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大营内,林疏影清洗后,退去血污衣衫,换上劲装,显得英姿飒爽,精明能干,完全没有先前惊慌柔弱之态。
林疏影走进帅帐时,蒙阔,白羽非等宋军将领已经在待命。
此刻,冯异已经向蒙阔讲清楚了事情前因后果,昔日两人为宿敌,而今又分属不同阵营,蒙阔至今因冯异偷袭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奈何,不久前,冯异率领燕军,把林疏影自乱军中救出来,即便两人依旧势如水火,可蒙阔却不好意思向冯异发飙。
看到林疏影走进帅帐,蒙阔,白羽非,曹坤等将领迅速靠上来,神色紧张的道:“皇上,末将等人罪该万死,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会盟期间发生这么大事情,俨然超出蒙阔预料,即使在察觉郑军大营有异样,他率领军队第一时间来救驾,结果还是来迟一步。
还好林疏影安然无恙,否则,这次,他当真要遭遇大麻烦了,救驾不利,将让他彻底断送军事生涯。
林疏影摆摆手,瞥了眼蒙阔问道:“梁军与郑军有何举动,蒙将军,你打算怎么做?”
亡命生涯,让自己差点丢掉性命,林疏影在这个世界生活好几年,也没有遭遇这般危险,当前,宋国部队已经抵达,是时候复仇了。
蒙阔闻言,神色恭敬来到林疏影面前,直言道:“为确保皇上安然无恙,宋军未曾追击,当前,燕军正横扫睢阳城附近地区。”
长期来,蒙阔不希望燕军染指梁国,奈何,今夜发生的事情,俨然已经触及了林枫底线,即使向林枫提出抗议,林枫已经没发把他放在眼里。
何况,林枫差点被杀,正在气头上,此刻,阻止他消灭梁军,追杀柳文龙,简直在与燕国为敌。
闻言,林疏影目光转向神色严峻,全神贯注盯着沙盘的林枫,也扫了眼沙盘,忍不住暗叹,林枫帅帐内的两块沙盘,竟然既有北方诸侯国山川城郭粗略地形,还有梁国城防关卡,忍不住向着林枫多看眼。
“燕帝,燕国北方遭遇博尔赤部队袭击,难道燕国还要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梁国身上,是不是顾此失彼了?”
短暂沉思后,林疏影直接反问,林枫救了她,她非常感谢,可公是公,私是私.。个人情感与国家利益她分得很清楚。
首先,她是宋国皇上,代表着宋国数千万子民利益,其次,她才会为自己考虑。是故,不会与林枫有私交,就忽视宋国利益。
林枫缓缓抬起头,神色惊愕的望着林疏影,暗叹,这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先前若自己在乱军中救她,此刻,她还有言语机会吗?
忍不住语气强硬的问道:“女帝这是要过河拆桥,还是要卸磨杀驴,你当前太多,是不是太势力些?”
博尔赤部落,他林枫会亲自荡平,不过,梁国,他也要灭掉,否则,今天梁国想暗杀自己,下次,还不晓得那个诸侯国会解决掉自己。
是故,但凡挑战自己威严,对自己生命构成威胁的诸侯国,他定要连根拔起,把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
这次,梁国敢联合郑国准备借会盟机会,灭掉北方诸侯国君王,就因为蒙阔阻挡燕军在梁国征伐,才差点导致自己有杀身之祸。
是故,这次,不管谁,不管什么事情,哪怕与宋国撕破脸皮,他也会铁定心思灭掉梁国,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林疏影闻言,轻轻淡笑,双眸盯着林枫,语气和煦的道:“燕帝,素有军事才华,燕军骁勇善战,这一点无可否认,另外,朕也没有翻脸不认人,更不会过河拆桥,毕竟,今夜,若燕帝出手相救,朕肯定会葬身乱军中,就算侥幸生还,也会落入梁军之手,结果不言而喻!”
“可是,燕帝有没有想过,燕帝盛怒之下,不顾北方威胁,把燕国半数军队放在梁国,难道燕帝有信心燕军可击败博尔赤部落吗,何况,燕国已经从梁国身上获得巨大利益,今夜发生的事情让人恼火,可燕帝不该失去理智,做出不利于燕国的事情。”
听着林疏影言语,若非晓得对方为宋国女帝,林枫还以为她是燕国嫔妃呢,言语中,不但没有提起宋国在梁国利益,相反,处处为燕国着想,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林枫不相信林疏影内心为燕国考虑,当前,她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北方博尔赤部落上,不断提醒燕军该撤出梁国,专心对付东胡。
倘若他傻乎乎带着燕军离开梁国,那么,接下来梁国将成为宋国的天下。
想到这里,顿时,林枫越发憎恨柳文龙,赵柯死,北赵乱,燕军护送赵帆返回邯郸继承皇位,奈何发生柳文龙设计诛杀诸侯国君王的事情。
燕军保护自己离开了,赵帆却生死未卜,燕军撤离梁国,护送赵帆前往邯郸的计划,在赵帆未显身之前,已经处于搁浅状态了。
柳文龙祸害了自己,他若不在梁国身上讨些利益,将意味着长久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当前,不管林疏影说什么,燕军都不会离开梁国。
林枫想了想,直言道:“女帝,当前宋军在梁国并没有多少军马,柳文龙又抱着鱼死网破的态度,是故,当柳文龙把鞠文泰,马武军团从前线调集回来时,宋军可独自应对吗?没有燕军帮衬,陈宋联军短时间内,怕是难以抗衡梁军,何况旁边还有郑国虎视眈眈呢?”
林疏影闻言,转向蒙阔,问道:“当前梁国有多少军队,难道梁国境内的陈宋联军还阻挡不住吗?”
“女帝,在下冒昧,替蒙将军回答你这个问题,当前,梁国除了鞠文泰和马武手中的六十万狼骑军,西垂地位还有十几万狼骑军,这次,配合柳文龙对付咱们的部队就来自西垂,皇上说的没错,倘若没有燕军部队,陈宋联军怕不能对付梁国。”不等蒙阔发言,冯异抢先一步道,在场之人,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梁国,是故,言语中有几分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