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伦斯叔叔也真是的,明知道是安妮的生日,也不在邀请卡上注明,我都没准备礼物!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
在子衿心中不停的发着牢骚中,三人终于与所有宾客都打过了招呼。
这时,内迪·贝伦斯很恶趣的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子衿问道:“子衿啊,你不打算将送给安妮的生日礼物拿出来吗?”
“居……居……居然是黑腹男!”
子衿感觉此刻自己正处于深渊寒谭之中。看着笑眯眯的内迪·贝伦斯,以及周围宾客幸灾乐祸的表情和安妮期待的眼神,子衿呼了一口气,问道:“贝伦斯叔叔,请问你这里有没有笔墨纸?”
“有,你贝伦斯爷爷很喜欢写中国的毛笔字呢!所以家里常年都备有笔墨纸砚。”内迪·贝伦斯示意了一眼管家,管家立即离开去拿子衿要的东西了。
子衿看着一旁的安妮,问道:“安妮,我给你画一副肖像如何?”
“好呀!”虽然安妮不清楚子衿画的怎么样,但是在她想来,既然子衿为她画肖像,想来子衿画的应该不错。
内迪·贝伦斯眯着双眼看着子衿心中想道:“这小鬼我越来越期待,他到底优秀到什么地步?看来父亲的确定是对的……”
没一会儿,贝伦斯管家跟在一个老头子后面,抱着一堆宣纸和笔墨走进来……
包括内迪·贝伦斯和安妮在内,大厅里所有人都上前行礼……
“贝伦斯老先生您好!”
“贝伦斯老先生您依旧那么的健朗。”
“贝伦斯老先生,再次见到您,真是我太激动了。”
各种马屁声,从宾客口中发出来,老人似乎很享受,笑眯眯地点头跟周围的人打招呼。最后,他走到子衿面前,打量了一眼,笑吟吟地说道:“小伙子,你很不错!”
“谢谢贝伦斯爷爷的夸奖!”子衿笑着行了个古礼。
“好……叫爷爷亲切!”贝伦斯老先生拍了拍子衿的肩膀,看上去对子衿称呼他为爷爷,让他很高兴,“听你爷爷说,你在中国书法丹青上都有着极高的造诣,而且,我这里还收场着你的一幅画呢!”
说着,贝伦斯老先生示意了一眼管家,管家立即拿起刚才带来的一个画卷,并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
这画,不正是子衿的《江山如此多娇》吗?
当子衿看到这幅自己最得意的画时,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连忙走了上去,细心的观看。不过他心中却是有个疑惑,这画怎么就到了贝伦斯老先生的手中了呢?
“这幅画是你爷爷送来的!”贝伦斯解开了子衿心中的疑惑。
而那天在慈善拍卖会上拍得这幅画的人,却是子衿家老爷子的人,同时也是老爷子示意的。
“这幅画却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了!”子衿感慨道。这幅画自慈善拍卖会拍出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的了,每每想起都觉得一阵心痛。
周围的宾客看着管家挂好的画,虽然这是中国画和油画不同,但厅内的宾客在好与坏上还是能区别出来的。特别是画中如活过来一般的人物,让很多人忍不住惊叹起来。
的确,中国画要求“气韵生动”,是要表现全宇宙的生命气韵。是以“一管之笔,拟太虚之体”。所以,看上去的感受,与西洋油画是完全不同的。
本来,宾客中有很多人,在听到子衿要为安妮画一副肖像,都表现出了几位不屑,但是在这一刻,他们都忍不住想要去向子衿求一副画了。
子衿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江山如此多娇》上,他便挑选其了贝伦斯管家报过来的宣纸,还真别说,虽然这里是西方,贝伦斯家族也是典型的西方家族,可他备有的宣纸种类可不少,而且笔墨也是非常名贵的。
子衿研好墨后,招呼安妮走过来……
大家一见子衿要开始作画,立即围了上来,想要一睹为快。
“子衿哥哥,你需要安妮怎么做呢?”安妮期待的问道。
子衿笑着道:“不需要安妮做什么,就在椅子上坐下即可,嗯……表情自然一点就好。”
“嗯!”
