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跟自家有血缘关系的女子,严家父子就算在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
“枝枝乖,快别哭了,父亲这么疼你,又怎么会在乎这么一点钱呢?”
“可是”长瑾还是抽抽搭搭,“母亲,若是母亲知道了我的身世,她会不会不喜欢我,会不会厌弃我?”
这种事,是当然一定会发生的。
但严家父子心里都有算盘,齐齐安慰人。
“怎么会,我们是一家人,快别说这些话了。”
于是,一家人阖家团圆。
严夫人原本正在花园修剪花木,突然眼前一花,他的儿子便拉了一个姑娘来到了她的面前。
“娘,娘你快别弄了,你看看这是谁来了?”
严夫人手中的喷壶不紧不慢浇水,神情中却很淡。
“谁来了?你先占过去一点,你挡着我了。”
严锦华还想开口,长瑾拉了他一把。
她缓缓的摇头,示意不可。
严锦华见了,便也站在了一旁。
“娘,看你这整天如此操劳怎么可以,我看明天我得送几个园丁过来了。”
“送什么园丁,你娘身体好着呢,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爱伺弄这些花花草草,你弄几个园丁过来,那我还干什么?”
将最后几株花浇完,这才转过了身。
这一看,手中的水壶就掉到了地上。
她一把抓住了长瑾的手,神情激动。
“姑娘,你是哪里人啊,今年多少岁了?……”
问了一串,却又觉得不妥。
哪里有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盘问的,倒像是别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长瑾没有说话,只是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就这个动作,让严夫人看呆了。
“像,实在是太像了。”
“像什么?娘你是不是觉得,这位姑娘很像娘年轻的时候?”
他说的这么直白,严夫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锦华别胡说,人姑娘都难为情了。”
长瑾眨了眨眼睛。
她到底什么时候有表现过难为情的样子吗?
“娘,哥哥没有胡说。”
严夫人顺口应了一声,然后便呆住了。
刚刚她叫自己什么,她称自己酿?
她将目光转向了严锦华,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知道当年在医院就抱错了孩子的时候,严夫人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难怪,看到这姑娘的第一眼,她心里就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枝枝,娘的枝枝,苦命的孩子……呜呜呜……”
严锦华对于女人哭哭啼啼不感兴趣,丢下几句话,便借口安排接风宴退了下去。
这边,严夫人拉着长瑾的手,将她的近况全都问了一遍。
当听到自己女儿在大上海的时候,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进了大上海这种地方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呜呜呜……”
长瑾发现,这个女人是特别喜欢哭的。
对于这样的人,她是没有一点办法。
“娘你放心吧,那边的人对我都挺好的,就是这一次出来,还说会登报报我疾病而亡呢。”
“这就好,这就好。”
严夫人兢兢业业了一辈子,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污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