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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9章 皇上,微臣建议归降燕国!
    越军探子目睹隐藏密林中,眼睁睁瞧冯石虎,冯异,打扫战场,携带钱粮,缉拿皇族子嗣离去.

    探明燕骑数量,不敢有分毫耽搁,从密林中退去,山道内,快速前往黄玉山营盘.

    黄玉山前方,延绵数十里阔地中,布满越军军帐,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营盘内,秦越负伤跪在帅帐外,像霜打茄子无精打采.

    帅帐外护卫,谁也不敢靠近,更不敢搀扶秦越起身.

    众人皆知,秦越,秦穹留守皇城,扼守燕军北上,保护皇族子嗣安全,岂料,秦越辜负皇命,军队被击溃,皇族被生擒.

    帅帐内,气氛沉闷,郭校闫静立帅帐门口,望着坐在主位,面色铁青,把帅帐内砸的狼藉的韩晏熙,不敢言语.

    越军亲眼目睹燕骑在黄玉山北方生擒皇族子嗣,却没有能力施以援手,眼睁睁瞧对方被燕军擒获.

    黄玉山北方广袤领土,皆沦为燕国疆域,没有领土,百姓支持,越军在黄玉山附近难以坚持.

    最关键,韩荣光被燕骑生擒,无疑是掐断越国延续,失去支撑越军容易引起哗变.

    沉默良久,郭校闫常常喘口气,躬身轻声道:“皇上,微臣斗胆建议皇上命秦将军入帅帐,率先查清楚燕军举动,设法解救太子及其他皇族子嗣.“

    不久前,从黄玉山北方归来的探子汇报,黄玉山北方有十万燕骑,强大气势单凭少数越军难以撼动,秦越领兵战败情有可原.

    何况,秦越为打通前往黄玉山南方通道,仅带领少数越军,没有参与保护韩荣光战斗,越军战败,皇族被生擒,不怪罪秦越.

    目前,已经折损韩山魁,断然不能在全军气势低沉时处罚秦越,这样做会让越军气势越发低沉.

    闻声,韩晏熙铁青面色越发冷冽,阔掌猛拍在案台,喝道:“秦越,秦穹驻兵镇守皇城,好端端的突然撤离,致使太子与皇族被生擒,该斩首示众.“

    “皇上,万万不能啊,燕军主力在虎啸岭附近击败韩山魁与燕虎,折损六万之多越军,秦越将军率两万越军,在十余倍燕骑面前,撤离是最好的方法,奈何我们不曾沟通,山谷石墙阻挡越军南下道路.“郭校闫噗通跪地,向韩晏熙道明事情.

    若要处置越军,连提议封锁山谷的韩晏熙,他自身也该受到处罚.

    当务之急,不是怎样处置秦越,而是该设法解救皇族成员,快点改变越军被动局面.

    从鱼鹰渡前往黄玉山一线,湖泊河流丰富,却没有丰富粮食,若燕军彻底失去粮食支持,将不战自败.

    “秦越,给朕滚进来!“

    韩晏熙沉默片刻,向帅帐外狂喝道,恨不得吞下秦越泄恨.

    帅帐外,秦越耳闻韩晏熙暴怒声音,徐徐撑起麻痹的双腿,常常喘口气,不敢有丁点犹豫,迈步向帅帐内走去.

    走进帅帐内,目睹眼前狼藉,秦越意识到韩晏熙有多震怒,急忙躬身行礼,道:“罪臣秦越,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越,究竟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迁都!“韩晏熙没有示意秦越起身,怒视双膝跪地的秦越,怒不可遏喝道.

    “皇上,末将清楚太子被燕军擒获,末将罪该万死,然末将与殿下刚刚抵达黄玉山北方时,与西线信使偶遇,获悉越军在西线落败,牧君辰被生擒,岳云山残兵藏身潇湘城,燕国晋王领兵快速向黄玉山北方而来.

    若获悉皇上领兵驻守黄玉山南部,林枭肯定领兵快速向越军营盘而来,完成对越国最后打击.“秦越自知韩荣光被燕骑生擒,自己死路一条,趁韩晏熙还召见自己,快速道出西线情形.

    西线落败?

    闻声,郭校闫阔步抵达秦越身旁,急躁询问:“秦将军,西线战事至关重要,断然不能亲率.“

    韩晏熙双目直勾勾盯着秦越,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若西线溃败,越军,吴军撤离,牧君辰被生擒,岳云山带兵前往潇湘城,林枭领兵从西线杀来,很容易让鱼鹰渡,金沙口,黄玉山一线越军,暴露从西线而来的燕骑面前.

