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兴的话,李植笑了笑,说道:“据说郑芝龙有四十多条贸易船,在东洋和南洋经营海贸。不但如此,他还向经过福建外海的海商收保护费。只要拿下郑芝龙,我们几年的开支就有了。”
李兴想了想,说道:“这郑芝龙搞出这么大的势力出来,他是怎么发家的?”
李植倒是听说过一些郑芝龙的事情,不过知道得不是很详细。他看了看高立功,示意高立功解释一下。
高立功拱手说道:“二将军,这郑芝龙发家史十分龌龊。他本名郑一官,十七岁就去跑海,在中外各家海商手底下厮混,甚至在红毛手下做海盗都干过,不过一直很落魄,浑浑噩噩过了十年。”
“直到投奔了大海商李旦,郑芝龙才算是出人头地,成为了李旦手下的头目之一。李旦是二十年前中日之间最大的海商,在福建、日本很有势力,在台湾也有港口。然而这郑芝龙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李旦一死,郑芝龙就鼓动手下强占了李家在台湾的港口和船队,再不听李家指挥。”
“如今郑芝龙当了大官,处处雇人美化自己的历史,说是李旦把台湾的产业交给郑芝龙。然而这纯粹是谎言。郑芝龙为了鲸吞李旦的产业,用尽了卑鄙伎俩。”
“背叛了李家后,郑芝龙空有一个港口一支舰队,却没有了商品货源和销路。他就勾结台湾大海盗颜思齐,盘踞在台湾做海盗,拣落单的商船下手。不但抢商船,这郑芝龙还冲到福建沿海劫掠内陆攻打城池。”
“后来颜思齐也莫名其妙死了,郑芝龙又吞并了颜思齐的部众。”
“郑芝龙抢了几年,用抢来的银子贿赂官员,最后摇身一变变成朝廷官员。当了官以后他靠心计和手段在官场游刃有余,整个福建的水师都渐渐变成了他的私军。他带着福建水师把其他的海商全部剿灭,把他原先的恩主李家在福建的势力也灭了,最后成为福建的实际主宰。”
李兴好奇问道:“这郑芝龙在台湾也有港口和据点?”
高立功点头说道:“这个港口是原先李旦建立的。李旦那时候觉得台湾土地肥沃,一直往台湾运送移民,港口里面有两万多农民。”
李植点头说道:“想不到郑芝龙的发家史如此龌龊,这样的人,难怪会盯上我们的新竹。”
高立功说道:“国公爷,绝不能让这样两面三刀,毫无忠义之心的小人把新竹占了!”
李兴哈哈大笑,说道:“想占领新竹,也要问问我们的铁甲舰答应不答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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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李植的军事学院开张了。
李植大力在军队中推广文化学习,士兵在完成了艰苦的新兵训练后,就在晚上参加夜校学识字。如今李植军中入伍三年的老兵基本上全识字了。这些老兵能读书看报,渐渐变得更有见识更有决断力,也对津国公这个朝气蓬勃的势力有了更多的领悟和忠诚。
这些老兵,都是未来的军官好苗子。
不过对于军官来说,仅仅识字是不够的。好的军官应当是一个军事知识远高于普通士兵的军事专家,要有丰富的战争知识。这种知识有些来自于他实际参加的战斗,但也可以来自书本和别人的经验分享。
要快速提高军官的水平,军事学院就是一个很好的机构。在军事学院里,教官可以把各种战争基本知识、各种阵型各种兵种特点、各种工事和设施的特性等一一介绍,让学员们短时间得到提高。教官们还可以给学员们介绍各种中外战例,丰富学员们的战争经验。
如果说一个经历过血战的士兵是一个好的军官苗子,那一个血战过的士兵在军事学院中学习一段时间后,他基本上就是一个合格的基层军官了。
李植筹备这个军事学院筹备了一年多,学院中不仅有虎贲师中的高级军官做教官,还请来了两名西班牙陆军军官和三名葡萄牙海军军官。
如今津国公的大名传遍天下,即便是葡萄牙人也十分希望能和李植发展一些友好关系。李植联络上澳门的议会后,澳门的议会立即从欧洲请来了富有经验的军官。这些军官熟知欧洲历次大战的详细经过,可以给军事学院的学员们介绍战史知识。
军事学院开张的第一天,李植穿着虎贲师师长军服走上了讲台。
看着台下几百名坐得笔直的基层军官和有功士兵,李植点了点头说道:“将士们,如今东奴已经被打趴下,流贼也已经被我们打得七七八八。相信朝廷依靠他们自己的力量,足以应付当前的局面了。”
“今天,我们的目光,将投向海洋!”
“大明朝廷还在结党内斗,大明的百姓还懵懵懂懂,他们都不知道,如今的时代,是大海的时代。”
李植猛地一拉绳索,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出现在讲台后面的墙壁上。这张大地图是李植凭借后世的记忆画的,上面清楚地画出了欧洲、亚洲、新大陆和澳洲。将士们看到这张世界地图,一个个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植手执教鞭在地图上点了点,说道:“大明在这里,这么小!”
然后李植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大声说道:“然而世界在这里,这么大!”
“瓜分世界的浪潮已经开始。在欧洲,有老牌强国西班牙、葡萄牙,也就是弗朗机人开拓南美洲,有新兴霸主荷兰,也就是红毛人征战东南亚。即便是英吉利和法兰西人也蠢蠢欲动,在北美洲和非洲的海岸上建立了一个又一个殖民地。”
“这是一个殖民时代,这是我们大明不该错过的黄金时代。我们不能垂手将辽阔的世界让给这些蛮夷。”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从今天在这个军事学院开始,一点点把这个目标变成现实!”
“今天第一堂课,我们请葡萄牙的恩里克上尉给我们介绍格拉沃利讷海战的详细经过,交战双方的战术特点,已经双方犯下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