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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新五子登科
    如今这些马贼恐怕不止千人,都以这贼首为尊,恐怕此人是个大头目,要是自己来个擒贼先擒王,杀他个措手不及呢?

    自古功业细中取、富贵险中求,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俺面前,岂能白白放过?!

    原来这队步兵却是魏定国带领,单廷圭还在后头。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叫道:“都把手中兵器丢了!跪谢这位好汉的不杀之恩!”说完“啪”地一声,他将横在马上的枪丢在马前。

    周围的士兵们对望一眼,带着几分无奈和惊讶,慢腾腾地将手中的刀枪朝地上一扔,接着跪了下来。

    不远处,有人鄙夷地叫起来,“郓州兵真怂啊!降了就降了吧,还给人跪了!俺们汝宁兵算是开眼了!”

    看着他们手中兵刃落地,围着他们的那些梁山骑兵紧绷的神经下意识地就是一松。

    那魏定国骑在马上,突然大喝一声,“兄弟们,杀了这贼首!”这一声吼又突然又凶狠,震得在他身边的士兵耳朵嗡嗡作响!

    话音未落,魏定国右脚向上一勾,一根原本挂在得胜钩上的长枪已撞入手中,随即猛地提枪向王伦掷了过去。

    魏定国手劲奇大,长枪来势汹汹,急如闪电般直逼王伦前胸,众人见了不由一声惊呼。

    郭盛此时离王伦有着一丈距离,瞧见了这一幕,全身如坠冰窖,心急如焚却鞭长莫及,暗呼:“哥哥!!!”

    “铮!”电光火石间,王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拔出了弯刀,右手画圆、寒光一闪,掷枪的枪头处已然被斩断,折断的枪杆与枪头颓然落地。

    恰如常言道:“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王伦这一刀不过是拔刀一挥,看似简单,却饱含了他长期勤练不辍、琢磨刀法的汗水和心血。

    众人还来不及喝彩,那魏定国部将身边的士卒们也有模学样,将手中的长枪掷向了王伦。

    此时,郭盛、吕方已拍马护在了他的身前,手中画戟舞得密不透风,如同风飘玉屑,雪撒琼花,将王伦罩得严严实实。

    铿铿几声,那五、六杆长枪全被的双人磕飞。

    魏定国见未能建功,气的哇哇大叫一声:“贼子,你不得好死。”叫完之后,将手中大刀这边疾挥三下。

    王伦还没做出反应。官军阵型一分,从中涌出一队装束怪异的红甲兵,当先五十两怪车上面堆满了芦苇茅草之类的引火物后面士兵背上皆背着一个硕大的铁葫芦,里面满是硫磺,硝石,五色烟火,快到王伦阵前实,一齐点着,顿时间烟火大冒,响声震耳。王伦阵中一时间人惊马跳,抵挡不住,败了一阵,死伤近百。

    王伦在后面将情景看在眼里,不喜反怒,大笑道:“好,好。”

    一旁吕方心道:“哥哥莫不是失心疯,己军战败还这般欢喜。”

    王伦笑道:“兄弟误会了,我可不是为了败退欢喜,而是为我的神机营终找到了领兵之将欢喜。”

    吕方疑惑道:“难道是那敌将?”

    王伦颔首道:“正是魏定国。方才一阵,虽然只是火车,火葫芦两种简单火器,但是魏定国使用的时机,方法都恰到好处。若不是他对火器的使用有着深刻的理解,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神机营如今缺得就是这样一个领兵之才,凌振搞研究是有一套,带兵就不是他擅长的了。”

    魏定国见偷袭不中,又惊又恼,怒吼一声,拔出腰间长刀,一拍马朝王伦杀奔而来。

    吕方气他暗算自己哥哥,怒叱道:“泼贼!心忒毒辣了些!”一提缰绳,纵马迎了上去。

    两马堪堪交错,那魏定国双手握刀,奋力斩向扈吕方。

    吕方自忖论力气要比那部将小一些,于是老老实实地双刀齐上,将其隔开。

    两马交错驰开,那魏定国轻松地冲过吕方的阻隔,见眼前不远处立着的正是王伦,正中他下怀。

    魏定国狞笑一声,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右臂竭力前伸,挺刀冲向他心心念念想要斩杀的贼首。

    这一刀夹风带雷般搠去,眼见着再有两步,闪着寒光的刀尖就要捅入王伦的前胸。

    “哈哈!功成在即!官位、钱缗、美人儿都要到手了!”