    越军处境便不是太子被生擒,而是时刻有被歼灭可能.

    秦越余光留意郭校闫与韩晏熙眼神,察觉两人急不可耐,忙躬身道:“皇上,丞相,末将不敢撒谎,确实有西线前来的信使向太子汇报,若皇上与丞相不相信末将言语,可派探子前往潇湘城查探确认.“

    秦越神情坚定,丝毫没有欺瞒样子,郭校闫情不自禁扭头,目光望向韩晏熙,似乎等待对方做出决定.

    韩晏熙内心震惊,却不相信秦越言语,不久前,他派去吴国的使者田燕,从吴国带回消息,吴君将继续向西线派遣军队,支持越国抗击燕军.

    证明吴越联军在西线抗击燕军富有成效,绝不可能被燕军击溃,王政文领兵撤离.

    “秦越,西线战事对越国有多重要,你应该清楚,若敢胡言乱语,破坏全军气势,休怪朕对你不客气.“韩晏熙噌的站起来,阔步走到秦越身旁,语气冷磊道.

    秦越有苦难言,不清楚该怎样向韩晏熙解释,神情苦闷道:“皇上,末将不敢撒谎,若非信使汇报结束,燕骑从东方杀来,末将定然带信使亲自向皇上汇报.若末将猜测不错,最多半日,西线会有信使前来向皇上汇报.“

    嘶!

    韩晏熙忍不住倒吸口冷气,表情复杂,眼眸中闪过惊慌.

    “皇上,秦将军乃越国老将,绝对效忠皇上,关乎越国存亡,肯定不敢欺瞒皇上.“郭校闫趁机劝说,希望韩晏熙早作准备,免得林枭帐下燕骑,从东线杀来.

    越军主力在鱼鹰渡,黄玉山一线,被燕军主力合围.

    韩晏熙愁眉不解,负手在帅帐内来回度步,思索化解之法,却没有任何良策.

    一筹莫展,韩晏熙跺跺脚,向郭校闫询问道:“郭卿,你有何方法?“

    当此之际,即将遭遇燕军合围,除非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集结黄玉山,金沙口,鱼鹰渡一线越军,快速向南方转移,穿过燕军防御,要么南下直接前往楚国,投靠熊武.要么东进前往吴国,投靠吴国.

    不过,韩晏熙乃越国君王,若领兵离去,投靠熊武或赵彦逾,他拉不下颜面.

    郭校闫闻声,移步靠近韩晏熙,询问道:“皇上,你要保住越国万里江山,还是保全皇族子嗣安危?“

    韩晏熙愕然,不清楚郭校闫为何突然这样问,他当然保全越国江山,若有能耐解救皇族子嗣,自然再好不过.

    诧异道:“郭卿何意,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

    “皇上,微臣不曾有什么良策,今时今日,不管皇上要保全越国江山,还是皇族子嗣,皆必须借助他国力量,仅是借助吴楚之力,还是借助燕国之力.“郭校闫轻声道,生怕触及韩晏熙逆鳞,引来不必要烦恼.

    韩晏熙作为越国君王,自然清楚郭校闫话中言语,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归降熊武或赵彦逾,暂时能保全越国疆域,然楚国分裂,熊武自身难保,吴国偏安一隅,独木难支,迟早被势如破竹的燕骑击溃.

    若归降林枫,必然能保全越国皇族子嗣,怎奈他帐下越军水师,及控制的少量疆域,皆归燕国所有.

    若不借助吴越力量抗燕,也不归降燕国,那时,燕军横扫四方,黄玉山一线越军悉数落败,越国最后的疆域也会被燕国占领.

    除彰显越国抗敌意志外,越国等不到任何好处.

    “郭卿,熊武不可靠,是个吃人不透骨头的恶魔,此刻,他与熊恒对峙,争夺楚国皇帝,需越军增强实力,不过,仔细回忆熊武过万做事手段,若控制楚国皇权,肯定会卸磨杀驴,我们处境会非常糟糕,甚至还不如归降燕国.

    然燕帝比熊武更狠辣,从未善待敌国君臣,放弃抵抗,归降燕帝,我们肯定会被燕帝剥夺兵权,当做俘虏囚禁!“韩晏熙低头沉思,分析利弊.

