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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2章 战,铁血狂战
    汉城,起义军大本营。

    昔日,赵国富庶繁华城市,在兵家控制下,因战乱,因流民涌入,城池残破,百姓穷苦。

    街道中,衣衫褴褛者不少,拖家带口乞讨者,比比皆是。

    相反,街道两旁,往日门庭若市商铺,小商小贩,早在起义军攻陷汉城前,携带金银细软匆匆逃离。

    此刻,汉城像被遗弃的孤儿,残败不堪,又像被玷污的花瓶,肮脏不堪。

    城中心,府衙内。

    前厅,宾朋满座,美酒佳肴,舞姬翩翩起舞,颇有几份豪门贵族醉酒笙歌场景、

    今日,起义军统领范文成邀请帐下将领,齐聚府衙中,商议军政。

    毕竟,范文成得到情报,汉城中,潜伏大量燕国暗剑精锐,又有谣言声称,大宋派冯石虎抵达邯郸,欲前往汉城,取代兵家。

    范文成及兵家弟子知晓兵家与宋国素有嫌隙,双方未有死仇,却水火不容。

    加之,北方巨变,燕宋争霸时代到来,若大宋控制起义军,可里应外合,为燕国平添问题。

    是故,范文成深思熟虑,相信留言绝非空穴来风。

    一时,汉城中,兵家弟子思绪紧张起来。

    更重要列差,燕军主力军回归,燕帝帐下著名将将领冯石虎,自南方归来,征战宋国,伤亡抵达燕京城,就率帐下铁骑,前来邯郸,与恒邦昌联合,平息叛乱。

    冯石虎何人,兵家弟子不可能不清楚。

    加之,兵家与燕军有血海深仇,燕军斩杀郁穷兵及五万兵家军队,双方矛盾,达到不死不休状态。

    是故,冯石虎坐镇邯郸,一定不会给起义军喘息机会。

    范文成获悉冯石虎率军抵达,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与冯石虎战场较量,有机会给郁穷兵及战死兵家军队报仇。

    紧张,燕骑战斗力强大,起义军伤受恒邦昌率军阻挡,前进锋芒锐减,冯石虎率军与平叛将领恒邦昌汇合,燕国平叛军队数量暴增,假若开战,起义军压力越来越大。

    更糟糕,冯石虎图谋起义军,与兵家镇压起义军,两件糟糕事儿,先后发生。使得起义军处境越发糟糕。

    近期,汉城及起义军控制城池中,宋国密探越来越多,穿梭在汉城与邯郸,兵家弟子不清楚该怎样面对燕军,亦不清楚,该怎样解决藏在暗处的柳灼崖。

    何况,不管牟城也好,汉城也罢,虽为燕国领土,但距离宋国非常近。

    尤其汉城,穿过燕国控制梁国的北方九郡,变能抵达宋国领地中。

    假若宋国对起义军感兴趣,接下来,兵家弟子不仅要提防燕军,更要提防宋军,使得事情变得越发复杂。

    兵家统领范文成,坐在客厅中央,端起酒杯,愁眉不展,神色堪忧。

    在他下方,聚集六名兵家弟子,就是他们七人,及数千分布起义军中层将领,控制十余万起义军。

    沉默气氛,让眼前美酒佳肴,变得索然无味。

    留意到范文成苦涩神情,一名将领放下手里竹筷,抬头望向范恒文,道:“范统领,燕军来袭,宋使虎视眈眈,起义军及流民每日消耗极大粮草,范统领对今后局势有何看法。”

    尽管月前恒邦昌已经带讨逆军抵达汉城,强势阻起义军前进步伐,自外围不断攻击,缩小起义军控制领土。

    又派出骑兵,洗劫兵家运粮军队,然而,万幸天狼军主力尚在。

    现今,大燕正式平叛,宋使图谋不轨,使得时局变得扑朔迷离。

    兵家弟子蛇鼠两端,提心吊胆。

    闻声,范文成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道:“燕军强大,必须阻挡,城池加固,守卫加倍,至于柳灼崖,不来汉城则已,敢来汉城,直接城门口斩杀。”

    “范都统,事情没有统领想象中那么糟糕,只要在我们控制城池中,密切监视宋国人,柳灼崖绝对没有机会取代我们,何况,末将已经派人传出消息,有宋国人进入汉城,直接杀无赦。

