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内.
四路燕军,从不同方向猛攻,趁蜀军来不及准备,在蜀北快速攻城略地.
侯铭封,赵鸿儒,蒙阔,吩咐部队,疾驰前行,雷霆之势,横扫蜀北防御空虚之地.
此刻,四路燕军中,伍召驰率水师,渡船逼近锦官城外,望江楼内,清楚看到城外,摇曳怒南江战船.
城中,派将领封锁怒南江,密切坚持江中水师一举一动,另外,命令将领在锦官城内严防死守,防止燕军奇袭城池.
与此,侯铭封,赵鸿儒,蒙诺等将领,穿州过郡,蜀北不少城池易主.
御敌之兵未至,燕军连连猛攻,噩耗频传,由蜀北传回锦官城.
一叠一叠,罗列柳浦琊书房书案中,令柳浦琊焦头烂额,非常郁闷.
燕军没命的攻城,马不停蹄架势,恨不得日行千里,兵临锦官城.
柳浦琊心中清楚,燕军快速逼近,柳浦筠,张晟臣,镇南王,除镇南王帐下兵卒,寻找雄关坚城在蜀北防御,柳浦筠,张晟臣,皆领兵奔赴前线,没有与燕骑接触,难阻燕骑锋芒.
不断噩耗自前方传回,锦官城百姓,渐渐彻底清楚蜀北战事,又有北方不断蜂拥而来的流民,城内外,战争气氛越来越严重.
官员,百姓,杯弓蛇影,疑神疑鬼,惶恐不安.
街道中,每个人面孔中,洋溢笑容消失,却而代之,浮现出焦虑,惊慌之态,生怕蜀北燕骑杀伐而来,沦为难民,携家带口,举家迁移.
此刻,这些激愤百姓,对温氏声讨越来越严重,似睚眦欲裂野兽,恨不得,把温氏族人剥皮抽筋,饮血食肉.
蓬莱客栈中,林枫,梁若薰,温蝶舞,冯石虎静立厅内窗户旁边,窗户半掩,透过一寸宽缝隙,凝视街道内情况.
林枫,冯石虎,冷峻脸颊中笑意阵阵,梁若薰古井无波,温蝶舞神情仓皇.
街道内,来往行人,开口温氏,碧口温氏,矛盾激化,渐渐非常不利温氏.
身困客栈,不知家族安危,温蝶舞惶惶不安,生怕激愤百姓,冲进温氏家族内,伤害族人.
沉默!
温蝶舞抿着嘴唇,不时瞥向林枫,良久,鼓起勇气,眸光闪烁不定,道:“老爷,百姓激愤,恐伤及温氏族人,求老爷出手相助.”
闻声,林枫笑意盎然,不言不语,视线照旧盯向街道中.
温氏乃世家,族人高瞻远瞩,目光如炬者,数不胜数,定不会在锦官城百姓声讨时,让族人置于险境中而不顾.
不过,百姓声讨之声,声势浩大,肯定传进柳浦琊耳中,前线战事不利,城中民意激愤,若群臣联合上书,柳浦琊定对温氏痛下杀手,平息民愤.
温蝶舞秀眸盯着林枫,眸光中,布满期待与忧色,怎奈林枫不言不语,不曾搭理.
家族之事,林枫之事,令她烦心不安.不解家族怎样绝处逢生,死里逃生.
少时,声讨温氏的百姓,从街道穿过,林枫关闭窗户,转身回到客厅,盘腿坐在书案前,手端茶杯,询问道:“老冯,温氏筹备怎样,能否全身而退.”
“老爷放心,温青云,温箴言,温江海,老奸巨猾.温氏欲转移,柳武牧出手,未必阻挡,柳浦琊乳臭未干,根本没有能力阻挡.”冯石虎道明详情,轻声向林枫道:“若无意外,今夜,温氏就全身而退.”
林枫颔首,直问前线战事:“城中流民渐多,候将军,赵将军,蒙将军,该有所收获?”
冯石虎抬头瞥向温蝶舞,不敢言语,生怕泄露身份,走漏消息.
这时,林枫抬头,向梁若薰道:“薰儿,带蝶舞姑娘前往寝室,有些事儿,该告诉蝶舞姑娘.”
梁若薰默默点头,示意温蝶舞前往寝室.陌生人扮演太久,梁若薰也心生厌烦.
今日,向温蝶舞道明身份,返回梁家,也不会等待太长时间!
温蝶舞吃惊,担心,恐慌.
似林枫之前所言,有些秘密,她不该知道.知道了,若不保守秘密,会招来杀身之祸.
奈何家族背弃蜀国,已成既定事实,不管愿不愿承认,她与室内三人,再难划清界限.
无可奈何中,与梁若薰移步前往书房.
佳人离去,冯石虎旋即轻声道:“皇上,三路燕骑,除蒙将军遭遇镇南王阻挡外,侯将军,赵将军,尚未遇到大规模蜀军,长途奔袭,让蜀军措手不及.
