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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凶手 7
    看的还不是很真,我来不及多想,突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然就往外跑去。

    值班室对面几米的地方就是电梯,由于是深夜,两部电梯显示都停在1层,我感觉自己住在十几层,而马路上的送殡队伍速度极快,我怕等电梯上来再下去就来不及了,于是左拐进入楼梯,猛冲了下去。

    人是有潜能的,比如我,我感觉自己从上到下用了不足一分钟的时间。

    等我冲上马路的时候,那些诡异的人正好走过我眼前。

    人人低头而行,唢呐喇叭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灌入我的耳朵里,我不由向前几步靠近那些送殡队伍。

    死亡的气息铺天盖地!

    我眼前那些人呆呆缓缓地前进着,五官模糊,惨白如一张纸,我仔细看着这些人,没有刘金山所说的那个奇怪的白幡,也没有人举着哭丧棒,前面的吹鼓手没什么特别,红灯笼也所谓,但其后,那些举着纸人纸马撒纸钱的人却让我分外惊讶。

    我站在距离他们不足2米的距离,他们的面容却看非常诡异,像是黑白照片,对,就像是,就像是殡仪馆的照片一样,那叫遗容。

    他们鱼贯从我眼前过去,死气沉沉,看前边已经走入了阴霾的雾气里,看后边也是从阴霾的屋里走出来了,不知什么时候起的这么大的雾。

    终于,一口大红的棺材随着人行缓缓移了过来,那棺材是十六人抬着,穿着和他们一样的丧服,缓慢移动过来。

    我有些傻,没听说过送殡的队伍会带着棺材游街,更没听说过出殡会在半夜,难道有什么风俗是我不知道的?

    正胡思乱想中,马路对面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跑出来一只黑猫,灯光下它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一溜烟的速度就冲着棺材过来了。

    我心说,坏了,老辈人留下来的风俗,死人不能招惹黑猫,否则会引起尸变,我长这么大没真的遇见过那么怪异的事情,但今晚不比其他时候,我总觉得诡异的邪门。

    本想冲过去拦下那只给猫,可已然来不及了,那只黑猫仿佛有备而来,而周围的人对那只黑猫竟然视若无睹,任由那只黑猫扒着一个人的衣服跳上那口棺材,我耳边传来它犀利的叫声,转眼,棺材带着黑猫都没入了前方的雾霾中。

    送殡队伍还在缓慢行走,我却忘记了自己这次出来的目的,只是拼命地看着消失在雾霾中的棺材,这个队伍中好像没有活人,它们要去哪里?

    突然,我觉得刚刚消失在阴霾里的队伍中走过来一个人。

    对的,走过去的应该都是穿着丧服的背影,可迎面过来的这个人,是一个正面,它穿着一套红色的衣服,连鞋都是红色的,正朝我缓缓走来。

    却仿佛瞬间就到了眼前,她的头发丝丝垂落在胸前,脸色惨白,嘴唇血红,我怎么第一感觉就是她的嘴唇是血染的呢?

    她和我面对面站着,可她的五官仍然被雾霾笼罩着,我不由自主伸出手朝她摸去,可摸到的是阴冷潮湿的空去,她在瞬间退出去好几米。

    我知道,今天遇到一只厉害的鬼,只是,我想的是今年我27,应该还不到大劫的年龄,而且对方是个女鬼,和我的大劫不一样,所以,我觉得这个女鬼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她死的冤想让我们为她伸冤?或者其他?

    在我思考期间,那个女鬼又朝我靠近一些,我只觉得耳边寒意刺骨,浑身冷的厉害,突然一个并不弱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入我的耳边,她说:这事你别管!

    她说话了,女鬼能说话,有思维,是否说明她和粉丝一样,是一个陈年老鬼呢?

    什么事?我此刻顾不得别的,马上追问她。

    她朝我凄然一笑,缓缓转身离开。

    可是,我还没有弄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我不由跟着她的送葬队伍前进,想追住她问个究竟,可是她消失的很快,转眼就没影了。

    我想抓住一个人问问她究竟是谁。

    可被我拉住的人抬起头来惨然一笑,红口白牙,触目惊心!我才想到,它们都不是人,这么长的送葬队伍竟然没有一个活人!