    当前,我们关注重点,该是燕军主力才对,按照末将想法,范都统过于轻视燕军,若加固城墙,加强巡逻,能够挡住燕骑锋芒,南北方诸侯国就不会覆灭了,郁将军率五万精锐,亦不会被燕骑斩杀殆尽。”

    “没错,不久前,兵主派人传来消息,声称兵家准备联合楚国,开始对燕国在南方势力进行反攻,命令我们必须牵制燕军,减少兵家在南方压力。”一名将领亦道:“是故,范都统,按照兵主吩咐,我们任务非在燕国开疆辟土,相反,只需长期拖住燕军,帮助兵主争取时间。”

    兵主志向宏大,志在恢复大周荣耀,然而,兵家初次动兵,遭遇燕军凶悍打击,不禁在战场上损兵折将,蔡国之战,使兵家在各诸侯国潜伏力量,全部暴露,不得不撤离出来。

    突然变故,导致兵家在南方连容身之所亦没有。

    现今,燕军半数兵力,返回燕国,半数兵力留守江南,兵主姬天命再次窥视蔡国领土,欲联合南方诸侯,夺取蔡国,光荣复国。

    身在北方燕军,在兵家尚未占领蔡国前,觉不能南下,因此,范文等人必须确保南方战事无碍。

    范文成闻声,有点郁闷,道:“兵主不了解实际情况,冯石虎亲自平叛,我等处境堪忧,绝不会像从前那般轻松。”

    对于起义军在燕国内情况,范文成保持谨慎态度。

    甚至担心,若冯石虎,恒邦昌率军猛攻汉城一带,他们能否保住当前控制的地方。

    兵主要求,他又不得不遵守。

    不禁询问道:“郭将军,蓝将军,你们对当前时局有何看法,有何良好策略?”

    “范都统,末将觉得,我们改趁冯石虎初到邯郸,立足未稳,声东击西,夺取邯郸,重挫燕军士气,加之,邯郸乃重镇,军粮物资丰富,可化解义军粮食物资奇缺困境,也能实现兵主吩咐,长期拖住燕军。”名叫蓝名扬的将军,野心勃勃向范文成建议。

    “蓝将军,你的建议,在开玩笑吗?”范文成闻声,眉头紧皱,只觉得蓝名扬建议太过轻率。

    冯石虎与恒邦昌帐下骑兵,合计十余万人,多半驻扎邯郸城附近,邯郸城防御严密,依照起义军力量,

    偷袭邯郸城,重创燕骑,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有何区别。

    加之,起义军能够暂时阻挡恒邦昌,皆因主动避而不战,保全势力。

    “范都统,军机要事,末将岂会开玩笑。”蓝名扬面色严肃,一本正经道。“我们采取声东击西策略,调集燕骑离开邯郸,趁邯郸守卫空虚时,出兵攻城,难道不可取吗?”

    “蓝将军,你可曾想过,恒邦昌与冯石虎皆在邯郸城,采取声东击西策略,顶多调离一人,他们中任何一人,留在邯郸,都意味蓝将军计划失败。”范文成冷语道。

    之前,蓝名扬指责他加固城墙,加强守军,太过轻敌。

    现今,蓝名扬建议出动袭击邯郸,难道不是轻敌吗?

    蓝名扬暗暗不悦,抬头向坐在对面的郭破军询问,道:“郭将军,你怎么看,坚持守城不出,还是主动出城作战。”

    “范都统建议稳妥,蓝将军建议不是不可取,不过,考虑起义军处境,一味被动死守,迟早被燕骑步步蚕食,起义军粮草消耗殆尽,将从内部崩溃。”郭破军朗声道。

    闻声,蓝名扬紧锁思绪渐渐舒展,向范文成道:“范统领,郭将军亦坚持主动出击。”

    此刻,蓝名扬言语,明显像范文成示威,一时,范文成面色铁青,端起酒壶,斟满酒,一饮而尽。

    这时候,郭破军望向范文成,对蓝名扬道:“范统领,蓝将军,你们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提议主动出击作战,却绝不支持蓝将军奇袭邯郸的冒险举动。”

    “郭将军,你什么意思,不袭击邯郸,怎样牵制燕骑。”蓝名扬闻声,很不快的质问。

    范文成亦望向郭破军,神色中,充满好奇。

    郭破军浅笑,道:“起义军攻击邯郸,无疑以卵击石,然而,汉城附近,有诸多城郭,虽在提防起义军,却不像邯郸那般坚固,我建议,仰拱邯郸,吸引冯石虎与恒邦昌注意力,攻陷汉城附近城郭。