然而,柳浦琊派柳浦筠,张晟臣带重兵前往北方,若急行军,今夜,便与燕骑相遇.”
“嗯!”林枫颔首,手指弹在书案,询问:“镇南王与柳武牧,柳浦琊关系怎样,采取离间之计,有几成把握.”
离间之计?
冯石虎惊叹皇上计谋百出,汇报道:“柳武牧与柳武威没有矛盾,至少,暗剑侦查,没有察觉柳武威对柳武牧有任何不满.
倒是柳武威领兵征战,诸位皇子中,更钟意柳浦淳.所以,柳武牧,柳浦琊叔侄,矛盾不少,在朝中纷争不断.”
“妙!”林枫轻呼,道:“常言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柳武威,柳浦琊叔侄有矛盾,便可里间.”
冯石虎颔首,思量再三,没有良策,询问道:“皇上有何妙计良策?”
林枫一副胸有成竹之态,弹动的手指骤停,神情突然严肃.
“柳浦琊向朝中将领官员府邸派遣宦官,亲信监视,我们恰好借助其手,绑架柳武威重要家眷,你以柳浦琊语气写信一封,派暗剑把书信与柳浦琊渗透镇南王府中亲信,带去蜀东前线,添油加醋,挑拨他们叔侄矛盾,不怕柳武威在前线不紧张.”
闻声,冯石虎考虑片刻,询问道:“皇上,绑架柳武威家眷,生擒柳浦琊亲信,写信送去前线,这一切,暗剑会轻松解决,然末将担心,战事紧张,柳武威弃家眷于不顾.”
冯石虎相信,这世上,有些人像茅坑边石头又臭又硬,柳武牧身为皇亲国戚,蜀国遭遇兵祸,未必顾虑家眷.
“必要时,也可见血嘛!”林枫随口道:“那时,不怕柳武威,柳浦琊叔侄,不反目成仇.”
得令,冯石虎建议道:“末将令暗剑把柳武威家眷送往神都?”
“不,陷害要坐实证据,不怕柳浦琊抵赖.”林枫提醒.
冯石虎恍然大悟,微微颔首,再问道:“皇上,能否如法炮制,针对张晟臣,柳浦筠?”
“张晟臣有罗达奇兵对付,够其喝一壶.”林枫信心满满,不惧蜀将道:“西陲羌人叛乱,会威胁柳浦筠帐下军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去安排吧.”
“是!”冯石虎自软榻而起,躬身退出.
寝室中,梁若薰再说,温蝶舞再听.
此刻,温蝶舞秀面苍白,浑身香汗淋漓,似从浴桶而出.
燕帝?
梁若薰?
她早就怀疑两人身份,不料与自己猜测中,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亲耳自梁若薰嘴里,听到他们真实身份,温蝶舞内心反而恐慌.
难怪锦官城内,百姓声讨温氏.
难道林枫在望江楼,吟诗作赋.
难怪望江楼内,林枫羞辱自己.
这一切,皆因北方战事而起,林枫所作所为,只为消灭蜀国.
不过,温蝶舞更担心,当初温氏拒绝与林枫联姻,望江楼内被其羞辱,温氏前往燕王,犹似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待林枫锦官城击败蜀军,返回神都,一定对付温氏.
沉默.
无限沉默!
许久,温蝶舞盯着梁若薰询问道:“永王战死,你身为永王妃,与仇家和睦相处,难道没有半点羞耻之心吗?”
“我的事儿,你不要管,也管不了,怎么做,我有自己想法,倒是你,退婚在先,忤逆在后,考虑考虑自己吧.”梁若薰言语不温不火,警告温蝶舞.
“我.....?”
温蝶舞郁闷,不清楚该怎样解决问题,面对林枫.
难怪之前,梁若薰屡次提醒,林枫连番警告.
苦恼中,温蝶舞盯着梁若薰,轻声道:“你与燕帝相处,与梁家有关,你为家族牺牲,我为何不能?”
温氏前往燕国,可否躲过一劫,难以预料.
然而,梁若薰有言在先,事在人为,她愿意,家族危机,未必不能解决.
“随意!”梁若薰语气冷冽,转身离去.
寝室内,温蝶舞静立不语,思绪混乱,沉默.
良久,长长深呼,移步走出寝室.
有些事儿,总要面对.
今日,林枫授意梁若薰道明事实,让她做出选择.
家族?
单单家族,就令她牵肠挂肚.
移步客厅,余光留意林枫,察觉对方假寐,温蝶舞轻步上前,欠身行礼:“老爷,奴婢有罪,温氏有罪!”
奈何,林枫沉默不语,似置若罔闻.
温蝶舞观之,心怒,不敢发作.
明知林枫心似明镜,在故意刁难,一时无语.
燕帝!
面前之人,曾与自己有婚约,岂料,事情千变万化.
不曾为妃,反倒为奴.
家族惹来祸端,却由她赎罪.
蹑手蹑脚,移步林枫身边,跪坐旁边软榻,素手主动为林枫捏肩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