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侍卫一句话,让刚刚缓和气氛,渐渐又沉重起来.
熊战领兵被燕军伏击伤亡不少?
这怎么可能?
熊恒,熊荣,范丹青,韩忠臣等楚国君臣,只觉匪夷所思,心惊胆战,犹似寒冬站立在风口.
熊战统管楚国十余万精锐,特意前往越国协助吴越抵抗燕军,岂料,尚未传回捷报,发遭燕军伏击.
起初,按熊恒想法,有熊战在,不管熊战支持何方,甚至选择中立,燕军南下入侵楚国,皆需要掂量掂量.
现在熊战被燕军伏击,伤亡极多,又效忠熊武,熊恒甚至怀疑,熊战与熊武联合,有抱团取暖维护楚国念头.
然不管怎样,熊战效忠熊武,却是不容更改事实.
御书房内,陷入沉默时,熊荣突然出声道:“皇上,不管废帝,还是韩湘子,是否快速前来,朝廷都该快速派遣军队前往北方,决不能让熊武会郢城,除非皇上欲被熊武擒获,按熊氏法规处理.“
闻声,熊恒思绪似乎清楚许多,目光转向范丹青,道:“范御史,你亲自监军,与万将军领兵前往北方,必须快速树立朝廷旗帜,亮明朝廷态度,另外多带领象兵,务必阻挡韩湘子领兵回郢城.“
范丹青没有料到熊恒在危难时刻,会让他领兵前往北方阻挡韩湘子,神情稍稍犯难,便痛快接受皇命道:“皇上放心,微臣定不辱使命.“
熊恒挥挥手,示意范丹青退去,快速整顿军马,尽快领兵北上.
御书房内稍稍安定,熊恒起身,盯向熊荣吩咐道:“熊荣,尽快在郢城内宣传熊武出卖楚国北方六郡之事,韩忠诚召集百姓,加固郢城防御,避免范丹青不敌韩湘子,被韩湘子兵临城下.“
“遵命!“
熊荣,韩忠诚朗声道,望向熊恒,察觉对方不再言语,微微躬身退出朝廷.
熊荣,韩忠诚,甚至熊恒心似明镜,熊武才是楚国正统,在熊恒篡位称帝,熊武在韩湘子,熊阔海,熊战等将领拥护下,返回楚国,前来郢城,朝廷一方,南面处在落败状态.
这场博弈,从熊战,熊阔海支持熊武时,胜利的填平,已经逐渐倒向熊武.
要在熊武兵锋下苟延残喘,着实非常艰难,稍稍不慎,还有可能引来生命危险.
怎奈实力不济,他们唯有坚持死战到底.
接下来,韩湘子引兵不断接近郢城时,范丹青整顿军马,带领十万精兵离开郢城,向北方快速行军,大军所过范丹青命令军中将领,不断宣传熊武为苟且偷生,把北方六郡割让给燕国.
消息传出,结果与预料中相差甚远,那些平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百姓,及逐利奔波商人,虽然在茶余饭后连连声讨熊武,然没有多少百姓用实际行动支持范丹青北伐.
行军途中,范丹青常常听到百姓对北伐大军指指点点,甚至有百姓斗胆咒骂熊恒祸害楚国数百年基业.
似乎有章隐秘手掌控制,把他们推向百姓对立面,范丹青领兵赶路中,不得不小心谨慎,时时刻刻提防有百姓效忠熊武,突然奇袭行军部队.
朝廷内,熊荣传播诋毁熊武消息,结果似乎与范丹青领兵北伐没有多少区别.
唯有韩忠诚召集劳役修建郢城城墙,独独进行顺利.
澳城.
集结不少燕国主要将领,与林枫在进行一次重大会晤,商议彻底平息吴越楚三国,一统南方,彻底完成一统大业.
保护本该留守澳城的侯铭封,冯异,鞠文泰,及从前越国前线返回的林枭,驻军南方的冯石虎,蒙阔,湖城的赵鸿儒.
短短数日内,巴掌大澳城内,集中燕国六名高级将领,驻扎数十万军队.
单单从规模来看,似乎没有从前消灭其他诸侯国隆重,然澳城会晤却会彻底改变南方形势.
书房内,侯铭封,林枭,冯石虎,蒙阔等将领,在林枫尚未出现时,低声讨论各地战役,及接下来打算与计划.
房间中,不时传出爽朗笑声.
这群人中,晋王林枭身份最为尊贵,然却不苟言笑,神情凝重.
侯铭封等将领亦留意到林枭神情,尽管他们清楚,在场将领极少与林枭并肩作战,又担心与林枭太亲密,引起皇上怀疑,但众将清楚林枭非少言寡语之徒.
何况,每每谈论军事,林枭常常会阐述自己建议与想法,今日举动,与往常有非常大区别.
众将交谈中,冯石虎移步走到林枭身旁,低声道:“王爷领兵在越国对抗吴越联军,劳苦功高,该高兴才对,为何愁眉苦脸,似有心事!“
林枭负手而立,身体像一柄锐利宝剑,突闻冯石虎言语,微微蹙眉道:“近来,本王领兵在越国征战,虽经历几场恶战,然收获甚少,今日,皇上召集诸将议事,怕会特意商议越国之事,甚至有可能让其他将领取代本王.“
“王爷多虑了,末将刚刚从南方归来,相较王爷经历恶战,末将仅驻守南方,唯有不久前领兵追逐熊战军团,与蒙将军南北夹击,狠狠打击熊战军团.
