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仙的伤势经过这几个月的修养也已经完全好了,精神焕发,红光满面,似乎还胖了一些。
我将他接到的时候,这老家伙一副喜滋滋的模样,一上来就嚷嚷着要吃大餐。
样子虽然变了,这吃货的本质并没有变。
不过这次吃饭,我们肯定要选择一个安全的所在,不能像是上次在明湖苑一般,被人偷听了去。
吃一堑长一智,这个江湖太险恶了。
我将李半仙接过了家之后,便跟花和尚和薛小七打了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李半仙来了。
我们几个可都是过命的交情,一听说李半仙来了,两个人都高兴坏了,连忙打车直奔我家而来。
几个人见面之后,便如相识许久的老友一般,根本不用寒暄,很快就热闹成了一片。
我们在我家里正热闹的时候,正好我妈回家了一趟,说是来拿东西,一开门见这么多人,还吓了一跳。
花和尚和薛小七我妈都见过,却没有见过李半仙,我妈还挺纳闷的,说我交友还真是广泛,这么大年纪的老头儿也能跟我交朋友,我哈哈一笑,说李半仙其实挺年轻的,就是长的着急了一些,其实人家才十七。
我妈瞪了我一眼,说我竟胡说八道。
李半仙这老家伙也是个爱闹的性子,也是够不要脸的,上来就喊大婶子,让我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正好赶上了,我妈说就别处去了,她做饭,让我们在家吃便好。
说实在的,我妈做饭的手艺不错,不大会儿的功夫便弄了许多小菜,我将我爸私藏的好酒全都拿了出来,就在我们家客厅里喝了起来。
我妈做完了饭之后,知道我们这边有事情要说,便找了个借口,说是铺子里忙,离开了此处。
其实,李半仙的年岁并不是很大,借着这个机会我问了一下,他才四十三岁,就比我们大了不到十几岁而已。
话说,还是长的着急了一些,怎么看都像是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儿。
我一时好奇,问李半仙这次回家干什么去了,他跟我说,这一次出来差不多有一年没回家了,回家看看老婆孩子,至此,我才简单知道了一些他的情况,他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
他们干麻衣神相这一行当的,经常泄露天机,又命犯五弊三缺,他只有经常离家,才能不给家人带来灾祸,所以总是一副穷酸样,也挺不容易的。
感慨了一番,我们才扯上了正题。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金蟾雪莲肯定是在这个月份出现,而且是在西北之地的雪山之上,那地方酷寒,而且还有很多无人区,一路之上并不会很太平,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只有到达了西北之地,他才能够通过卜算和罗盘配合着算出那金蟾雪莲具体的位置,这一点我们大可以放心,只要那东西有,我们就一定能够找到。
回家的这段时间,李半仙为了这件事情也做了很多准备。
这般一说,算是给我吃了一个定心丸,我家老爷子总算是有救了。
不过一提起这事儿来,我旋即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上次我们这明湖苑被人偷听的事情,我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跟李半仙说了一遍,李半仙听了也很震惊,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也就是说,金蟾雪莲出现的事情,有可能已经被泄露了出去。
起码一关道那边是得到了消息,就凭着我跟一关道之间的这些仇怨,他们那边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即便是不去抢那金蟾雪莲,肯定也会恶心我一下,制造一些麻烦。
就怕是一关道将这件事情给撒了出去,弄的尽人皆知,到时候黑白两道的人都有参与,都想将那金蟾雪莲弄到手,这才是大麻烦。
金蟾雪莲,乃是天材地宝,妙用无穷,不光是能治我家老爷子的掌毒,即便是绝症,也能够药到病除,这玩意儿,谁不想弄到手。
若是将一些江湖大拿给惊动了出来,那才是真热闹,我们此一去,无异于老虎嘴里拔牙。
李半仙的眉头紧蹙,旋即拿出来了龟骨,开始卜算了一下我们这一次西北之行的吉凶,那手中的龟骨一连被他抛起了三次,落在桌子上的布局都是一样的。
李八仙看着桌子上的龟骨愁眉不展,手指头不停的掐算起来。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迫不及待的问他情况如何。
李八仙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情况有些不妙,是凶卦。”
我们几个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觑,问李半仙到底能能将那金蟾雪莲弄到手,李半仙还是摇头,说太具体的他算不出来,就只有一个凶卦而已,不过他说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个凶卦并不是大凶,是可以避免的,到时候一切听他指挥便好,说不定可以逢凶化吉,起码我们几个人的性命是无忧的,至于能不能弄到金蟾雪莲,这是一个未知数。
这话瞬间又让我没了底气。
正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薛小七干咳了一声,说道:“小九,我这里有一样东西送给你们,或许你们在路上能帮上你们一些忙。我腿脚不方便,这次就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了。”
说着,薛小七从那药箱子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三张人皮面具。
“这人皮面具是出自于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皮人张之手,数年之前,这皮人张来找我我们家瞧病,我家老爷子给治好了,对他有恩,前些时日,我联系了皮人张,让他赶制了三张人皮面具,你们带上就不会有人能够认出你们了。”薛小七道。
“皮人张?!”李半仙惊呼了一声,便道:“可是晋西孝义张家?”
“不错,就是他们家。”薛小七道。
李半仙点了点头,说道:“晋西孝义张家有做皮影的绝活儿,这手艺几乎已经失传了,其实他们家最厉害的手段便是做人皮面具,惟妙惟肖,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