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汇报,让帅帐气氛雪上加霜,越发冷冽,阴沉.
部落被控制,梁家军猝不提防来犯.好像黑暗中,有张巨大手掌要把藤甲兵,推向无底深渊中.
阿里曼觉得与燕军合作,藤甲兵就陷阱巨网中,蛮族与兵卒,犹似棋盘中棋子,被暗中操控.
这一切,幕后主使,那张巨大推手,非燕帝无疑!
额头冷汗蔓延浑身,滚滚汗珠似被雨水打湿,阿里曼猛地抽出战刀,犹似草原被激怒雄狮,急忙安排将领迎击.
“葛荣,赶紧带领万名兵卒,前往西南,务必阻挡梁家军锋芒,索多,率领万名兵卒前去西北,不管花费什么代价,必须拖延梁家军前行步伐,其余将领,集中剩余两万兵卒,与本帅前往中线,左右出击,迎战梁家军.”
阿里曼清楚梁铭源作战风格,了解梁家军战斗力,深知夜里有场苦战,任何轻敌大意,将给藤甲兵带来灭顶之灾.
“是!”
形势惊心动魄,诸将不敢耽搁,得令阔步冲出帅帐,朝预定方向而去.
部落惨遭燕军攻陷,首领族人,皆沦为俘虏.
此刻,十万雄兵又被燕军算计,彻底与蜀国决裂.
天下之大,诸侯林立,却没有藤甲兵容身之地,若不击败梁家军,强占锦官城,藤甲兵没有立锥之地.
阿里曼脸颊苍白,双目通红,犹似喷火,持刀疾步冲出帅帐,欲带兵与梁家军对战.
然而,冲出帅帐,营盘西面,火光冲天,照亮半个天际,窜天火焰,要吞噬黑暗苍穹.
营盘西北,西南方向,火焰尤为凶猛,夜风中,火焰呼呼作响,似野兽低沉咆哮.
营盘燃烧熊熊烈火时,天空中,不断有火箭穿梭,红龙一样,自空中落下.
落在营帐上,噗嗤一声,呼哧呼哧火焰,在眨眼中,吞没军帐.
使得军营内,火势愈发旺盛.
那些遭遇火焰袭击兵卒,仓皇逃亡,惊叫,哀嚎,争先恐后退去藤甲,扔掉藤甲盾.
宁愿亡命逃亡中,遭遇梁家军箭矢,又或被梁将军生擒,也不想遭遇熊熊烈火,被活活烧死,尸骨无存.
火势这么快?
阿里曼留意眼前情形,不禁喃喃轻语!
梁家军有备而来,欲打的藤甲兵措手不及.
一时,心头怒火,全转移燕军身上,战刀猛地砍在旁边木桩,咬牙启齿道:“燕国,燕帝,燕军,这群混蛋.”
怒归怒!
恨归恨!
敌军来犯,主帅该怎样做,阿里曼心似明镜.
猛地木桩拔出战刀,向身边惊慌不安将领喝道:“全部杀向西方,与本帅快速冲锋,阻挡梁家军锋芒.”
“杀,阻挡梁将军锋芒!”
惊慌,害怕,诸将唯有狂喝,呐喊冲杀,掩盖心中换乱.
“杀!阻挡梁家军锋芒!”
“杀!阻挡梁家军锋芒!”
兵卒闻声,被迫冲杀,迎战营盘西方,自外围扑面而来的梁将军.
此刻,梁将军杀气腾腾.战意无双,恨不得,眨眼中,吞噬藤甲兵.
转战百里,迂回百里,遵照林枫安排,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突现藤甲兵营盘两翼.
铺天盖地火箭,携带火料,射进敌军营盘.
梁铭源,苏长雄兵分两路,未与藤甲兵接触,已经稳稳占领上风!
两翼兵卒,沿营盘防御,快速逼近,好似凭借烈火驱逐猎物,收网时,会大获全胜.
葛荣,索多领兵,火急火燎前往两翼,欲聚集雄兵,临场迎战!
可惜,尚未抵达营盘,西风紧,烈火烧,丢盔弃甲兵卒,仿佛地狱逃出的亡灵,嫣红火光下,神情沮丧,狰狞.落寞.
成群结队,慌乱不安,鬼哭狼嚎,自营盘西面而来.
遭遇熊熊火焰,根本没有御敌,也无法御敌.
可恶!
混蛋!
葛荣,索多怒骂.
扬起弯刀,希望迅速收拢六神无主兵卒,临时结阵,抵抗梁家军!
可惜,阵阵军令传出,惊弓之鸟似得兵卒,不遵从号令,照样向东方安全地带逃离.
更糟糕,外围驱逐藤甲兵的梁家军,狂笑,爆喝,阵阵火箭射出.
营帐遇火焚烧,兵卒遇箭死亡.
逃离之兵,犹似泄洪之水,滔滔不绝,洪峰躁动.
兵卒未动,远方出来震天动地声音,仿佛野兽咆哮.
葛荣,索多怎敢在烈火逼近时,敌军来犯时,多逗留片刻,难以聚集兵卒结阵,唯有混杂兵卒中,狼狈逃窜!
“降者不杀,逃跑抵抗者,死!”