安妮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子衿拿起适合的毛笔,打量了一眼安妮,闭起了双眼……
大约一分钟左右,子衿突然睁开双眼,眸子光芒一闪,手中毛笔如行云流水般,在宣纸上勾画出了一个少女的轮廓。
仅仅数笔,在周围的人就感觉到了其中的神韵,与现在坐在椅子上的安妮如出一辙……
在中国人物画上,点睛之笔尤为重要,如果这一笔下的不好,那么这幅画就废掉了,这画龙点睛就是这个道理。
当子衿手腕一抖,两滴墨汁准确无误地落到了它该落的地方……
就在这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画中少女活了。
不错,就是活了。
“这太神奇了……”
“这就是古老而神秘的东方中国绘画艺术吗?”
“这是上帝才有的能力。”
……
对于周围的宾客,发出惊叹的声音,子衿浑然不觉,只见他换了一支毛笔,两行行云流水般的文字出现在宣纸的右边,虽然多出了两行文字,但是却一点也没有破坏画的美观,反而增添了一份莫名的气息。
画好后,子衿书上自己的名字,从口袋中取出象牙印摁了一下,然后笑吟吟地招呼安妮过来。
见子衿已经画好自己的肖像,安妮迫不及待地跑过来。
当她看到宣纸上的画像,也是异常震惊。她发现,画中的人物,就好像是自己的分身,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似的。特别是神韵,几乎可以以画当真了。
“安妮喜欢吗?”子衿笑着问道。
“谢谢子衿哥哥,我很喜欢!”安妮高兴地踮起脚尖,叭嗒一声,在子衿的脸上吻了一口……
就在这刹那,子衿感觉到了从周围射来数二十几道满含杀气的目光。
这些目光来源,却是那些宾客们带来的公子们。
目的嘛,自然是希望能绑上贝伦斯家族这颗大树。
贝伦斯管家将画收好,安妮欠了个身,道:“子衿哥哥你能否陪我跳第一支舞呢?”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子衿挽起安妮的小手,随之宴会厅内的音乐也响了起来,许多青年人与他们的女伴,围着子衿与安妮一起跳起了舞蹈。
内迪·贝伦斯望着场中的女儿和子衿,转头看向他父亲,笑着道:“父亲,我现在是越来越中意他了,而且安妮似乎也很喜欢他啊。”
“这孩子很优秀,与安妮也很般配,而且他的家世也不错,再加上他爷爷是我的救命恩人,嗯……这这次事情解决了,让安妮与他一起去中国吧,两人培养培养感情。”贝伦斯老先生笑着道。
“可是,这孩子已经有妻子了,而且还不止一位……我怕安妮过去会……”内迪·贝伦斯担心地说到。
“我和老伙计已经安排好了,你就不必担心了!”
贝伦斯老先生转身走道首位,坐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宴会厅中央翩翩起舞的年轻人们,仿佛感觉自己也回到了年轻时代。
……
宴会很快就进行到了尾声。
安妮拉着子衿来到一架古琴前,显然,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子衿弹奏的琴音了。
这架古琴到不是什么古董文物,但是就算不是古董,它的价格也不菲,其琴体雕琢着山水花鸟,极其精细,一看不知出自大师之手。至于琴体材料,却是陈年紫檀木。便是如此,这架琴,没有百来万恐怕拿不下来。
不过呢,琴看上去虽然价值不菲,但是还得看音韵,如果发出的音韵不好的话,纵然它的造价不菲,这架琴也就是一把废琴。
“铮……!”
子衿拂袖一拨,清亮的琴声悠悠传开,吸引了厅内所有宾客。
“怎么样,子衿哥哥这架琴还可以吗?”安妮问道。
“还不错!”子衿点点头,说道:“我给大家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吧!这首曲子是我们中国十大名曲之一!”
说完,子衿轻轻按在琴弦上的手指就轻柔的拨弄开来。
随着琴弦的颤响,一阵清越、悠扬的曲声袅袅的流淌出来。
曲声清幽、曲调转折,忽而雄起豪拔的发出‘铮铮’之音,如高山崇岳,忽而低回婵娟,做‘叮咚’之声,如潺潺山泉。
这清扬的曲调,无论高亢低回。任何一次盘转都圆润的令人难以置信,没有一丝丝生硬的棱角。
这和煦中带着清凉的声音,丝毫不像自人耳听入,就如直接在人的脑海中奏响。将人的全副身心整个的沉浸在这乐声之中。将人瞬间拉入这乐声营造的世界之中!
《高山流水》,传说中见证伯牙和子期两人友谊的乐曲。‘知音’一词的由来,一段名为‘高山流水遇知音’的佳话的通篇伴奏!
当子衿的琴声响起,在琴声的辐射范围内。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
在这冬天里,子衿利用琴声营造出了春天的气息,这到是无愧被称做‘古典音乐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