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芳恭敬伏拜,王明淡望虚空的眼目却是闪烁起了一层幽光,嘴角微勾轻摆手掌:“接着说,说重点!”
“是~主人!志芳该死!”心中本来还有些沾喜的崔志芳听到主人的最后的话,身子一怵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对于他的模样王明在乎,毕竟他又没有把崔志芳同身边僵尸一样抹去灵性只余下本能,而且经过炼体重生的王明,现在却是已经不需要任何棋子,心中思想王明微微颔首道:“还有吗?”
“是,主人!”见主人没有责怪自己,伏跪在地上的崔志芳才终于吐了口气,接着连声道:“主人,这段时间因为终南山的原因,蒙古与金朝军队早已厮杀数场,虽不分胜败但金朝衰弱不堪已是和解在即,两国相商暂时息宁只带小部急行前来,恐怕过几日就会拔营至此。”
说到此处,崔志芳语气停顿了下,小心叩首道:“而山脚下想着浑水摸鱼的江湖人士也是越来越多,我全真教虽然教众无数,但精英弟子却都是繁伤有疾无法护持,而普通弟子却都是功力薄弱之辈城镇之中已是发生数起乱斗,就连全真道宫亦有宵小闯入,时间逾久,只怕~只怕会扰到主人清净!”
对于崔志芳为什么如此小心,王明自然明白,咂了咂嘴低笑转目道:“那全真教山门破碎后,有没有弟子私自下山啊?”
“当日主人走后,一部分无师无祖背恩弃德之辈私自离开终南山!”也不知那群人最后做了什么,在王明面前,崔志芳都不禁咬牙切齿了起来,随后醒悟过来身体飞快叩首磕头,砰砰直响传出告罪之声:”主人恕罪,主人恕罪!志芳该死志芳该死!
“呵,你死不死无所谓!”一声淡漠低笑传出,王明缓缓转过了身子,眼目深邃漠然却带着莫名之色,他却是想到了自己那四个无有纯粹信仰之力的能量法身,本能告诉他,它们对于自己以后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帮助,心中思索王明嘴中却是冰冷远望向了山下,一声声惨叫落入耳就算王明如今漠然的心,都是升起杀意,摆手微指道:“但他们,今天必死!!”
冰冷述说,王明探出的右手就是虚空轻握了下,只是须臾就是擒握出一柄锈迹斑斑的三尺铁剑,在崔志芳迷惑的目光下,王明嘴角微勾有些‘感叹~’地抚了抚斑驳剑身:“道友,好久未见了!”
“吟~~”话音甫落,崔志芳只感觉眼前刹亮,耳边瞬间响起一道惊天彻地的剑鸣,还未清宁几日的终南山脉,亦是缓缓凝升起接天连地的耀眼白色光柱。
过了许久,待遮挡眼睛却还不断流泪的崔志芳睁开双眼,嘴巴不自禁惊愕大张了起来,只见刚才还锈迹斑驳扔到地上都懒得捡起的破剑却是已经变了模样,飞舞盘旋在虚空之中随着剑鸣不断洒射着青光,铜锈剥落周身也是变得越来越明亮。
“吟~吟~~!”明明是一件死物但随着阵阵清亮的剑鸣但内里蕴含的欣喜与解脱却是使人莫名惆怅。
清亮剑鸣却不是他一人听到,随着时间缓逝黄昏落后就归房息睡的方圆数百里众生全都不自禁的走了出来。
“吟~吟~!”
伴着越来越响亮的清鸣,无数之处的无数之人却都是膛目结舌张大了嘴巴:“剑!是剑!,好大的剑!”
没错,是好大的剑!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崔志芳不知道,他头顶那耀眼异常的光芒是一柄巨大无比的光剑,而一切的始发点只是一柄三尺不断飞旋的青锋之剑。
“快~快!那是我们终南山全真祖庭所在的地方!不要出什么差错啊!”
