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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凶手 49
    她的话,其实我并不意外,讲述中我并没有直接说出死者郑海燕的名字,但在我的潜意识里,总是觉得她们是相识的,所以我特意描述了死者的衣服以及长相,包等特征。

    果然,预料的不错,她们都是被贩卖来的女孩。

    被我们解救了这个女孩叫夏天,是宁夏人,在贵州贵阳上学,现在是一个大四在读的学生,她的父母现在已经在赶往这边的路上了,应该也快到了。

    她的经历并没有那么死者那么离奇,她是实习找工作的时候被骗的,她从学校贴吧看见了一条招聘信息,那是一条关于福利社招聘义工的消息。

    可以说,夏天是一个热爱生活,积极向上,学习好,人品好的好女孩,她从大二开始担任学校外联部的部长,到了大四已经是她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了。

    若是平常,诱惑高的工作是很难让她上当的,正是那个义工的招聘消息让她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招聘信息找爱心人士为福利社老人献爱心,包括送温暖,为老人梳头,为老人洗衣服晒被子,帖子说明,届时会有日报社的人报道,会有各界爱心人士参与。

    信息显得特别正规,附件是一个文件,有福利院的盖章和劳动保障局的盖章,有日报社和当地比较有影响的报社盖章,而且义工的酬劳也很低,基本管三顿饭以及最基本的每人每天20元的酬劳,这样给人一种特别真实的感觉。

    夏天组织好了人,电话联系好之后,就赴约定地址去谈判了。

    这一去,就陷入了早已布置好的陷进。

    说到这里,夏天惨然一笑:“幸亏,幸亏就是我一个人去的”

    我默默地倾听着,没说一句话。

    接下来,负责人将包括夏天在内的5个女孩安排在一辆面包车上(其实就是商务车),告诉她们安排她们去看看福利院,也就是她们以后的工作场所。

    “什么样的人?”我问道

    “两个男人”夏天细细回忆着,看起来,她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恐惧,不过,深吸一口气,还是回答了我:“我会素描,我能画下来”

    “好,我一定帮你报仇”我丝毫不冷静,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我的心情复杂的厉害,更多的是个人感情参杂在里面,我想的,是为眼前这个女孩,为那个死去的女孩,为其它女孩报仇,而不是什么正义感。

    “还有”在我即将离去为女孩买纸笔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你,能不能,能不能...”

    她说的很犹豫,好几个能不能都没把想所的话说出来。

    “什么?”我问道:“有事你尽管说”

    “你能不能在我的手术书上签字,我不想爸爸妈妈看到我这样”她的眼里有了泪水,终于,这是我见她之后,她留下的第一滴泪水。

    “好”我扭过头去,假装没看见,丢下一句好就离开了,我知道,她在我身后会哭很久,这样也好,哭,能发泄情绪,她该发泄发泄了。

    我出门后发现大宝子在医院外面的亭子里快睡着了,丸子也趴在他身边呼呼大睡。

    我们回来之后和张宝华碰面,他那里果然就遇到了我们所说的麻烦,庞大伟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有证据就抓他。

    “没证据吗?”我问道。

    张宝华摊开手道:“放长线钓大鱼,他一定会跟别人联系的,那时候一起抓,对了,你那边哪”

    “夏天,哦,也就是那个被我们解救的女孩,她会素描,她要画出人贩子的模样”我对张宝华说道,同时将夏天喝郑海燕认识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太好了”张宝华搓着双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画像出来就太有利于外面找人贩子了”

    杨斌在县里招待了我们,我没去,我买了饭去医院和夏天一起吃,我希望这个女孩心里不要留下阴影才好。

    当天,医院就能确定夏天的手术。

    由于是三个月以上的人流手术,需要有人签字,我便做了这个签字人,跟着夏天忙活打针输液,一声说着会比生孩子疼,因为生孩子瓜熟蒂落,而这个是生生把不熟的拽下来。

    我想想就觉得肚子疼。

    医生在她肚子上打了了一针,然后给输液和吃药,告诉我们大概半小时之后会有阵痛。

    夏天一言不发,我握着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微微颤抖着。

    “没事,会过去的”我低声安慰着她:“我会陪着你的”

    她这才微微点头,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谢谢你,我右手可以作画,你帮我准备吧”

    我微微诧异,但还是照做了。

    阵痛是在20分钟左右开始的,她握着笔的手微微发颤的时候,我问她:“是不是开始疼了?”