然这样的举动,与王爷领兵打击吴越军队数量相比,简直有云泥之别.
何况,吾皇睿智,肯定清楚王爷在越国打了几场恶战,已经狠狠消弱吴越联军气势,接下来,王爷会像切瓜似得,带领军队快速推进.
若说吴国还有苟延残喘能力,越国在王爷打击中怕早已元气大伤,朝不保夕.“冯石虎侧身与林枭交谈,轻声道.
他与林枭私交不深,然清楚林枭非善类,领兵作战是个狠茬子,只要盯上敌军,绝不给对方逃离机会.
何况,他领兵前往越国南方,特意研究过林枭作战方法.
表面来看,林枭带燕国半数军队推进缓慢,然却稳扎稳打,通过一个个规模不小恶战,逐步消耗吴越军队数量,气势.
目前,林枭只需继续推行自己作战方法,会像给猎物放血,迟早会消耗完猎物浑身血液,从而领兵取得胜利,自身却不必耗费多少.
差不多与温水煮青蛙没有区别,看似润物无声,然当获悉威胁时,已经没有任何解救方法.
林枭作战策略非常行之有效,然亦需要花费耐心与时间,目前,燕军偏偏不缺少时间.
林枭闻声,嘴角泛起些许笑意,却依然神色冷酷,道:“冯将军过谦了,本王清楚越国战场形势,随着燕军步步蚕食,越军已经退无可退,吴军也不敢退后,不然失去越国北方屏障,燕军轻而易举闯进吴国内.
所以,不管越军,还是吴军,战场中越来越顽强,燕军伤亡越来多.最重要,越过越国中部,水域渐渐增多,燕军行军途中,常常防不胜防,遭遇越军奇袭,行军速度明显缓慢.
本王帐下兵卒,有多来自北方,不适应河流交错地区环境,近来生病者极多,已经拖延全军行军作战速度.“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林枭最清楚燕军在消灭吴越楚三国时,会遇到怎样问题,特别吴越楚三国地区水域众多,若燕军真正行军作战,怕会出现众多预料之外问题.
“燕军不适应南方水域环境,这一点在所难免,王爷该有良策避免才对.“冯石虎道,他清楚燕军前来南方问题所在.
嘴上声称林枭该有方法解决,然燕军将领忙于征战,保护皇上在内,极少有人考虑燕军怎样适应南方水域环境,减少兵卒伤亡.
现在仔细考虑,一时半刻内,的确没有好的解决方法,难道林枭处在诸将中愁眉苦脸,郁郁寡欢.
设身处地想想,不管何人处在林枭位置,全都面临这样的问题.
林枭尚未言语,不远处,侯铭封移步走过来,向林枭躬身行礼,笑呵呵询问道:“王爷,冯将军,你们在商讨什么好事,为何神神秘秘.“
“哪有什么神秘之事....“冯石虎轻声把林枭在越国遇到的难处道给侯铭封,神情惆怅道:“夏日炎炎,燕军不适应南方水域环境,生病者极多,这不仅是晋王面临的问题,若皇上准备部署兼并吴越楚三国,所有燕军都会遇到相似问题,候将军可有良策?“
闻声,侯铭封面孔笑意早已经消失,盯着林枭,又看向冯石虎,少时,有点尴尬道:“近来侯某与皇上着实部署楚国之事,尚未考虑此事.然候命觉得事情应该有解决方法,至少南方兵卒肯定适应南方的环境,这一点毋庸置疑.
王爷,梁铭源帐下梁家军,及生活在长江水域附近燕军,极少生病吧?“
“候将军所言不假,出身南方的燕军征战中,确实极少生病,非常适应南方环境,然类似梁铭源麾下兵卒,燕军中数量极少,难该燕军不利局面.
本王计划,若皇兄依然然本王领兵,返回越国时,暂时停止征战,等待炎炎夏日过去,秋日天气转凉继续领兵作战,趁着秋冬两季,与来年春天,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彻底解决吴越两国.
若候将军,冯将军支持本王建议,待皇兄议事时,还希望两位将军,多多支持本王提议.“林枭神情平静,拱手向侯铭封,冯石虎道.
“王爷,此事恐难处理,楚国已经内乱,皇上肯定着手布置吴越两国之事,相信不但不会推迟,相反会抢班加点快速兼并吴越两国.“侯铭封神情为难,林枭提议与林枫计划截然相反.
不过,林枭出发点怎样,始终与林枫念头相违背,事情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踌躇中,书房外传来声音:“皇上驾到!“
窃窃私语群众,突闻林枫前来,忙整齐列入,站在书房两侧迎接林枫前来.
不久,林枫阔步走进书房内,林枭,侯铭封,冯石虎诸将躬身行礼道:“末将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枫阔步前行,示意诸将平身,靠近林枭后,拍拍林枭肩膀,道:“二弟,近来让你负责吴越战争,着实辛苦了,怎么样,面对这样大规模战斗,你有什么想法?“
“谢皇兄记挂,臣弟无碍,目前燕军进展顺利,偶尔也有稍稍不适应.“林枭盯着林枫,能够感受到林枫对自己关乎,是故毫不犹豫道出自己面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