    正暗喜间,魏定国忽然觉得后背上一股大力将自己拽住了,扭头一看,他娘的!不知怎么回事,一根绳索扯住了自己的衣甲。

    这绳正是扈三娘的独门暗器红锦套索,汤隆打造了几根,分给马军头领。上面有二十四个金钩,一俟沾上敌人衣甲、皮肤,便能扯拿住对方,是交战擒敌的利器。

    吕方与那魏定国刚错过身去,便取了套索望空一撒,金钩牢牢地勾住了他的软甲、衣袍。这次却是他第一次用,不想就成功。

    吕方双手紧紧拽着套索,纵马向前冲去,那魏定国一个措手不及,被拖下马去,滚入雪地里。

    他反应奇快,身子一挨地,便一骨碌站了起来,一声暴喝,像头豹子一样向前蹿去,打算将套索扯断。

    “刷刷刷!”四、五根白羽箭深深地插入他脚前的泥泞大地中,他被迫停下了脚步。

    王伦大喝一声:“还不住手?!非要丢了大好性命吗?!”

    那悍夫魏定国猛地抬头四顾,紧握双拳、两目圆睁、神情凶猛。但当他看清周围的情形,他的气势渐渐颓了下来。

    四周四、五十名张弓搭箭的骑士正瞄准了他,任他泼天本事,此时再妄动,只会让自己的身上多出几十个血窟窿眼。

    而那些刚刚追随自己反击的士兵们,大多身上已经中了数箭,或已然毙命,或在忍痛呻吟。

    “喂!兀那汉子!可是魏定国?”天太冷了,王伦拿起酒囊,仰脖喝了一口。

    “哥哥!这等凶险奸诈之人!留他作甚?!一刀杀了!”吕方恼他耍伎俩,差点要了王伦性命,提着刀气冲冲地奔了过来。

    王伦赶紧一撩腿,下马迎了上去,,笑道:“这人我佩服!有急智、有胆量、有武勇,在刚才那个情形下还能做出打出如此反击,实在难得!”

    那魏定国原本怔在那里,听了王伦的话,略微有些吃惊,抬头看了他一眼。

    “哥哥!你别上前去!这人心思歹毒,莫又要假意投降,暴起伤人!”吕方见王伦向那人走去,忙挺刀将他护在自己身后。

    “哈哈!他不是没伤着我吗?我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想当年在西军的时候,与夏国人激战,我也是几进几出啊!”

    魏定国听说王伦说起曾在赫赫有名的西军卖命,忍不住又抬头盯着他,对王伦竟然有了几分敬意和好奇。

    英雄惜英雄,好汉敬好汉。刚才王伦那一刀反应敏捷、刀法纯熟、臂力强劲,绝非泛泛之辈,要不然也不能将他那杆硬枪凌空斩断。

    “好汉接着!”王伦一扬手,离了一丈远将酒皮囊扔了过去。

    魏定国也不客气,把手接了,把皮囊塞子拔掉,咕噜咕噜灌上一气,微辣的酒水从嘴角溢了出来,一缕酒香在凛冽的寒风中被吹得很远。

    他贪婪地蠕动着喉头,直到将整囊酒喝得一干二净,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大咧咧地道:“认赌服输!俺输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昂藏七尺男儿,一身万人敌的本事,不为国开疆裂土、抵御外侮,而早早枉死于山贼之手,岂不可惜了?!”

    魏定国是个聪明人,他见事情有转圜余地,顿时顺杆往上爬,叹道:“可惜俺魏定国没甚机遇,,未能到边关走一遭,否则靠俺手里这本事也能封妻荫子哩!有识货的,俺这身本领也愿意卖与他。”

    “哈哈!魏将军若有心入伙梁山,与兄弟一起共创大业,我保证你将来五子登科!”

    魏定国一见自己有了生机,岂能忸怩犹豫,赶紧叉手道:“小将被擒之人,万死犹轻!若得容恕安身,实为万幸,为头领牵马坠蹬,在所不辞。”

    “这就完事了?”王伦还以为自己需要费一番口舌说服这勇将,没想到魏定国对于投降这事毫无心理障碍,异常配合,导致事情进展如此顺利,他倒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时怔在那里。

    魏定国又想了一下,好奇地问道:“五子登科?头领是想给俺请个有名的西宾先生”

    “哈哈!在我这里,五子登科是位子、银子、女子、房子、轿子样样俱全、件件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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