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懒散的日子，都有些不习惯半夜被惊醒了，不过，这事也蛮奇怪的，一般丢牛都是被附近的二流子，小痞子们偷去贩卖到城里的屠宰场，或者被邻村的人偷去耕耕地再给送回去，而且也没有这么大面积丢过，更不会如现在王福口中所说的，全都死在一个地方。

    我们是跟着村民们开来的三轮山上的，一路上突突突地颠簸这，凉风袭来，偶尔飘来一两个死鬼，倒也干净。

    王家湾西部的山坳隐匿在王家湾西一个叫湾头寨的土坡下面，我们过来的时候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气味，让人很不舒服，我也大概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有闻到这股腐烂的味道了，闻到之后，我的胃立马翻腾起来，不过，好歹忍住了。

    很多村民都在村口等着我们，虽然张宝华才过来不久，但已经和这里的村长主任什么的认识过了，所以我们一下车就被一个五十来岁的瘦高个男接到了自己的家里。

    这个瘦高个中年男人便是村长李大为。

    尽管才不过清晨，村长家已经准备了热腾腾的饭菜给我们，一家人也早就进入忙碌时间，我也才了解到，这牛是过了冬又春耕之后，地里没有农活了，山上又长满了野草之后才放入山里的，也就刚刚一个月多一点就发生了这事。

    村长的大院子里挤满了前来准备帮忙的村民们，都拿着锄头铁锹之类的东西站在院内议论这刚刚发生的怪事。

    我顾不得吃饭，看见村民中不泛有女人扛着东西准备出发，我有些差异，于是走近那些女人堆询问一些情况。

    从她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基本确定最近村里没有来陌生人，也没有奇怪的半夜狗叫什么的现象，而且也不光是他们一个村子的牛死了，其他村子也有，只是相比之下，这个叫王家湾的村子损失最惨重。

    其他的动物，鸡鸭羊狗都没丢失，但发生了这个事情之后，放羊的人也胆小了，将羊都从山里赶回来圈养。

    “山里具体什么情况呢现在？”我问道。

    几个人纷纷摇头，其中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女人道：“不知道，我们还没上去过呢，我家有三头牛，她家一头，她家也一头，我二婶家还有一头，我二叔二婶儿都上岁数了，行动不方便，也就由我代着寻找了”

    “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我又问道

    几个人纷纷摇头，还是这个绿衣服的女人回我：“是小四子放羊的时候看见的，以为有豹子呢，吓回来了，后来又上去几个后生，哪儿还来得及数啊，这不就赶紧找乡里去了嘛”

    我点点头：“女人上去有些不方便吧，不然光让男人们去吧”

    我这也是好心，女人嘛，都比较柔弱，可是那几个女人却纷纷摇头，一个紫衣女人，看起来快六十了的女人，对我说道：“孩子，我们都是寡妇，都没有男人，孩子小的小，出去打工的打工，你说，谁替我们去找呀？”

    吃完饭之后，天也大亮了，张宝华站在台子上扯着嗓子喊：“妇女们都回去吧，都是一个村里的，多多少少都知道大家的牛什么样子，都先别急，我们爷们们先上去看看，万一有什么猛兽啥的，也怕照顾不了你们不是？”

    下面的女人们议论纷纷，片刻，之前和我聊天的绿衣女人对大家说道：“不然，咱们就先回去吧，领导说的是，万一有豹子啥的，还得先顾及咱们，咱上去也解决不了啥问题”

    其他人纷纷点头，就是那个紫衣服的阿姨一直坚持着，最后还是带着她走了，这样，我就有了一个说话的伴，跟在男人们身后朝西走去。

    由于路比较远，村里专门开了两个三轮一个拖拉机载着我们去的，这一路颠簸自不必说，就是那越来越浓的气味让人有些惴惴不安。

    我们在山脚下下的车，村民小四儿指着上面不远处道：“就在那里，那里是个山坳，常年背阴，现在有的地方还积雪呢，你们跟我来”

    我们大概走了有几百米距离，上了第一个山头之后，前面是一片凹陷下去的地形，正如村里人说的，虽然远处看起来山有些光秃秃的，实际上走上来就会发现，野花遍地，绿草悠悠，这半年来，我呼吸的新鲜空气足以把我的肺换了新的。

    只不过，现在的空气，也不怎么好，站在第一个山头上之后，我们立马就看见了小四儿说的死牛的大坑！

    横七竖八地躺着死去的牛，虽然还不是盛夏，但逐臭而来的苍蝇已经漫山遍野了，包括我们所站的位置！

    张宝华对我说道：“让小四儿带着你先在周围看看，有没有线索啥的”

    我点点头，随着小四儿在这个大坑周围观察。

    其实这也不是大坑，是这个山坳的一部分，四面都是和我们脚下一样的山包，连成一个圈形成了这个大坑，这大群牛，就死在这个坑里。

    我和小四儿还有一直跟着我的阿姨三个人一起走着，山顶都和我们刚才站这的地方一样，绿草野花，只是这里看起来，没什么活物啊，我抬头看了看，似乎连个鸟叫声都没有！

    我皱皱眉，四下感应了一下，自从离开了那座城市之后，我很久都没有主动找鬼魂了，隐隐感觉周围有灵魂，可是却没有主动而来的，不对劲啊！

    就在我们转圈看的时候，张宝华已经带着其他人向大坑深处进发了。他们排成一排，两人带路，走的小心翼翼。

    虽然是牛，但也是死的不明不白呀，所以，我们都格外小心。

    这个坑周围没有任何线索，虽然在西面有一条小路，可是我认为这不是什么线索，成年累月走出来的路，路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意外的东西。

    我琢磨了一会儿没什么效果，便也沿着小路往山坳里下去。

    小四儿一边跟我讲诉他发现这个事情的经过：“我放着羊一般不过这里，这几天没下雨，我放羊那边的泉水有些少，我就琢磨着去那个泉眼饮羊（喂羊喝水），这不就赶着羊过来了，到了这里也邪门了，这些羊死活都不动，怎么打都不走了，结果我往这边赶羊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死牛，当时可吓坏我了”

    小四儿正跟我说呢，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惊呼，走在前面的大伙都不走了，挤在牛尸体的外面，发出惊呼的正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