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老头儿将自己的身份放的很低,让我叫他老张头,但是我也不能失了礼数,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声张老伯。
老张头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来到了我的身边,将我小心翼翼的从床上搀扶了起来,还细心的用枕头垫在了我的后背之上,使我半坐在了床上。
此时,他才看到了床前我吐出的一摊黑血,点了点头,说道:“一口淤积在心头的黑血吐出,这会让身体好的更快一些,原本老夫还以为你会晚些时候醒来,没想到会这么快,终究是年轻人,身体好啊,要是老夫,遇到了这样的变故,说不定就起不来了……来来来……赶紧吃些东西吧……”
老张头热情的招呼着,旋即将小推车上面的倒扣的碗打开,一股饭菜特有的香味飘荡了过来,顿时让人食指大动。
老张头递过来一双筷子,问道:“自己能不能吃?要不要我来喂你?”
“额……不敢劳烦,我自己来便可。”我从老张头手上接过了筷子,尽管觉得手脚无力,而且拿着筷子的手还有些发抖,勉强吃些东西还是可以的。
这饭菜十分丰富,四菜一汤,有用老山参炖的排骨,还有一只甲鱼,另外还有两样可口的素菜,那一碗汤里面也是有讲究的,汤碗里漂浮着几只蝎子,这让我想起了我爷爷给我喝过的十全大补汤来。
我手里拿着筷子,招呼那老张头一起过来吃,那老张头只是淡淡的摇头,说是吃过了,让我自己吃便可,不用理会他。
而且,这张老头还特意说了一句,这些饭菜都是他们家小姐特意让他为我准备的。
这让我一愣,陈青蒽看似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心思其实挺细腻的,竟然连我的吃食都有特意准备,心中不由得一暖。
好多天没有吃东西,肚子也着实有些饿了,当下便吃了一些,不过心事重重,尽管饭菜十分可口,我也吃的不多,老张头就站在我身边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被人这般看着,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我便没话找话的问道:“张老伯,那啥,陈小姐去做什么了?还会不会来到这里,她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感谢她……”
老张头笑眯眯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老夫也不清楚,这个地方只是我们家小姐的一个临时落脚点,她行踪飘忽,我们这些下人没有资格问这些事情的。”
额……好大的架势,我以为这个地方是陈青蒽的家呢,原来竟然是他们家的一个落脚点,那得有多大的产业,瞧这屋子里的摆设,便不是一般人家。
我很快吃好了,那老张头便过来收拾,我踌躇了许久,才问道:“张老伯,陈小姐家是做什么的?”
这话一问出口,一直笑眯眯的老张头顿时脸色一肃,淡淡的说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小姐带你过来也只是看在往日与你有些交情,欠你一个人情而已,你若是伤好了,便可自行离去。”
吃了一个闭门羹,我便不敢多问,那老张头收拾好了东西,冲着我点了点头,推着那小车就出了屋门。
屋子里很快又剩下了我一个人。
简单的吃过了一些东西之后,顿时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我独自坐了一会儿,试着活动了一下腿脚,发现十分沉重,有些麻木,跟不是自己的腿一般,现在下地是不成了。
随后,我便想起了一件事情,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起来,我在被鲁中分舵的人引来青州城这边之前,曾经跟特调组的人知会过,让李战峰紧跟过来,但是至始至终,特调组的人都没有露面。
对于李战峰的为人,我还是有些把握的,毕竟我们曾一同经历过生死,他又是我爷爷的老部下,我若是通知他过来救我,他肯定不会置之不顾,除非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的手伸进了乾坤袋,将我的手里摸了出来,等我拿出来一看,发现手机的屏碎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碎掉的,想要打开手机,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报废了,反正是打不开了。
这个手机是我许久之前买的,蓝屏的诺基亚,只有打电话和发短信的功能,一直用了许久。
自从修行之后,我就没有换过,原因是越是智能一些的手机,对我修行者的干扰就越大,反而是这种老古董的手机带着身上的影响微乎其微。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种手机待机的时间很长,不用花心思每天充电,几乎是半个月才能将电耗光,十分方便。
这手机用到了今天是彻底报废了,传说中能够砸核桃的诺基亚,也有摔坏的时候。
本来想跟李战峰联系一下呢,看来是不成了。
我被鲁中分舵引诱而来的事情,想必我爷爷那边肯定也得到了消息,必然心急如焚,如今至少过去了一个星期,他们或许觉得我已经死在了鲁中分舵了吧。
其实,我也就真差那么一点儿就死了。
这会儿老张头已经收拾好东西出去了,还想跟他借个电话用用来着,只能等上片刻。
这一闲下来,我就会想起那天的事情,尤其是李可欣,心痛的无以复加。
我便坐在床上,努力的将腿盘上,开始认真的修行,只有将心思花在这上面,才能够暂时转移走我的注意力。
如此许久,我才进入了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中去,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内伤的确很重,当时动用那两股魔力的时候,将自己的潜能都爆发了出来,筋脉受损比较严重,至于外伤倒不是很重,就是胸口被那白面书生的***扎了一下子,这是最深的一道伤口。
除此之外,身上还有一些被刀剑划过的伤,伤口很长,不过现在已经结疤,用不了几天应该就能痊愈了,毕竟我的身体异于常人,有着超强的自我修复能力。
沉浸在这种状态之中许久,直到第二天的早晨,屋门再次被老张头推开的时候,我才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