而此时的数十里外一个花白胡须清风道骨的老道士却是满面焦急,大力劲抽着身下汗津津平日宝贝异常的乌骓宝马。其后的几个同样穿着的身影也是跟在其后紧追不舍:“丹阳师兄,你行慢点儿!身后弟子已是跟不上了!今日白天已经走了那么远!”
“处机,不能等~,现在是我全真教生死攸关的时刻,何况那通天神剑就在我终南山脉,志敬志芳他们又受了伤,嘶~若是全真教出了事情,九泉之下我马钰怎可有脸面对师傅他老人家!”
“可是,师兄你的身体……!”
“不用说了!吾意已决!”挥鞭打断其他师弟的话,马钰才又接着道:“不二,你暂且留在这里等志宁~志明他们,我先带着处一~处玄他们当先前行,驾!”
与此同时,金国营地,头戴狐貂雪帽身着皮革兵铠的完颜洪烈,望着周围连绵火把长隆也是急挥马鞭:“快点快点,整军,上马!”
凝视着整齐军列远远眺望了下明亮光剑刚要下达命令,马前突然钻出一个风尘仆仆的黑衣家仆,凝眉一收沉声道:“忒奈~何事?”
忒奈闻声先是暗做了手势验证身份待完颜洪烈点头后才小心走上前,低声道:“六王爷,手下已经发现王妃和小公主的踪迹,应该就在江南一域,而且嘉兴的可能更大一些!”
“……”闻声,完颜洪烈坚毅面容以及挺直的身躯俱是忍不住一震,只是片刻就恢复了正常,马鞭划破空气忽地一挥:“整军,出—发!驾!”
金军整兵肌酐,相望不远的元军营地也是随着大片火把舞动传出一阵阵马蹄之声。
而刚刚离开元军营地被弟子背着的一个消瘦番僧,却是激动虚弱地吩咐了起来:“达尔巴,带~呼,带为师,咳可,去,去那边!”
“师傅!”望着金轮法王青白异常的脸颊,以及那被布囊包裹但还是不时外沁殷血的身躯,达尔巴肥胖的脑袋随着下巴甩动摇了摇头:“你现在身体……
“带~我,噗”金轮怒吼打断,随着胸口掌印传来的震动,消瘦煞白的面颊一滞又是忍不住吐了口鲜血,再次咳嗽吩咐:”咳咳,去,快去!“
“师傅,不要去了!”
“你~你不懂那种力量,咳咳~为师没想到,呼~中原隐士高人那么多,但也没想到~,会~哈再有机遇~。哈哈!”
“师傅!”
“带我去!”随着金轮最后一声嘶吼,他终于说不出话了,只有满是血丝的眼目紧紧盯视。
望着师傅那微鼓晃动的眼眸,达尔巴揉了揉眼睛缓缓丢下装满食物的包裹,才摊开粗如胡萝卜的手指‘轻柔’地把金轮法王放在背上。
待巴尔巴抓起地上硕大金杵,金轮法王消瘦面庞上的眼皮才缓缓落下,只是露出的一丝缝隙却死死盯着远处显得模糊剑影。
师徒二人缓缓离去,却没注意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土堆,土堆缓缓晃动了两下只是须臾就钻出了个人影:“呸~呸!玛德,要不是我老裘受了伤会怕你个小辈,早就一掌拍死你们两个番僧了,啊!”
随着一声痛叫,人影一瘸一拐的来到刚才达尔巴抛下的食物处,鼻子微嗅了下享受的摇了摇头,才撇着两个肿胀如山的手掌用胳膊架起一个烧鸡啃了起来。
几口过后微扫了下通天光剑,咂了咂嘴也是别扭着身子,肘顶着胸口直利狭长的剑痕血液附着的鸡肉,半扭半拐的沿着前方路径走了过去。虽低头吃鸡,更是时不时发出痛哼与大骂但身影却是无比坚定。
“玛德,我裘千仞可不是你们金国的手下,虽然救了老子一条命,但是凭这就想吞下铁掌帮,呸,姥姥个蛋!“
”妈蛋,那几个老不死的家伙,下这么重的手,还有那个老变态,爷爷的铁掌都差点废了,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