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老爷又去找堂舅借银子去了,老公爷看着这个三外甥兴奋的说着,还是那个宅子,当初因为自己门去看被卖家拒绝的那个宅子,老公爷心想真和外甥有缘,转来转去又是他买了。
这次老公爷不反对了,痛快的给了银子,怕再让自己给耽误了,给完银子还问够不够,记得好像次要借的数目比这多一倍,随口问了下,又想外甥那如今有几处买卖,肯定是赚了些回来。
三老爷把银票小心放好,回答了堂舅的话,说了为何那宅子便宜一半给卖了。
老公爷一听急了,他还不知那事,也没人来给他说呀。
惠娘是宋家的出嫁女,是老公爷二子的孙女,老公爷年龄大了,本来就对那些深信不疑,没了的也就罢了,明知这宅子不吉利,这傻外甥还要买,肯定是被晋王爷家的给糊弄了,周六没那心思,可新任的晋王爷可不是个单纯之人。
老公爷就要收回银子,不让外甥买那宅子,三老爷惊讶,听了堂舅的话,还安慰道:“堂舅,别人怕,外甥不怕,外甥媳妇……”说到这一下想起太太说离府出走的话,忙收住,“堂舅,反正外甥不担心,那宅子就是为我准备的,肯定没事,堂舅别担心,等外甥收拾好了,请堂舅去新宅子喝酒。”
没等国公爷还要继续阻止,三老爷就提出告辞,快快走了,急的国公爷忙找来大儿子来问。
等听了大儿子说的话后,老公爷自己去了书房,琢磨外甥媳妇来,想想确实,也就没再多管,但回头又找来大儿子,吩咐要多照应那浑的三外甥。
三老爷回到府中,没见太太,问了下人,说是二房侄媳妇生了个嫡子,三老爷心喜,为二房有后心喜,二哥再混账,也是同父兄长,八侄子有了嫡子,是可喜之事。
等见了笑眯眯回来的太太,三老爷递银票,苏氏接过来看看又递回去道:“这得要老爷出面了,我就和儿子等老爷好消息了,就是这复栖园这个门匾得摘了,老爷想想起个名字。”
三老爷直接说道:“就叫旻宅好了。”
苏氏无语,这样也太明显了,这宅子属于三房的,将来不都是宅子留给老大,别的兄弟搬离,这让老大住个兄弟名字为名的宅子,心里能好受?
等听了太太所说,三老爷想想也是,再心疼小儿子,但也不能乱了纲常,就说要好好想想。
苏氏刚听下人来报说二房八奶奶生了儿子,忙拿着提起备好的礼去了二房,见李氏满脸放光,八爷在屋外兴奋的转圈,问给亲家报喜了没,八爷咧嘴点头说已经派人去了。
李氏生了儿子后放下心来,三个新媳妇同时进门,大房的七奶奶许氏前几天生了个小娘子,三房的九奶奶陶氏同样也是,她就怕也会生个女儿,二房和其他两房不同,最好头胎是个儿子,以后再生小娘子就无所谓,她也不会只疼儿子嫌弃女儿,可这头一胎生儿子才能让她在侯府好立足,所以生产完,李氏没觉得疲惫,精神反而是激动,看着怀里的小儿是怎么也看不够,还是老嬷嬷劝说才肯交给奶娘去抱。
但如今二房正常了,苏氏也欢喜,总比之前二老爷二太太一手折腾的情况强,可惜了四爷,自己孤零零的在怀山府的庙里当和尚,亲娘她自己作到家庙里去了,二老爷天天和个外面进来的妇人厮混,听闻是宋四送来的,府里看二老爷那样,也不再管他,八爷只是提供酒肉,让人服侍好父亲就行。
八爷人老实,能有如今的日子,他很满足,对媳妇李氏也敬重,亲眼见了生父嫡母这般模样,八爷对得之不易的新的生活很珍惜。
亲切慰问了侄媳妇,见李氏跟前除了侯府给的专门伺候月婆子的婆子,还有李氏娘家给的婆子,侯夫人和苏氏也没啥担心的,李家肯定会照顾好李氏。
苏氏看了李氏和八爷一对,觉得人就该如此,知足者常乐,要珍惜目前的生活,更何况这生活又不是差。
当初的二老爷和二太太就是不知足,非得和嫡出的攀比,他们也不想想,这是在谢府,换成别的,把庶出不当人看,他们哪能舒服滋润的过了二十多年?早就被打压排挤,有的庶房过的还不如得脸的下人体面,这样的情况有的事,可是二老爷二太太不去想那些,一味的盯着嫡出的大房和三房。
二太太娘家啥样她又不是没生活过,她也有亲兄弟在马府过活,马府虽然不是那恶毒人家,但和谢府相比,可没那么舒服,可她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人又恶毒,才轮到这样下场。
春草不在,苏氏对着空气感叹半天,虽然在心里辗转那些话,如今她可不敢自言自语了,不然,府里都得把她当神婆看。
三老爷很快就由周六带着见了新晋王爷,虽说晋王爷说可以付一半,但他还是按照说价全部付清了,交接手续晋王爷吩咐管事的带着俞管家都办理清楚,晋王爷还非得热情的请了三老爷,作陪的是宋表弟和周六俩歪货。
其实那园子晋王爷都不舍得卖,宁愿留着,过些年找人做法,当个别院或者卖给个外地人,可惜老王爷的命令他不好违背,亲爹还活着就不遵办,让他爹和外人怎么看?
只好忍痛的还赔钱给卖了,既然卖都卖了,又是卖给谢府三房,晋王爷也想乘此机会结交下谢三,所以就热情的拉着去花岗楼喝了酒。
当晚,苏氏就又把个酒鬼老爷送到书房去了,葛松陪夜,他就忍着酒味偷着嘀咕了半天。
三老爷是第二天中午才洗漱了过来,苏氏看着他脸不太精神,看着就是酒多了的后遗症,忙让稻芽去端碗粥来,在备点清淡点的饭点。
三老爷接过太太倒的热茶,端起吹了吹,又放下,说凉点再喝。
“那个周六的兄弟,新任的晋王可真能劝人酒,那话说的一套一套的,我可不喜欢那种场合,不喝吧,看着笑嘻嘻给你端酒的晋王,总的给个面子吧,三喝两喝的就喝多了,后面怎么喝的都不记得,有晋王在,表弟和周六都老实了,就是后面喝多了,俩人还要抱着摔跤,被晋王的护卫给拉开给送回去了,我也晕乎乎的,反正不记得他说啥了。”
苏氏把那茶又端给老爷,笑道:“你不怕胡说了啥,晋王记着,万一你把旻山给定出去,人家拿着信物门,看你怎么办?”
三老爷眼睛一瞪:“那我可不管他是不是王爷,敢诬赖我,那也得让我清醒了肯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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