    她微微点头。

    “疼就喊出来”我说道。

    她还是微微点头,却挤出一个笑容,看得我心疼。

    说实话,人流不利与母体,从胎儿形成的那一天起,随着胎儿一天天长大,他的肉体和灵魂也在不断的强大,有些胎儿的灵魂会很强大,如果不能出生,他们的怨念就会增加,这种怨念一般会在七七四十九天消失,但也有一直缠着母亲的。

    夏天这个纯属意外,但也不排除胎儿有怨念。

    夏天很坚强,这边开始疼痛,那边还在作画,一个轮廓差不多出来了,她在给人物润色,偶尔会因为疼痛停一会儿。

    “要不,等没事了再画?”我建议道。

    她微微咬咬嘴唇,冲我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事,我可以的,越疼,我就越记得清楚”

    我便不再说什么,由着她一边疼一边画。

    在一瓶液输完之后,她开始不断地上厕所,几分钟一趟,她会歉意地跟我说一句对不起。

    我询问了护士,护士给了我一个盆,告诉我若患者再想上厕所,就不用去卫生间了,可以直接在屋里,这样也可以看看出血情况什么的。

    如此折腾了四个多小时,她的画像也差不多都出来了,她脸上开始有大滴的汗水,脸色微微发红,佝偻着身子缩在床上,一手握着我的手。

    我能感觉到疼痛来临之后她的颤抖,但始终,她都没喊一句疼。

    晚上9点左右,她告诉我她坚持不住了,我马上找来护士,然后进入了产房。

    医生拒绝了我的陪护,我焦急地在外面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护士通知我,可以将她领回去了,结束了。

    没有手术车,我扶着她一步一步回到病房,她弯着腰走路缓慢而轻浮,仿佛随时可以倒下似的。

    大宝子从饭店煲汤送过来,手里还提着红糖和奶粉,顺便取走了那两张画像。

    这一夜,她睡得特别踏实,而我则为了那个刚刚离去的孩子折腾了一夜,好在这个孩子时间不久,很好送走。

    次日早晨4点多,她的父母就到了。

    警察们跟踪着庞大伟先进入一家洗浴中心,在那里他停留了两个小时之后出来,出来的时候还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什么可疑的人之后步行离开。

    一拨警察离开跟上,张宝华他们则进入洗浴中心了解庞大伟在这里的活动。

    工作人员介绍,他来这里泡了个澡,搓澡,没有其它活动。

    张宝华纳闷:“是心理素质过硬还是真的这里就没他的事儿,一般情况想,这种状况如果真有他的事情,嫌疑人不是躲就是跑,怎么能在洗浴中心洗个澡回家呢?”

    其它人自然无答案。

    不过跟着庞大伟的警察很快就打来电话告诉张宝华,庞大伟开车准备回江屯乡。

    “先跟那边的人联系,看住他,你们也跟着,别让他半路跑了”张宝华部署着。

    女孩的画像也有了反馈,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画像上的人居然是个死人!

    刘华威,现年35岁,贵州贵阳人,曾经因为强/奸罪被判有期徒刑两年零六个月。

    但是!他在服刑期间因为和人语言不和,被其它犯人群殴致死,死在了当时的看守所,这件事当时轰动了整个城市,他的家人向看守所索赔三百多万,最后双方还上法庭。

    “死了?”我和大宝子,张宝华以及县里的一帮警察嘴巴张的能塞一颗鸡蛋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传过来的资料。

    “小凡,你去拿着这个资料再找夏天,看看是这个人吗”

    许久之后,张宝华才把那几页印有照片的资料递给我。

    资料很全,有刘华威的大头照以及死后在现场和太平间的照片,有他的身高体重以及特征介绍。

    我拿着那堆资料,心情感觉沉甸甸的:我怎么跟夏天说?说你提供的那个骗你来的人是个死人?

    “不会又是一个特别的案子吧?”大宝子从我手里抽出资料后细细对比了一下,分析道:“这个画像上的人显老,鬼是不会在脸上增加皱纹的吧?而且死了很多年的鬼了,早就魂飞魄散了吧,查查他的家庭吧,有没有双胞胎之类的”

    “是呀”张宝华又重新结果那堆资料,对比了一下,其它人也纷纷凑过来看,都觉得大宝子说的靠谱,也许就是双胞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