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英猛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顺畅的呼吸变的远不可及。女人的手劲越来越大,她双目充血,仇恨已经蒙蔽了她所有的心智。
黄英扑腾着双腿,手紧扣沙发靠背的窄棱,沙发皮被她尖利的指甲扣破了。
女人似乎很享受,她舔着嘴唇,大喘息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啊?!说呀!”女人加大声调“说呀?!”
黄英快要窒息了,她的脸憋的紫又大,被女人卡住了喉咙,根本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她只能张着嘴巴,嘴无声的一张一合。
女人斜靠下来,想努力听清黄英讲的什么。她浓密的长发她的头和黄英的头围的密密实实,她听清了黄英想要发的音。
“疯……子!疯……疯……子,放……手!”
女人不断加大手中的力道,“没错!我就是一个疯子。我没有错!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是虚伪的你们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没错!是你们!我要杀死你们!杀死你们!”女人真的疯了!
黄英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挣扎也缓慢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她口中呼唤着“哥……黄……泽!”
处于精神之外的女人煞然停了手中的动作,她喃喃自语“黄泽?黄泽!”女人触电的松开双手,不停的抱着头慌乱的摇头,她口中不断重复的喊着“黄泽!黄泽!黄泽!”在房间跳来跳去。
黄英大口喘着粗气,胸脯大幅度的一起一伏,她卡着脖子,憋着通红的双脸蹲下来夸张的咳嗽起来。
女人跳的累了,蜷缩在了房间窄小的一隅,翕动着干裂的嘴唇。她头发披散着,衣服缭乱敞开,苍白如纸的脸抖动的如同筛子。
不同角落的不同两位女人,不同世界中不同情感的演绎。就这样赤裸裸的交织在这片阴翳的空间内。
黄英用很长时间才缓过来。她忙躲在沙发边的一角,心有余悸的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已经神经错乱的女人。她对女人不再抱有任何同情与怜悯,她怕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善良怜悯,会随时让她一命呜呼。
黄英再看时,女人已经捂着脸蛋哭了起来。
黄英张口想喊女人的名字,可她只是张了张口。
脑袋的酥麻让她头目晕眩。
紧接着令她震惊与不安的事情跳了出来!
霎那间,一股子寒意猛袭黄英透冷的脊梁骨。
她错乱不安的往后退,直到抵到冰凉的墙壁,用余光瞧见了厨房内挂着的菜刀。
忽然,女人停止了猫一样的哭咽。她从杂乱的头发间抬起头,两眼直愣愣的看向黄英。
黄英的背忽的挺的笔直,汗毛跟着倒立起来。
女人慢慢站起身,墙角很暗,衬得她身上的白色T恤衫格外刺眼。
“你……你……叫什么名字?”黄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