    毕竟,兵主给我等命令,是牵制燕军,而非攻陷燕国。”

    范文成,蓝名扬,郭破军,三人建议,截然不同。

    客厅内静默片刻,范文成站起来,朗声道:“郭将军建议不错,避开冯石虎与恒邦昌,袭击汉城周边城郭,扩大起义军领土,牵制燕骑,再好不过。

    接下来,按照郭将军提议部署。”

    邯郸城中,冯石虎与恒邦昌亦在商议军政之事。

    冯石虎率军初到邯郸,通过恒邦昌与暗箭成员汇报消息,不费吹灰之力,了解邯郸情况。

    此刻,他获悉兵家实力,清楚柳灼崖,贺柄章动向。

    对兵家,冯石虎有较多手段,丝毫放在眼里,主动出击,雷霆镇压,围而不攻,等待起义军内部瓦解。

    这些方法,皆可完成平叛任务。

    唯独柳灼崖与贺柄章出现邯郸城,超出冯石虎预料。

    他与皇上率军在开封城作战时,暗剑成员汇报柳灼崖与贺柄章皆在开封城。

    然而,他率军抵达邯郸城,柳灼崖,贺柄章已提前抵达,事有蹊跷啊。

    冯石虎亦清楚柳灼崖手段,知晓贺柄章乃李牧亲信,这两人全不是等闲之辈。

    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悄无声息抵达邯郸城,绝没有什么好事儿。

    加之,冯石虎担心柳灼崖与贺柄章抵达邯郸,可能对起义军有所图,否则,他们不必千里迢迢,冒险生命危险,潜伏邯郸。

    邦昌全神贯注盯着冯石虎,良久,询问道:“冯将军,你怎么有何想法?”

    燕军欲镇压义军,攻陷义军控制城池,彻底收复失地,然而,柳灼崖与贺柄章显身邯郸,时间很不凑巧。

    尽管他不清楚贺柄章,但了解冯石虎.

    当年,柳灼崖是赵国皇帝最信任的臣子,收揽军政,权倾朝野。

    赵国灭,投靠宋国,又被女帝重用。

    是故,要说柳灼崖没有什么能耐,恒邦昌不相信,

    这么一个人,来到邯郸,绝对带有不可告人秘密。

    “封锁邯郸城,瓮中捉鳖。”冯石虎抬头,对恒邦昌道:“柳灼崖,贺柄章颇有能耐,必须快速除之后快。

    另外,向起义军施压,步步为营,逐步蚕食其控制地盘,不给柳灼崖联合义军任何机会,亦要重挫义军。”

    “封锁邯郸城不可取,没有寻找柳灼崖藏身之处,冒然封锁邯郸城,会打草惊蛇,加之邯郸城太大,漫无目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恒邦昌微微摇头,不认可冯石虎提议。

    冯石虎浅笑,满不在乎道:“恒将军,你把事情想的太复杂,柳灼崖狡诈,但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冯石虎前往邯郸,肯定为叛军而来。

    现今,没有直接前往汉城,相反在邯郸密切活动,假若猜测不错,他肯定与昔日同僚联系,只要我们抓捕他昔日同僚,严加拷打,威逼利诱,一定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出柳灼崖与贺柄章。”

    “如此,甚好,我亲自带人行动,你带人部署,征讨叛军。”恒邦昌闻声,恍然大悟。

    冯石虎信心满满,道:“起义军不过十余万,占领三座城池,加之,有大量流民参与其中,且不论战斗力强弱,粮食问题,首当其冲。

    断其粮草来源,起义军自会从内部不攻而破,若对方顽固抵抗,铁血镇压。”

    “起义军中,确实没有多少粮草军械,昔日,他们运粮军,常常被燕骑抢劫。”恒邦昌赞同冯石虎提议,却又不无担心,询问道:“冯将军,计划斩断起义军粮草来源,这样做,估计月余时间后,起义军会发生粮食危机。

    不过,皇上要求你我速战速决,太耽搁时间,恐怕会引起皇上严重不满。”

    “恒将军,我军作战,想来以攻为守,岂会采取围城策略,我仅随口一提,战,肯定要战,而且必须大战。”冯石虎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