逃离中,耳畔传来魔鬼之音,梁家军仿佛索命厉鬼,叫嚣声不断.
“降者不杀,逃跑抵抗者,死!”
“降者不杀,逃跑抵抗者,死!”
阵阵催命鬼符一样言语,在藤甲兵耳畔,此起彼伏.
逃跑越开,箭雨越浓,越密,反倒主动归降,梁家军高抬贵手,留其性命.
那些失去藤甲掩护,浑身单衣兵卒,拒不投降时,犹似移动活靶子.
被肆意砍伐的树木.倒下一茬又一茬.
转身强势抵抗,遭遇烈火炙烤,迎接箭雨射杀,唯有死路一条.
逃往的兵卒,渐渐稀少,被迫中,唯有扔掉兵戈,主动向亡命追杀的梁家军投降.
葛荣逃亡中,与领兵前来的阿里曼,在乱军中相遇.
留意前方逃往兵卒,与炽热火焰,密集火箭,惊得阿里曼身边兵卒,不敢与之前行.
神情恐慌,扔掉藤甲,盾牌的葛荣,匆匆抵达阿里曼身边,气喘吁吁,嘴巴犹似张开的鱼唇,急忙道:“大帅,梁家军数量太多,火势太猛,兵卒难以迎战,仓皇逃离中,仿佛已被梁家军包围,更可恨,梁家军凭借火箭杀伐,专门克制藤甲,我军毫无招架之力.”
葛荣心似明镜,若当初起火时,有将领稳住三军,兵卒不至于慌乱,也许有迎战梁家军机会.
可惜,众将齐聚帅帐,商议攻城之事,梁家军突然而至,猝不提防,底层校尉,难堪大任.
自兵卒仓皇逃离那一刻,已经逐渐失去反抗机会.
闻声,阿里曼仰头望向西方,火光中,逃往前来的兵卒越来越多,梁家军叫嚣咆哮声,越来越响亮.
战场形势恶化速度,似营盘燃起的烈火,速度之快,始料未及.
阿里曼狠狠跺脚,望向四面,不见索多踪迹,不敢迟疑,询问道:“索多将军何在?”
“大帅,索多将军迟迟未归,恐战死沙场,又或遭梁家军生擒.”葛荣心惊胆战道.
天要亡我!
天要亡我!
阿里曼仰头咆哮,言语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转头狠狠瞪了眼远方靠近的梁家军,长长叹口气,急忙吩咐道:“不必恋战,向东转移,跳出梁家军追击,争取前往剑阁.”
梁家军数量众多,藤甲兵优势丧失,正面对抗,犹以卵击石,
蜀国,不能立足,唯有翻越剑阁,长途跋涉,前往山东四国寻求保护.
怎奈,葛荣急忙提醒道:“大帅,前往剑阁,路途漫漫,军中无粮,兵卒困乏,恐难逃过梁家军追杀!”
锦官城距离剑阁甚远,强行前往剑阁,需穿过蜀国东部,哪里有镇南王领兵死守,若得知藤甲兵反叛前往,途经时,肯定派遣军队阻挡.
何况,梁家军围而不杀,连连叫嚣兵卒投降,似欲饶恕藤甲兵.
葛荣清楚,蜀国兵祸尚未化解,蜀国会团结任何能够团结的力量.
也许,再次归降蜀国,藤甲兵可咸鱼翻身,东山再起.
怎奈,阿里曼欲保全部落火种,不敢恋战,更不敢拿藤甲兵生命冒险,何况,营盘火焰猛烈,稍稍迟疑,营盘遭烈火吞没,全军必死无疑.
不管怎么样,藤甲兵务必逃往,必须有容身之所.
阿里曼言语坚定,向葛荣冷喝:“这是命令,不容置疑,赶紧行动.”
葛荣长叹口气,唯有遵照命令,朗声狂喝道:“全军撤离,快速撤离,向东疾行.”
他不敢想象,兵卒没有充足粮食,与军械支持,又怎样避开蜀军追杀,又怎样翻越剑阁,前往山东四国,
也许,藤甲兵没有战死蜀军手里,反而在前往山东四国时,累死,饿死.
最终,溃不成军.
军令传出,惊慌失措兵卒,纷纷撤离,恨不得插上翅膀,快速飞出营盘似得,
藤甲兵营盘两翼,梁铭源,苏长雄领兵,不断扩大战果,作战中,察觉藤甲兵有放弃营盘,仓皇逃离念头.
梁铭源一马当先,狂喝道:“兄弟们,追杀藤甲兵,决不能放虎归山.”
“追杀藤甲兵!”
“追杀藤甲兵!”
梁铭源领兵杀伐中,在左翼冷声狂喝,快速拉弓射箭,胁迫敌军投降,抓捕俘虏,扩大战果,提防藤甲兵,趁乱逃之夭夭.
苏长雄领兵自右翼猛攻,不言不语,无声无息进行战斗,然而,帐下兵卒战力强横,士气旺盛,杀的藤甲兵落花流水,主动投降俘虏不少.
藤甲兵夺命逃亡,似在摇摇欲坠独木桥中前,危险万分,稍有不慎,要么变成梁家军战剑
处境糟糕!
相较被杀,被生擒,能在乱军逃亡,绝处逢生,显然非常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