
“女儿要殉情,不可以!”舞青萝激动的想要起来,因为常年躺在床上,一时间控制不好,差点跌下床,好在云傲天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不然就要磕破脑袋了。
“青萝,你别太激动,听我把话说完。”云傲天无奈的叹息,“听闻他不是死了,死的只是一个分身,他的本体似乎被封印了,而咱们女儿能解开封印,想必是要去放他出来吧。”
“天哥,我怎么越听越糊涂?”舞青萝好看的眉头全部皱在了一起,一会儿死了,一会儿又没死,她都被绕蒙了。
“我也有些糊涂,咱们女儿似乎跟他纠葛颇广,儿女自有儿女福,你呀,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刚刚醒来,身体还有些虚弱,好好休息……”
“我身体好着呢。”舞青萝白了一眼云傲天,刚刚差点跌下床,是因为她太急切了而已,如今缓解过来,自然是要下地走走的。
一出房间,就看到云破晓在院子里坐着,逗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那孩子胖嘟嘟的脸上带着绯红,似乎在跟云破晓争执着什么,而云破晓则是满脸笑意的逗着他,而那孩子身后还跟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纠结的抓着自己的衣角,似乎不知道该帮谁好。
“晓晓。”
“娘”云破晓回过头,脸上是愉悦的笑容,灿若星辰的眸子,宛若星光点点,看得人心里都觉得舒坦,“你跟爹说完悄悄话了?”
舞青萝嘴角抽了抽,自然是明白自己那些小动作,自家这女儿是明白得很得:“你就知道打趣你老娘!”
“嘿嘿,娘,你若是跟女儿上大姐上逛逛,别人准说你是我的孪生姐姐,绝对不会说你是我娘的!”云破晓挑眉,“倒是我爹,跟你走在一块,像咱们爹了!”
云傲天眉头皱了皱,捕捉痕迹的看向自己的爱妻,是啊,因为沉睡的缘故,自己的爱妻依然保持着十七年前的模样,而他已经老了,跟她站在一块,就如同父亲一样了,一时间百感交集,紧了紧怀抱,将舞青萝更加紧的拥在怀中。
“你这孩子,怎的还打趣起你爹来了。”舞青萝嗔怒的点了点云破晓的脑袋,母女在院子中坐下,十七年的时光,舞青萝没有参与进去,云傲天也不曾参与进去,于是,云破晓一一给自己的双亲讲述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从云宗主到云家的一个奴仆,从驱魔到杀魔,从一个时空到另外一个时空,一直说到天黑。
墨韵贴心的为这一家三口送来食物,毕竟是久别重逢,他们有很多话要说,而云破晓很快又要与自己的家人分别,所以他没有让任何人打扰这一家三口难得的相处。
“少主还在里面?”幻朔出现在门口,看着墨韵脸上淡淡的笑容,轻声问道。
“恩,还在,好久好久没有看到她这般开心的模样了。”墨韵颇为感叹的开口,“从云家被灭之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舒心的笑容,宗主若是知道了,定然也放心了,少主有对很疼爱她的父母。”
“是啊。”幻朔赞同的点点头,“柳宗主说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了。”
“传送点在哪里?”
“极地冰原。”幻朔淡淡的吐出四个字,墨韵却从中听出了危险。
“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充满未知死亡的地方,一个藏匿无数隐族高人的地方。”幻朔幽幽的开口,“而通道就在极地冰原的隐族居住地内,五千年前,隐族就断了跟我们所有的关系,所以,想要走这条通道去往神魔大陆,非常不容易!”
墨韵无奈的以首付额:“这柳宗主办事也太不牢靠了吧,对了,幻朔,你母亲是哪里的人?”
“神魔大陆魔族之人。”幻朔没有丝毫的迟疑,魔族又如何,半魔又如何,天下间,只要少主认可他,别人怎么看他都无所谓。
“那你岂不是很多年没有见过你的母亲了?”墨韵有些酸涩的开口,幻朔的孤僻冷漠并非与生俱来,他也是一个孤单的人。
“我才三岁就被送来这里,仔细算下来,也有一百多年没有见过她了,想来她如今身边也有不少孩子,不在乎我这么一个。”幻朔语态轻缓,让人听不出情绪。
“邢风和花影可是决定了?”
“云家四大堂主自然是要跟少主共存亡的,更何况,灭我们云家的罪魁祸首在神魔大陆,怎么着,也得走一趟。”
“既然如此,可得把少主盯紧了,不然被丢下了,还不知道上哪里哭去。”墨韵无奈的开口,“哎,我这人最讨厌悲春伤秋的了,偏偏咱们家这多花不是娇花,是带刺的火玫瑰,注定我这爱花之人要被扎得鲜血淋漓,怎是一个凄惨了得啊。”
幻朔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墨韵,转身走了,独留下墨韵一人在那里长吁短叹,邢风过来换班的时候,墨韵还在叹气,只不过最后被花影一脚踹了出去,才终于安静下来。
夜深露重时,云破晓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邢风立刻抱剑跟上,云破晓只是浅浅一笑:“放心,不会丢下你们的。”
邢风紧了紧手中的剑,打了一声呼哨,随即三道身影出现在云破晓的身后,跟着云破晓一起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