    思忖中,这个队伍散了个干干净净,马路恢复了肃静,耳边的唢呐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唯一证明这个队伍真的路过过这里的,便是那一地的纸钱,白花花的外圆内方的纸钱铺了一路。

    那只黑猫灵巧地窜过来,它居然回头藐视了我一眼,然后追随那只送葬队伍去了,我甚至怀疑这只黑猫就是刚刚那个女鬼的宠物,是一只猫的阴灵。

    冷风吹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此刻犹如置身冰窟,想迈步回医院,腿也分外沉重,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在什么地方了,我怎么了?

    想拨个电话求救,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带手机,我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下一秒便失去知觉了,在失去知觉之前,我在想,今天这么冷,我会不会被冻死在马路边上?

    早晨我又是被香甜的气息诱醒的,飘飘的香气环绕着整个病房,我头疼欲裂。

    一睁眼,李俊辉的身影正忙碌着冲奶茶,听见我的声音,他连忙扭过头来,笑道:“你醒来了?昨夜睡得怎么样?”

    我揉揉脑袋,昨夜睡的好吗?

    对了,红衣女鬼,我最后不是晕倒在马路上了吗,此刻我是活着还是死了?于是我抬头问他:“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怎么了,你听不见我说话么?”他放下手里的活,奇怪地看着我。

    “你昨夜把我弄回来的?”我问,这下也放心了,看来我还活着。

    李俊辉更奇怪了:“从哪儿弄回来?你怎么了?”

    看他的神色我就知道,他没说谎,那么昨夜将我从马路上带回来的人是谁呢?还是昨夜我根本就做了一场噩梦?

    床下的丸子探出金黄色的小脑袋冲我叫唤,这狗鬼精的很,别看才5个多月,机灵的跟人似的,医院不让带狗,昨天就警告一次了,丸子现在只要听见脚步声过来,它就‘嗖’一声钻到床下的最里边,不弯腰根本就看不见它。

    我摸摸它的头,丸子伸出舌头舔舔我的手,很亲昵。

    突然,丸子‘嗖’一声又钻入床下去了,我知道应该外面不是查房大夫就是马蓉他们过来了,丸子刚钻进去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

    鲁泽、大宝子、马蓉三个人叽叽喳喳进来了,每人手里提着一些营养品,马蓉手里还有一束鲜花,生病的待遇真不错。

    三人看见李俊辉都楞了一下,随后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马蓉更是撇撇嘴:“哟,看不出来啊,小李可真细心啊”

    李俊辉面色一红,自己嘟囔了一声:“应该的应该的”

    他们仨一进门,我立刻问他们:“昨晚你们谁来过?”

    “我们都来了”马蓉顺势坐在我身边,一手拉着我:“你好了吗?站起来走动走动,别老躺着,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说着她一边将我扶起来,一边非要我下床走动,可是我自己真的觉得不对劲,双腿好像昨晚一样,迈不动步。

    “你们昨晚见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我突然又想起昨晚的遭遇,于是连忙问道,我现在非常想知道我昨晚是怎么回到医院的。

    “你脑袋坏了?”大宝子从远处走过来摸摸我的额头:“不会真的是严重脑震荡吧?”

    “我们仨昨晚一起走的,昨晚十点多走的”鲁泽依然比较认真,他永远都是这样,我总觉得鲁泽将来的会当官的。

    我想了想,叫过鲁泽来:“鲁泽,你去找医院的监控,看看谁昨天晚上把我弄回医院的?”

    鲁泽哎了一声,出门的时候突然回头:“你的意思是,你昨晚出去又被打昏了?”

    “你去看监控再说”我回道。

    鲁泽出去了,小莫端着早饭正好进门,好像早就知道病房里人多似的,他带来的是足够我们大家一起吃的早餐。

    于是病房里欢乐起来,惹得进门查房的大夫一阵不满,而我则食欲不振,吃了很少一点东西就有又想睡觉的感觉。

    我们吃了一半的时候鲁泽回来了,也让我略微精神起来,半靠在病床上看着他,他则摇摇头,声音压得很低:“监控显示昨晚到今天早晨,你没有出去过”

    我知道他在防着小莫,毕竟小莫是般若医院的人,这我能理解,不过好在小莫正和李俊辉说着什么,没注意这边的情况。

    我则楞了半天回不过神来:昨晚做了个那么真实的噩梦?

    可是,我摸着自己还微微有些凉气的胳膊问自己:梦会真实到身体也有了感觉不成?