    “皇上,你莫非要领兵前往吴国?“跪在地面的秦越突然道:“燕军从南方而来,已经控制越国南方,即使从鱼鹰渡南下转移,越军也摆脱不了燕骑追击.“

    韩晏熙,郭校闫闻声,视线转移秦越身上,韩晏熙询问:“秦越,你确定越国南方被燕军占领吗,虽说燕帝领兵从南方而来,然朕领兵离开皇城时,越国南方不少城池还控制越军手里啊!“

    “皇上,数十万燕军从南方而来,仿佛洪水肆虐,摧枯拉朽之势穿过,何况,南方城池兵力空虚,挡不住燕骑冲锋,末将保护太子撤离皇宫之前,已经获悉皇都南方城池,皆沦为燕国领土!“秦越汇报.

    他不想韩晏熙忍辱负重归降他国,更不想归降燕国,然西线战败,大片疆土沦为燕国领土,数十万燕军从东南西北四方困住越军.

    此刻,黄玉山一带越军,好像笼中之鸟,坑中猛兽,已经丧失反抗能力,若坚持到底,怕唯有死路一条.

    “燕帝这混蛋,要逼死老夫吗?“韩晏熙怒气冲天,朗声咆哮.

    连唯一撤军机会都丧失,越军彻底丧失撤离机会.

    这时,郭校闫靠近韩晏熙,欲言又止,韩晏熙观之,不悦的道:“郭卿,有话直说,不必畏畏缩缩.“

    “皇上,微臣建议归降燕国!“郭校闫沉默再三,轻声道出自己想法.

    “什么,郭卿,你说什么?“韩晏熙诧异,不可思议询问.

    郭校闫神情尴尬,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道:“皇上,末将建议归降燕国!“

    “归降燕国,这不是把朕逼向绝路吗?“韩晏熙没有直接反驳,却道出领兵归降燕国的利害,他生怕归降燕国,自己兵权被林枫剥夺,权力被架空,沦为与其他诸侯国君王类似处境.

    郭校闫仰头望向韩晏熙,道:“皇上,燕帝冷酷,然并非无情,至少,他们有杀害诸侯君王,兵主姬天命曾经与燕帝有不可调和矛盾,然领兵归降燕帝,有把长女嫁给燕帝,非但没有受到迫害,反而深受燕帝信任,更帮助燕帝分裂楚国,功不可没啊!

    目前,几位公主皆被冯石虎,冯异领兵生擒押回皇城,若皇上领兵归降燕帝,顺水推舟,提议与燕帝结亲,相信肯定不会受到迫害.

    更重要,燕军南下,迟迟没有兼并吴越楚三国,皆因燕军水师薄弱,若越军归降,协助燕帝攻城略地夺取吴楚,有数十万征战兵卒在外,燕帝不但不会为难皇上,还会善待皇上与越国皇族.“

    郭校闫力主归降燕国,韩晏熙思索左右摇摆,若事情似郭校闫所言,归降燕国未必不是好事!

    韩晏熙俯视跪在地面郭校闫,双目直直盯着对方,少时厉声喝道:“大胆,郭校闫,你是不是私自收受燕帝贿赂,故意劝降朕舍弃江山,归降燕帝?“

    突闻质问,郭校闫身躯一阵,忙解释道:“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对没有收受燕帝贿赂,更没有做对不起皇上,对不起越国之事.“

    “是吗?“韩晏熙眸光斜视,来回打量郭校闫,一副不信任样子.

    郭校闫观之,连连摇头道:“皇上,微臣只是帮助皇上分析厉害,归降燕国对皇上最有利,最能够保住皇上权力,若皇上坚持死战,微臣愿鞍前马后战死沙场,以死明志!“

    韩晏熙留意郭校闫面孔神情变化,察觉没有什么异样,上前搀扶郭校闫道:“郭卿,不必惊慌,朕必须确保你没有变节,否则,岂敢向你委以重任.“

    “微臣理解皇上苦衷!“郭校闫朗声道,暗暗喘口气,生怕刚才被韩晏熙察觉端倪,自己人头落地.

    毕竟,他力主归降燕国,皆因与韩晏熙征战时,族人家眷全在皇城内,现在皇城被燕军占领,若不归降燕帝,家族百余人肯定成为燕军刀下亡魂.

    闻声,韩晏熙拍拍郭校闫肩膀,意味深长道:“是否归降燕国,此事需从长计议,必须与侯桢,燕虎等将领商议,保证越军将士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